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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惘走向堅定：一位幼兒教 師職業倦怠的敘事研究
發布時間：2022-10-12 09:53
目錄
摘 要 I
Abstract II
第一章 緒論 1
第一節 研究背景 1
一、幼兒教師是學前教育事業的總舵手 1
二、幼兒教師職業倦怠備受關注 1
三、個人興趣和研究 2
第二節 研究意義 3
一、理論意義 3
二、實踐意義 3
第三節 文獻綜述 4
一、職業倦怠的相關研究 4
二、教師職業倦怠相關研究 4
三、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相關研究 7
四、已有研究的思考 9
第四節 相關概念界定 9
一、職業倦怠 9
二、幼兒教師 10
三、幼兒教師職業倦怠 10
第五節 研究設計 11
一、研究的理論基礎 11
二、研究對象的選取 13
三、研究方法的運用 14
四、資料的收集與整理 14
五、研究思路 15
第二章 X 老師的成長背景介紹 17
第一節X老師的基本情況 17
一、原生家庭的熏陶 17
二、與學前教育專業的不解之緣 17
第二節X老師的工作經歷 18
一、考取幼兒園編制歷程 18
二、所在幼兒園的概況 19
IV
第三章 X 老師的成長故事解析 20
第一節 美好憧憬—激情飽滿期 20
一、滿懷期待，精力飽滿 20
二、 歡聚一堂，其樂融融 22
三、 全力以赴，初見成效 24
第二節 迷惘徘徊—停滯徘徊期 25
一、機械勞作，索然無味 25
二、 剪不斷，理還亂 27
三、 虛無縹緲，漫無目的 29
第三節 困境漩渦—冷漠挫折期 32
一、熱情枯竭，失意疲憊 32
二、 無力迎合，不如敬而遠之 34
三、 我是個失敗者 36
第四節 跨越困境—主動介入期 37
一、釋放心靈，解開心結 37
二、 家園支持，溫馨治愈 39
三、 崢嶸歲月，學無止境 41
第四章 X 老師出現職業倦怠的原因剖析 44
第一節 稀釋：愛的消耗 44
一、 真善美的消磨，加劇心靈的禁錮 44
二、 偏頗的期望值，職業熱情的內耗 45
三、 排斥規避自我，傷己又傷幼 46
第二節 束縛：權利的薄弱 46
一、 保教負擔過重，缺乏人文關懷和尊重 46
二、 制度流于形式化，無法得到自由權 47
三、 控制幼兒教師的雙手，專業發展缺乏指導 48
第三節 埋藏：成就的淪落 49
一、 過高的社會期望，偏低的教育地位 49
二、 大眾的刻板印象，強貼惡意的標簽 49
三、 忽視幼教自我公平感，微薄的工資福利 50
第五章 X 老師跨越倦怠困境的對策反思 52
第一節 互愛：自信的回歸 52
一、 修煉陽光心態，擁抱幸福的港灣 52
二、 加強身份認同，滿足情感的需要 53
V
三、尋找生活的善品，親密的師幼互動 54
第二節 自由：權利的自尊 55
一、呵護教師的內心，給予關懷和尊重 55
二、免除形式化壓制，保障教學自由權 56
三、解開幼兒教師的雙手，滿足專業發展 56
第三節 喚醒：成就的自豪 57
一、搭建教師成長平臺，促進教學的承認 57
二、淡化大眾等級觀念，解除“高級保姆”偏見 58
三、重視幼教資源分配，提高薪資待遇 59
結語 60
參考文獻 61
附錄 A 65
致謝 66
VI
第一章 緒論
第一節 研究背景
一、幼兒教師是學前教育事業的總舵手
一直以來，大眾賦予教師的贊美之詞應有盡有，比如園丁、蠟燭、天使等等。 這些美好的詞匯似乎都默認為中小學教師的頭銜，但提及到從事幼教事業的幼兒教 師時，所給予的詞匯卻寥寥無幾。學前教育是基礎教育的基礎，它有著獨特的價值 和重要的地位。其中幼兒教師則是幼兒教育事業的總指揮，她良好的心理健康狀態 對幼兒的一生發展有著很大的影響，因此必須要加以重視。在我國幼教事業發展過 程中，制約和決定著是否可以發展和怎樣發展最直接的原因則是幼兒教師的職業發 展前景。幼教職業既是整個教育的靈魂，也是教育工程的領頭人。因此學前教育的 發展需要幼兒教師這個總舵手來保駕起航。幼兒園是幼兒進入社會的一個階梯，這 個階梯決定和影響著其一生的發展，是幼兒道德觀念、行為習慣形成的關鍵期，而 幼兒教師則是在這個時期對幼兒產生影響的關鍵人物。幼兒教師是幼兒在走出家庭 外最先接觸到的人，所以其言行舉止對幼兒身心發展的影響是至關重要的。幼兒教 師作為幼兒園最核心的人物，她主要對幼兒進行學齡前教育并幫助他們在進入小學 前獲得豐富的學習經驗和促進身心全面和諧發展。在教育過程中的幼兒教師決不僅 僅是幼兒知識傳遞者、合作者、引導者，也是伴隨幼兒整個兒童期成長的第二個“母 親”。因此幼兒教師在教育事業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二、幼兒教師職業倦怠備受關注
在當今這個快節奏的時代，由于我國學前教育的發展前景指日可待，所以幼兒 教師不僅被大眾寄予厚望，而且也成為了公眾關注的焦點。近年來一些幼教工作者 的“虐童事件”在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這就引起眾多學者密切去關注幼兒教師職 業發展的現狀問題。其中已有研究顯示幼兒教師在長期的工作中會普遍存在對工作 消極怠工和敷衍了事的不良現象。而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則是因為幼兒教師出現職 業倦怠的基本表征。如果不加以重視，則會對幼兒教師和幼兒的身心造成無法彌補 的創傷。一些研究者發現職業倦怠最容易發生在具有服務性質的從業者身上。特別
1
對于服務教育事業的從教者來說更是如此。教師的職業則是需要連續的、緊張的與 他人互動的助人職業，相對來說容易出現職業倦怠的風險。當這種倦怠感發生在幼 兒教師身上時，則會嚴重影響幼兒身心發展和幼兒園的教育質量。由于幼兒教師工 作的特殊性，則會在長期高壓的工作負荷中出現壓力過大、情緒不良的傾向。她的 工作主要圍繞著幼兒一日生活和學習而展開的，要面臨的是心智發展不成熟的幼兒， 因此他們的工作相比中小學教師就會顯得非常的忙碌和繁瑣。當幼兒教師不能從忙 碌的工作狀態中得以調整時，逐漸的就會對職業缺乏認同，走入職業倦怠的困境。 因此幼教人員就會成為職業倦怠的高發群體。相關研究表明，當幼兒教師產生職業 倦怠時，心理上則會表現出煩躁、苦悶、對他人冷漠、抑郁等心理傾向；身體上則 會表現出失眠、胸悶氣短、記憶力下降等身體亞健康狀態。總之，幫助幼兒園教師 走出倦怠困境是非常之迫切。
三、個人興趣和研究
筆者在大學以及讀研期間所學專業一直都是學前教育，將來的工作是從事與幼 教相關的工作，這個是毋庸置疑的。身為幼教師范生，我深刻體會到作為幼兒教師， 首先要懂得愛，愛純真的幼兒和這個職業。在職業中倍感幸福的時刻則是能夠看到 孩子燦爛的笑臉；看到家長充滿信任的臉龐；得到同事與領導的認可和鼓勵……這 些都是幼教工作者們的動力來源。反之若幼兒教師在工作中不再感受到幸福或者不 再表現出對幼兒的呵護和關愛，則說明她對本職業產生懷疑和排斥。這時就會出現 職業倦怠的危機。筆者在幼兒園實習工作中，親身目睹和體驗到幼兒教師工作的整 體過程，發現幼兒教師在長期高壓工作下普遍產生壓力過大、身心疲憊、工作懈怠。 她們從一個朝氣蓬勃的“孩子王”變成了消極怠工的“怨婦”。在研究生學習期間， 筆者經常會在已從事幼教的朋友們口中得知她們內心的苦悶和無奈，由此可知職業 倦怠普遍存在于每一個幼兒園教師的工作中，則需引起我們幼教工作者的重視。因 此筆者根據自身優勢和研究興趣，筆者則以幼兒教師職業倦怠作為自己的研究方向。 其中在查閱文獻時，發現國內外學者在研究范式上，對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的研究更 多傾向于量化研究，而關于質性研究更多以中小學教師為研究對象。因此筆者根據 導師建議和自身考量，主要以教育敘事研究的范式來探究一位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的 現狀。
第二節 研究意義
一、理論意義
教師產生職業倦怠是教育過程中一種不良的現象，已經在整個教育領域中顯現， 對教育行業造成了消極影響。筆者在文獻檢索中發現很多研究者已經從不同的視角 對教師職業倦怠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從目前的一些研究成果來看，對于教師職業倦 怠的研究也越來越細化。但是眾多研究者在研究方法的使用上多采用的是量化分析、 現狀調查等的方式對教師群體的職業倦怠進行數據整理；在研究對象選取上，大多 都是集中在中小學教師群體職業倦怠的現狀研究上，而針對幼兒園教師職業倦怠的 相關研究卻很少并且多以量化為主。筆者在知網中對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研究現狀進 行檢索時，發現主要的研究成果都是以幼兒教師群體為主或者以多所不同性質的幼 兒園中的教師為主。而真正聚焦到個案幼兒教師的職業倦怠感深入研究的則顯得鳳 毛麟角。因此考慮到相關研究以量性為主的研究方法，本論文主要采用教育敘事研 究的方法，選取一所幼兒園中的一位幼兒教師作為研究對象，進而對這位幼兒教師 職業倦怠產生的全部過程以故事的方式進行整體描述，從而去找出背后原因和應對 策略。這不僅拓展了關于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的研究體系和研究角度，還打破了以往 量化研究中來研究教師行為的研究范式。
二、實踐意義
本研究關注幼兒教師在工作中產生倦怠和跨越倦怠的整體過程。筆者主要選取 一位幼兒園教師作為本論文的研究對象，從她的視角去挖掘將是怎樣產生職業倦怠 又將怎樣跨越職業倦怠困境的，通過對整個故事進行解讀后，先剖析出引起她產生 倦怠的原因，然后再反思她跨越倦怠困境的有效干預策略。因此筆者在撰寫中，主 要參考了其他研究者在職業倦怠相關的量化研究上的分析與結論，從根源上去研究 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的起因與形成過程，從而闡明如何更好地去解決幼兒園教師職業 倦怠的現象。降低幼兒園教師職業倦怠的不良現象對整個學前教育事業發展的消極 影響，這不僅有助于提升幼兒教師的教學質量和生活質量，而且也能激發同行幼兒 教師的工作熱情。因此本研究所得結論首先可以幫助幼兒教師更好的平衡家庭和工 作，獲得家庭成員的支持和理解，從而能夠找出情感宣泄的突破口。其次也可以為 學前教育事業的快速發展提供動力和方向，為相關部門制定教育政策和法規提供依 據，促進學前教育相關制度的完善，以保證幼兒園教師隊伍的穩定建設。最后更期 3
望本研究的結論能夠為有類似經歷與體驗的同行教師提供參考。
第三節 文獻綜述
一、 職業倦怠的相關研究
本研究關于''職業倦怠”文獻資料主要從中國知網（CNKI）當中獲取，其中也 借助了百度文庫、維普、知乎、谷歌學術和萬方數據等平臺。筆者以主題詞“職業 倦怠”進行檢索時，發現所檢索的相關文獻很多，至目前 2021 年所有數據包括： 學術期刊有 1.16萬；學位論文中博士 97、碩士 3643；報紙有209 以及成果共計43。 由此可知，我國關于職業倦怠相關學術研究還是非常豐富。為了能讓研究順利開展 以及獲取豐富的理論支撐，筆者查閱文獻時縮小了檢索的范圍，主題詞以'教師+ 職業倦怠”為主進行檢索，發現很多學者所選取的研究對象都集中分布在中小學教 師職業倦怠的現狀調查研究身上，則相對于幼兒教師作為研究對象的職業倦怠相關 研究上則顯得比較匱乏。具體檢索主要包括學術期刊182；學位論文82；會議和報 紙分別是8個和3個。當筆者根據敘事研究的范式再次檢索時，發現聚焦到幼兒教 師職業倦怠敘事研究的相關文獻更是鳳毛麟角，因為很多敘事研究都集中在中小學 教師關注上，而對于幼兒教師職業倦怠敘事研究卻關注很少。由于教師的職業倦怠 過程是縱向發展的，它是伴隨著教師真實的教學情境和實踐來呈現出的動態變化。 筆者為了更加貼切、真實地呈現與感悟幼兒園教師出現職業倦怠的發展過程，決定 采取教育敘事研究這一研究范式來對本論文進行撰寫。因此筆者以參考中小學教師 職業倦怠敘事研究的范式和幼兒教師職業倦怠量化分析的相關文獻，對本論文研究 方向將進行深入探討。
二、教師職業倦怠相關研究
（一）教師職業倦怠的內涵
當談到職業倦怠時，一般都會認為這是自身壓力的一種表現。但國外的一些學 們卻提出了對職業倦怠這個概念不同的觀點，他們認為職業倦怠不僅是工作者自身 壓力的問題，而是主體與工作環境之間的不良互動關系所引起的，具體來說是個體 無法適應所處環境的消極傾向；國內學者一致認為教師職業倦怠是指教師個人能力 無法滿足工作中的客觀要求產生壓力時的一種極端心理反應，它是教師在高壓情境 體驗下所表現出的情緒、情感和行為的不良狀態。具體表現為：教師工作滿意度降 4
低，工作熱情和興趣的喪失以及情感的疏離和冷漠等等。趙玉芳，畢重增認為教師 職業倦怠是一種職業壓力，指教師在職業環境中，對長期的情緒緊張和人際關系源 的應激反應所表現出來的生理、心理綜合征。1張瑩、張瑜認為教師職業倦怠是一種 消極的心理反應，教師的壓力與日劇增，幸福感不斷下降，二者具有因果關系。當 教師無法清醒認識自己的能力與價值，無法形成良好的自我效能感時，職業倦怠就 隨之出現了。[趙玉芳，畢重增.中學教師職業倦怠狀況及影響因素的研究J].心理發展與教育,2003(01):80-84.] [張瑩，張瑜.走岀教師職業倦怠的誤區一一教師幸福感計劃J].法制與經濟(中旬刊)，2010(07) :113+115.]施建鋒、馬劍虹認為教師職業倦怠是指教學過程中給教師帶來了各種 壓力，但是教師無法解決因壓力帶來的各種問題，從而使自己陷入身心疲憊的狀態 中無法自拔。[施建鋒，馬劍虹.社會支持研究有關問題探討J].人類工效學,2003(01) :58-61.]武雅楠將教師職業倦怠定義為：教師職業倦怠是指因長期不能滿足工 作需求積聚壓力時而引起的自身情緒、職業態度和行為處于的衰竭狀態。[武雅楠.河南省鄉村幼兒教師職業倦怠調查研究[D].信陽:信陽師范學院,2016.]舒芬則認 為當教師對自身從事的教育事業缺乏責任心、動機與興趣時，就會產生消極怠工的 心理傾向，致使喪失動力，失去責任心。[舒芬.幼兒園教師職業倦怠的現狀分析與對策研究[D].南昌:江西科技師范大學,2017.]基于以上學者的觀點，可以總結出教師職 業倦怠具體表征為：教學行為上對待工作消極敷衍；情緒情感上熱情枯竭、萎靡不 振和冷漠疏離，避而遠之；自我效能感上成就降低、喪失自信等等。
(二)教師職業倦怠的劃分維度研究
不同的研究者對教師職業倦怠維度劃分有不同的觀點和看法，并沒有形成統一 的共識。筆者通過查閱文獻收集整理如下：在職業倦怠的維度研究方面，單維度理 論僅關注于衰竭維度亦稱為精力衰竭維度，因此稱為單維度理論。Pines和Shirom 則是單維度理論的代表人物。在1986年,Pines編制了 BM量表，該量表包含個體的 生理、情緒和精神三個維度。Pines認為職業倦怠產生的原因是個體在工作過程中， 因自身的能量資源被過度消耗導致的。[Pines A,Aronson E.Why managers burnout[J].Sales&Marketing Management,2009,141(2):34-44.]并編制了 S-tvIBN 量表，從情緒衰竭、生理 疲勞和認知厭倦等三維度測量了個體的衰竭程度，確定個體的職業倦怠程度。故而 Pines認為職業倦怠是由精力衰竭導致的。多維度理論代表人物Maslach提出了構 成職業倦怠的維度是多元的，主要包括情緒消耗殆盡、去個性化和個人職業技能是 構成職業倦怠的三個維度。[Maslach CM,Jackson S E.Maslach Bunrout[J].Invertoyr.Berkeley,CA:Consulting Psychologists Press,1996(02):215.
5]此后又在此基礎上做了修改，使之成為了公認的職業倦 怠表現形式。趙娜、秦金亮通過開放式問卷得出教師職業倦怠為情感耗竭、精力枯 竭軀體化、職業失意和職業怠慢這四個維度；1舒芬將教師職業倦怠劃分為情感枯竭、 精力枯竭、職業失意和職業怠慢四個維度。馬倩在寫中年女教師職業倦怠敘事研究 時，她所劃分的職業倦怠維度是：情感衰竭、人際關系淡漠和低成就感。[趙娜,秦金亮.幼兒教師職業生涯周期的職業倦怠研究J].教師教育研究2007(03):72-76.] [馬倩.不可承受的重負[D].淮北:淮北師范大學,2016.]許燕、王 芳研究發現，中國職業教師從事教育事業容易產生職業倦怠的表現主要有四個方面： 第一點是個人情緒的耗盡；第二點是教師人際關系的疏遠；第三點是教師從事教育 事業責任心的喪失；第四點是知識儲備的倦怠。[許燕，王芳.職業倦怠教師的共同特點J].課程教材教學研究.中教研究,20O6(Z4) :45.]許燕、王芳所建立的教師職業倦怠 模型中，前三個維度和職業倦怠調查普適量表基本相同，知識的倦怠卻是在眾多學 者相關研究中獨有的表現形式。
(三)教師職業倦怠影響因素研究
國外學者Farber研究中指出教師產生職業倦怠主要來源于個體無法平衡家庭 和工作之間的角色、不斷調整自身去適應課程改革的變化、得不到家長、管理者的 尊重等等。[Farber,B.A.Crisis in education: stress and burnout [J].Handbook of Researlb on TeacherEducation.Sikulan Editor,Macmillan,1996(15):53-62.] Schwab 則表示教師在長期體會不到工作帶來的挑戰性時會喪失工作熱 情，社會地位和工資待遇偏低是引起他們職業倦怠的主要因素。[R.L.Schwab.Teacher Stress and BurnoutMaslach C,Sehaufeli W B, Leiter MP.Job burnout[J].Annual Review of Psyschol-ogy,2001(20):45-66.]國內學者呂曉慧在 對教師職業倦怠的原因分析中認為家長的誤解、社會的期望和個體的家庭沖突等都 是引起職業倦怠的主要因素。[呂曉慧.教師職業倦怠現狀與應對策略研究[J].中國測試,2021, 47(04): 166-169.]徐富明等人也進行了中小學教師職業倦怠問卷的編制 及信效度檢驗，編制了符合中國教師特征的職業倦怠量表。[徐富明•中小學教師的工作壓力現狀及其與職業倦怠的關系[J].中國臨床心理學雜志,2003(03):195-197.]藍秀華在研究中指出教 師職業壓力和職業倦怠產生于個人、學校和社會多個方面。[藍秀華.教師的職業壓力和職業倦怠[J].江西教育科研,2003(05):23-25.]俞國良、曾盼盼詳細的 從社會、職業、個人三個層次來剖析引起教師心理不健康的因素。[俞國良，曾盼盼.論教師心理健康及其促進[J].北京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1 (01): 20-27.]張雨萌在對小學 女教師職業倦怠成因探析時發現理想與現實差距大、理論實踐難聯系、自我調適混 亂是造成其職業倦怠的主要原因。[張雨萌.小學新手女教師職業倦怠的案例研究[J].山西青年,2021 (05):89-90.
6]因此根據以上學者的觀點，得知教師產生職業 倦怠的眾多因素主要來自于個人、學校和社會三個方面。
三、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相關研究
(一)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現狀研究
自 2022 年以來，隨著研究的逐漸完善和深入，雖然眾多學者在針對教師職業 倦怠的研究成果逐漸變得成熟和豐富，但是在針對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的研究還是比 較匱乏，目前還在不斷完善中。因此可具有代表性的文獻如下：梁慧娟、馮曉霞在 調查北京市的幼兒教師時，發現 2.93%的教師倦怠程度很嚴重，59%的教師只是有職 業倦怠的不良傾向。1李悠的研究指出農村幼兒教師在職業倦怠程度上也在明顯上升。 隨著被試者年齡的增加，他們在情緒耗竭的程度會增高，對工作倦怠的影響也會增 大。[梁慧娟，馮曉霞.北京市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的狀況及成因研究J].學前教育研究,2004(05):32-35.] [李悠.農村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的成因及對策[J].早期教育(教科研版)，2013(01):26-29.]楊淑蕓的研究指出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的表現是由于社會期望和自我期望過高， 從而導致成就感下降、排斥教學工作等等傾向。被試者也普遍認為，他們正處于壓 力之下，對待工作已失去了熱情和成就感。對待幼兒變得冷漠疏離。[楊淑蕓.農村幼兒園教師職業倦怠表現及其干預策略[J].學前教育研究,2014(08) :55-59.]許燕、王芳認 為教師職業倦怠有七個特點：第一、身體極度疲憊；第二、知識空虛和思想枯竭； 第三、對待工作的態度消極；第四、對教學工作投入太少，工作完成后沒有成就感； 第五、缺乏能力；第六、自我懷疑的傾向；第七、有攻擊性行為。[許燕，王芳.職業倦怠教師的共同特點J].課程教材教學研究.中教研究,2006(Z4) :45.]張業影在對保定 市某個幼兒園中的幼兒教師職業倦怠進行調查研究時，發現其幼兒園教師職業倦怠 程度為中等。首先情緒衰竭程度是最為嚴重，其次則是個人成就感和人際交往。[張業影.保定市農村幼兒園教師職業倦怠的調查研究[D].保定:河北大學,2018.]王 歡在對昆明市幼兒教師進行調查研究時發現在教齡上6-18年的教師職業倦怠程度 最為嚴重，在學歷上中專、大專學歷的幼兒園教師倦怠程度最高。[王歡.昆明市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研究[D].重慶:西南師范大學2005.] []武雅楠在對河南 省幼兒教師調查研究中得出幼兒教師普遍有職業倦怠的不良現象。具體在情感衰竭 維度是最為嚴重，而在自身成就感和去個性化維度上相對來說并不突出。
(二)幼兒教師職業倦怠影響因素研究
在眾多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的研究成果中，其中三個具有代表性的相關文獻集中 反映了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的現象。首先李生蘭在研究中選取了來自上海市內和郊區 的幼兒園教師作為研究對象，其中得出的研究統計結果顯示幼兒教師普遍認為幼兒 園工作使個體承受了很大的壓力，而這種壓力源主要來自于從教經歷、學歷背景、 職稱晉升、獎懲制度和地區差異不同而導致的倦怠程度有異，但總體來說都因幼兒 園硬件設施不足、幼兒人數過多、幼兒園場地太小、各種安全意識不足等因素感受 到工作中帶來的壓力。具體幼兒教師所表現出的心理狀況是失意疲憊、成就感降低、 和人際和諧滿意度降低等等。1梁慧娟在對幼兒園教師職業倦怠的成因進行分析時， 首先在研究對象選取上主要依照眾多幼兒園不同的辦學性質來隨機抽取42所幼兒 園的 448 名教師進行研究，其次在注意分層抽樣的同時，還選取了不同城區的幼兒 教師，最后研究所得出的結果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它集中反映了我國發達地區幼兒 園教師職業倦怠的存在現狀。許燕、王芳在研究教師職業倦怠的共同特點時，發現 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的產生風險主要來自于社會組織、個體職業及教師個人的相互影 響和作用之下，如不及時干預，則會加劇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的程度。[李生蘭.幼兒教師工作壓力的調查研究[J].山東教育（幼教版），2000（18）: 10-13.] [梁慧娟.我國農村幼兒園教師待遇政策探索遭遇的困難分析及其經驗啟示J].早期教育（教師 版）,2009（02）:4-7.]束從敏在對幼 兒教師職業幸福感進行研究時，所選取的研究對象主要來自于蕪湖市 9所幼兒園的 幼兒教師，具體通過開放式問卷及訪談交流的方式來分析幼兒教師是否體會到職業 帶來的幸福感。[束從敏.影響民辦園教師主動離職的組織因素研究J].幼兒教育（教育科學版），2006（11）:11-14.]最終得出的研究成果表明她們普遍認為無法從工作中獲得職業幸福 感，其原因主要來自于人際交往緊張、工作流程機械繁瑣、專業發展機會渺茫、社 會地位不高等等諸多因素造成了幼兒園教師容易產生職業倦怠的風險。
（三）幼兒教師職業倦怠對策建議研究
在已有文獻中，學者們提出的對策建議主要以個人、幼兒園和社會三個層面為 主去緩解幼兒園教師職業倦怠的現狀。具體文獻如下：梁慧娟、馮曉霞在研究中提 出緩解教師職業倦怠的建議是要求相關部門或者社會要給予幼兒教師專業上的肯 定和支持，以此減少他們的不安全感。張冬梅在對大連市幼兒園教師職業倦怠狀況 分析時，建議社會不僅要重視我國學前教育事業的發展、而且還要正確了解幼兒教 師的專業發展前景。與此同時還呼吁家長應當尊重、理解幼兒教師；伍明輝在研究 中提出要切實提高幼兒園教師的薪資待遇；關注幼兒教師心理健康問題；加大力度 改善幼兒園管理制度等等。[張冬梅.大連市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狀況分析[D].大連:遼寧師范大學,2008.]林運清在其研究中提出幼兒園應當建立健全的民主制度； 保障教師對教學工作的參與權和決策權；增強幼兒教師的自我工作價值感等；王歡 在研究中指出幼兒園應當關注對教師的職前培訓、建立多角度、多層次的評價體系， 促使幼兒教師深刻感受到工作帶來的幸福感，同時她還強調教師本人也應積極進行 自我疏導和調整；[林運清.淺談幼兒教師職業倦怠成因及對策J].長沙鐵道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02）:144+147.
8]舒芬在對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的研究中，提出了緩解幼兒教師職業 倦怠的相關對策。其中在個人方面，她建議教師應當積極調整心態，培養自己的興 趣愛好，同時也要加強和建立良好的人際關系；許美琳在研究中強調教師要學會釋 懷，學會反思，從而放慢腳步在生活中找回最初的美好。同時還向社會呼吁教師只 是一個普通人，不可以不食人間煙火，也需要真心愛人和被人疼愛，更需要知心好 友和業余愛好。因此教師自身需要不斷豐富內心的情感，摒棄外在的消極因素。1
四、已有研究的思考
綜上所述，可見教師的職業倦怠現象比較普遍，這就導致了幼兒教師整體素質 難以得到保證。盡管很多研究者對教師職業倦怠進行了研究和分析，但已有研究主 要集中在中小學教師身上，針對幼兒教師的研究相對缺乏。從眾多文獻中可以看出 對于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的敘事研究更是少之又少，大部分都集中在量化的分析和研 究上。雖然也得出影響倦怠因素和緩解對策，但這些都沒有更深層次的去改善教育 事業中幼兒教師普遍存在的倦怠現象。教師職業倦怠是一個動態的心理過程，要想 深層次去挖掘和探究，還需要研究者善以用質性研究范式突破量化研究職業倦怠的 土壤。由于教育研究的共性，量化和質性都屬于研究的主要范式。因此以上研究成 果對本論文有著巨大幫助，為筆者研究幼兒教師職業倦怠敘事研究提供了非常好的 借鑒作用。
第四節 相關概念界定
一、 職業倦怠
費登伯格認為職業倦怠是指在從事服務行業的人們因為工作時間過長、工作量 過大、工作強度過高所導致的一種精力耗竭的狀態。因為這些工作不僅具有情緒化 的性質，而且有很強的壓力源存在。經過長期的精力耗損，則會導致從業者工作熱 情的逐漸消褪，最終表現出對人冷漠疏離以及對工作消極怠工的不良傾向。顧名思 義也就是說，當人們在特定環境中對自身的能力、資源過度消耗得不到回報時，則 會導致主體出現情緒枯竭、人際關系冷漠和效能感降低等職業倦怠的基本表征。[許美琳.迎接職業發展的瓶頸一一做幸福的幼兒教師J].幼兒2020(Z1):66-83.] [轉引自武雅楠.河南省鄉村幼兒教師職業倦怠調查研究[D].信陽:信陽師范學院,2016.
9]他 的觀點引發了眾多學者對職業倦怠現象的廣泛討論。
Maslach從實證研究的角度對職業倦怠做出明確界定。他認為職業倦怠是產生 于那些需要與他人連續、緊張的互動行業中。也是指個體在工作中經歷長期連續高 壓下的一種應激反應。這種反應主要由情緒衰竭、情感冷漠、價值衰弱三個維度組 成。1具體來說是指個體因無法宣泄工作帶來的壓力感而引起情緒上的疲憊不堪，對 所服務對象的冷漠、排斥的消極狀態，以及主觀評價自身無法在工作中取得成就和 榮譽的挫敗感。
關于職業倦怠的內涵和外延是不斷擴展的。因此本研究將職業倦怠定義為：個 體在與環境相互作用時，因自身能力無法滿足外在的客觀需要而產生的一種消極反 應，主要表現為情緒、態度和行為的衰竭狀態。
二、幼兒教師
幼兒教師是履行幼兒園教學工作的專業人員，是經過學校系統的培養與培訓， 具有良好的職業素養，精通學前教育的專業知識和專業技能，取得相應的幼教資格 證的從教者。她以女性教師為主，主要負責3-6 歲的幼兒教育工作。即按照國家和 社會的基本要求，在幼兒園或者其他幼教機構中對幼兒的身心發展施加影響，從事 教育教學和保育工作的專職人員。她在教育過程中的角色不僅是學前知識的傳遞者， 更是幼兒學習和生活中的引導者和幫助者等等。幼兒教師的工作內容比較廣泛。首 先要以觀察者身份去了解幼兒的身心發展水平和興趣特點，制定教學工作計劃，合 理安排幼兒的一日生活常規；其次要為幼兒創造一個良好的教育環境，提供豐富的 材料和玩具，開展適宜的教學活動；再次要密切關注幼兒安全事宜，與保育老師相 互配合管理幼兒的日常生活，也要與幼兒家長經常保持聯系和溝通，同時相互制定 符合幼兒發展的教育措施。最后幼兒教師要多參加業務學習和教研活動。
三、幼兒教師職業倦怠
幼兒教師職業倦怠是指從教者在與工作環境進行互動的過程中，因無法找出緩 解工作壓力的宣泄口或主體感到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時，從而表現出身體和心理的 不良傾向。
本研究基于對眾多學者相關研究維度的概括，得出幼兒教師的職業倦怠的基本 表征主要表現在情緒、情感和成就感方面。因此筆者將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的基本表 征歸納為情緒衰竭、情感淡漠和成就感降低三個維度。
1Maslach CM,Jackson S E.Maslach Bunrout[J].Invertoyr.Berkeley,CA:Consulting Psychologists Press,1996(02):21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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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力衰竭是指幼兒教師因長期工作引起的過度勞累而產生精力消耗殆盡的消 極狀態。幼兒教師的工作是瑣碎、繁雜的，當這種超負荷的工作帶給自身壓力時， 他們常常表現出情緒急躁、不耐煩，體力透支和身心疲憊。
情感淡漠是指幼兒教師在人際交往中感情冷漠疏離。主要體現在幼兒教師排斥 與幼兒深入接觸和交流，在同事關系上也變得避而遠之，無力與外界接觸。
成就感降低是指幼兒教師對工作成績不滿意和自身價值產生置疑。表現為教師 的努力并沒有給自身事業帶來任何變化，他們的付出未得到回報和承認。從而導致 幼兒教師自尊感降低。
第五節 研究設計
一、研究的理論基礎
在影響職業倦怠產生的機制上，目前已有學者在此領域形成了比較成熟的研究 成果。因此筆者通過知網查閱相關文獻后，決定以X老師產生職業倦怠和跨越倦怠 困境的故事作為本研究的重點，其中理論支撐主要以承認正義理論為主、資源守恒 理論為輔來詮釋X老師成長故事的整體過程。
(一)承認正義理論
霍耐特在《為承認而斗爭》中建構了承認理論的基本框架，其實質是圍繞人的 完整性和人的發展來建構的。1霍耐特承認正義的目標“不是分配平等或物品平等， 而是以人的尊嚴或愛構成了核心范疇。”[王鳳才著.承認正義倫理[M].上海:上海人民岀版社,2017:5-10.] [李柯柯.走向“承認”：教育正義問題的承認之維[J].教育導刊,2022(09):9-15.
11]在霍耐特的承認理論中，他區分了三種形 式的承認并分別對應了三種實踐自我的關系：相互承認的領域可分為愛、權利與成 就。在情感關系中，主體可在親情、友情等相互承認中獲得安全感和自信感；在權 利關系中，主體可在擁有法律所規定的與他人享有同等權利和義務，得到領導贊賞 和認可時獲得自尊感和榮譽感；在成就關系中，主體對社會的貢獻而獲得社會的承 認以獲得自豪感和成就感。它主要關注對人尊嚴的承認，使個體獲得自信、自尊和 自豪感。本研究主要以承認正義理論深入到教育領域中去探討X老師的教學生活。
因此，當教育正義理論走進X老師的幼教生涯中，是對她教學工作中“非正義”現 象的揭露和消除。這也是霍耐特稱為的“拒絕承認”。然而想要從故事中挖掘探析 出 X 老師產生職業倦怠的原因，就要結合承認正義理論厘清二者之間的聯系。從而 為找出從職業倦怠走向職業幸福感的突破口是切實可行的。
（二）承認正義理論與教師教學生活的內在聯系
以承認正義的視角來看，教師在教學生活中應該享有愛、權利和尊重的三種承 認形式。理應從這三種形式中獲取由愛帶來的職業幸福感、由權利帶來的職業認同 感、由他人的承認帶來的職業價值感和榮譽感。這也是教師對職業信念的堅定和對 職業追求的源泉。但往往在教師實際教學生涯中，這種理想的追求和向往卻是與她 所體驗的現實教學工作存在很大反差。實際上，在承認正義視角下，當教師在教學 生涯中遭受到了愛的消耗、權利的剝奪和成就的淪喪時，則會造成她們自信、自尊 和自豪感的喪失。對于幼兒教育事業來說，幼兒教師在園的工作時常是冗長的，工 作內容是繁瑣細碎的。因此當前幼兒教師在幼兒園中多樣的活動組織，負面的情緒 態度、冷漠的人際交往以及自我價值的貶損等的不良境況都折射出遭受倦怠期的幼 兒教師正處于一種被拒絕承認的現狀。換言之，她們正被包裹著烏云當中，行走在 幼兒教育的陽光之外。
顯然，遭受職業倦怠困境的教師是由于在教學中體會不到價值感、在資源獲 取中體會不到公平感、在家長、領導層給予的反饋中體會不到幸福感，而這種消極 的體驗則是霍耐特所說的被拒絕承認。基于霍耐特承認正義的三種承認形式—情感 關懷、權利承認和社會尊重來看，其中他人的承認，是個體自我實現過程中的必然 性條件。他人的承認蘊含著對自我的鼓勵、認可、尊重等積極意義，因而幼兒教師 都希望得到家人的呵護、幼兒的喜愛、家長的支持和領導的認可，這些不僅使她們 獲得自信、自尊和自豪，也可以促進自我成就的實現。反之，若教師經常在工作中 感受不到希望，沒有為之奮斗的動力，既無法從中感受到他人的認可，也無法獲取 自信、自尊和自豪的體驗。她們也無法找到自我優秀的品質，進而逐漸淹沒在工作 中，進入職業倦怠的漩渦。當這種現象聚焦到一位幼兒教師的教學生活中也就不言 而喻。
（三）資源守恒理論
資源守恒理論是關于倦怠過程的重要理論，它是從個體資源的付出與回報的角 度對職業倦怠的產生進行解釋。該理論認為人們都具有付出資源獲取相應回報的動 機，這種動機在個體付出寶貴資源之后將會更為強烈。主體要求在工作中付出的資 源要與所獲得的回報達到平衡，一旦長期出現失衡則會促使個體產生職業倦怠。[王秀彩.一位鄉村小學骨干教師職業倦怠的敘事研究[D].蘭州：西北師范大學,2016.
12]通 俗的說：當個體在工作中付出了自身的時間與精力后卻無法獲得合理回報，則會出 現職業倦怠。這里的資源具體包括金錢、精力、熱情和自尊等等。人們工作時都會 提前預設工作期望值，希望能從工作中獲取一定的回報，但如果這種預設并未達到 則會產生負面情緒，從而降低工作積極性，這就是職業倦怠。資源守恒理論要求企 業應該建立合理的薪酬管理機制，讓員工在勞動付出之后能夠獲得合理的收獲與回 報。這不僅有助于提高員工的工作積極性，而且可以有效降低他們的職業倦怠水平。 為此，本研究依據資源守恒理論來對X老師產生職業倦怠的原因進行分析。
基于此，本研究在對X老師出現職業倦怠的原因和跨越倦怠困境的對策反思時, 主要以承認正義理論為主，資源守恒理論為輔來進行剖析，從而為深受職業倦怠困 擾的同行教師們提供借鑒之路。
二、研究對象的選取
由于本研究采用教育敘事的研究范式，因此在選取研究對象上無法以隨機抽樣 的方式來進行。敘事研究主要是圍繞某一個研究問題進行廣泛深入的探討，所選擇 的研究樣本不同于量性研究樣本的選擇，它主要是抽取能夠為本研究問題提供最關 鍵信息的人或事。因此根據敘事研究的獨特性，筆者從尋找到的研究對象中篩選出 河南省信陽市SH區L幼兒園的X老師（化名）作為自己的研究對象。具體選擇X 老師作為本文的研究對象有以下幾點原因：
1、 X 老師是順利通過河南省信陽市幼兒教師招聘考試錄取的幼兒園在編教師。 目前的教齡是X老師從事幼教行業的第14年。筆者在與之交談中，發現X老師非 常熱情和健談。
2、 X 老師是一位普通的幼兒園教師，在成為在編教師之前，她曾在臨時任教期 間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在教學能力和專業發展上名列前茅，更是L幼兒園師資隊伍 中的骨干教師人選。
3、 X老師是筆者在幼兒園大班實習期間的指導老師，筆者經過與X老師長期接 觸和學習，了解到X老師在曾經任教中產生過職業倦怠現象并且目前也已跨越倦怠 困境的漩渦并成為一名優秀的高級教師。
考慮到X老師的教育背景及從教經歷不僅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和代表性。而且X 老師所經歷的職業倦怠期也與本研究的方向密切契合，是研究對象的不二人選。因 此筆者與X老師商討后并達成了一致。在之后的相處中，筆者發現與她之間的談話 氣氛也非常的輕松、自在，彼此相處也非常融洽，從而為之后的觀察和訪談奠定了 扎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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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研究方法的運用
敘事研究方法有著其他研究方法所不具備的獨特優勢。它扎根于研究對象的教 學生活實踐，以縱向追蹤的方式去挖掘研究問題的現狀。因此敘事研究主要優勢包 括：敘事載體的真實性、敘事經驗的實踐性、分享性。1本研究通過深入幼兒教師的 真實教育場景來搜集研究對象的資料和教學動態，再根據筆者自身的專業知識和能 力對資料歸納整體使之以故事的形式呈現。[王秀彩.一位鄉村小學骨干教師職業倦怠的敘事研究[D].蘭州：西北師范大學,2016.] [余祖應.班主任職業倦怠問題探討[D].武漢:華中師范大學,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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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余祖應.班主任職業倦怠問題探討[D].武漢:華中師范大學,2008.
15]在故事基礎上探尋背后的原因進而提出 改善對策。在研究過程中主要以案例分析法、文獻法、觀察法和非正式訪談為主要 研究方法。
具體實際運用時，筆者首先從學校圖書館中借閱了敘事研究方面的書籍，而后 又從知網中查閱了有關教師職業倦怠方面的大量文獻。包括期刊和相關學術論文等， 從而對其進行歸納整理與邏輯分析并抽取出與研究問題相關的重要素材。根據整理 出的國內外學者對教師職業倦怠領域的研究成果，為筆者在研究幼兒園教師職業倦 怠提供了可行思路。其次采取了觀察和非正式訪談的方法來對研究對象進行實地觀 察和交流。筆者先以觀察X老師在教學中的行為表現與園領導、同事和幼兒之間的 相處過程為基礎。再與X老師本人、其他幼兒教師和幼兒進行日常交流，從中得出 研究線索。最后筆者著重對研究對象有關的日常教學生活事件、教學日志進行收集 并以教育敘事的形式呈現。筆者也根據研究目的和研究問題，圍繞X老師選擇教師 職業的原因、從教多年后的感受、從教后取得的成就等等這些證據，從多方面了解 X老師的工作情況、了解X老師在工作過程中的所思所想、了解X老師對當下工作 的一些看法和了解幼兒園對教師的個人需求是否提供支持與幫助。
因此基于上述研究方法，將以更為廣闊的視角和渠道去獲取研究對象的相關資 料。
四、資料的收集與整理
在質性研究中，資料的收集和整理不是截然分開的階段，也是層層遞進的。筆 者前年在學校組織老師帶領下去L幼兒園學習觀摩期間，就有幸聽到X老師的公開 課和教學發言。在當時就被X老師的言語談吐和講課風趣的風格深深的吸引，觀摩 之后本著學習的態度就主動向X老師請教幼兒園學習相關經驗，同時在交流中相互 加了微信。在這期間筆者與X老師一直都保持者微信電話聯系，久而久之彼此之間 增加了一定的信任感和親切感。由于在去年的實習期，筆者被學校安排在L幼兒園 觀察學習，因此筆者主動選擇了X老師所帶的大班，在教學中雙方一直都是朝夕相 處和關系密切，X老師在工作之余，會和我講述她一路走來的從教經歷，她也會樂 此不疲地給我分享她的一些教學事件和經驗，從而為筆者在撰寫畢業論文時，為后 續的研究提供了樣本和素材，為本研究的方向提供更好的思路。基于此筆者計劃在 實習過程中搜集與X老師有關的資料。比如：教學事件、活動組織、教學日志和培 訓學習等等這些，從而對收集到的素材進行歸類整理，為本研究提供參考。
在資料收集期間，筆者先通過旁觀聽課的身份觀察X老師的課堂教學，再通過 在課間、早操時間和幼兒午休時間與X老師進行日常交流和攀談，當發現有價值的 信息時會立即記錄到筆記本中。最后筆者借助微信聊天記錄、教學視頻和筆記本等 工具整理歸納收集到的素材。比如：對話內容、事件發生的整個過程、研究對象的 具體動作和神情等等。通過對X老師資料搜集的基礎上，筆者會把搜集到的資料進 行歸類整理，再采用工作軼事的形式把所收集的資料整理成文后，把有意義的句子、 段落用一定序號標記并放在自身準備的文件夾里。最后采取第一人稱的形式對X老 師的從教歷程按照時間線索以故事呈現在本論文中，并以此分析原因和反思對策。
五、研究思路
教育敘事研究是指研究者借以敘事或講故事的方式來對主人公背后的教育行 為和意義進行分析和論證。換言之，主要是從具有教育意義和教育價值的教學事件 中剖析事件背后的真相。因此筆者將依據教育敘事研究的特點，去著重探析研究對 象 X 老師是如何一步步掙扎在職業倦怠的漩渦中，又是如何從這個倦怠漩渦中掙脫 出來，從而成為今天優秀的教師。具體筆者主要從研究對象的家庭、求學、求職和 當前工作單位的具體情境中去追蹤探討故事背后的意義，從而為正在面臨倦怠困境 的同行教師們反思提煉出掙脫倦怠漩渦的對策建議。具體為：選取信陽市L幼兒園 中 X 老師（為遵循研究倫理，本文以字母代替主人公和幼兒園）作為研究對象。了 解 X 老師的家庭背景、受教育經歷、教學經歷以及所接觸的同事、幼兒家長、幼兒 和領導這些相關的事件和人。對此敘述方式采取第一人稱“我”，從而使讀者能夠 產生共鳴和心靈相通。因此研究的思路為：敘事—分析—探因—求果。詳細敘事為：
1.對X老師的成長背景進行介紹，筆者先從X老師的原生家庭和大學經歷進行 文字敘述，再以X老師畢業后的任教經歷和目前工作單位概況進行描述。最后為教 育故事的呈現奠定基礎。
2.對X老師進入倦怠漩渦和跨越倦怠困境的故事進行敘述。筆者先通過雙方交 流促使X老師回憶講述自身過往教育經歷，再觀察X老師目前的工作日常和精神狀 態。最后筆者將獲取的素材進行記錄整理X老師的心路歷程并以故事呈現進行深度 描繪。
3.對X老師故事的時間線索進行逐步解讀。筆者先按照時間線索以文字梳理出 X老師的整體成長故事，其次再對故事中X老師的心境變化過程和所接觸的人物關 系進行層次性描述。最后根據整體故事片段進行逐步邏輯分析從而探析故事背后的 原因和應對策略。
研究思路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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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X 老師的成長背景介紹
第一節 X 老師的基本情況
一、原生家庭的熏陶
1981年，X老師出生在信陽市P縣的一個小鎮上，父母的工作都是屬于體制內 的公職人員，家庭經濟收入也算得上比較寬裕，致使X老師從小在生活上的待遇要 比同齡人好很多。由于她是家里面的獨生女沒有什么兄弟姐妹，所以從小與父母相 處是最多的，父母把更多的愛都傾注到X老師身上，因此她的童年時光是在一個溫 馨有愛的家庭中度過的。
據X老師回憶，由于母親工作繁忙，致使她和母親朝夕相處的時間有限。不過 父親卻給了X老師童年很多的陪伴和溫暖。直到X老師成年，仍然對父親有很強的 依賴性。在X老師的印象里，父親有著“孩子王”和“老師”的綽號，他經常能憑 借著自身的親切感融入到領居家小朋友的世界里，也就是這樣每天都有成群結隊的 小朋友到X老師家里面嬉戲玩鬧。久而久之，這樣的溫馨氛圍也給X老師的童年時 光增添了很多樂趣。小鎮上的鄰居經常會對父親調侃道：“您這是提前退休，自己 在家辦個幼兒園呀。”父親聽后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并表示自己的遺憾就是沒有成為 一名老師。也就是在這樣的成長環境下，X老師從小就養成一個積極外向，活潑開 朗的性格，同時和父親一樣有著莫名的“孩子緣”。不僅如此，X老師也有著音樂方 面的才華，并一直都受到父親的重視和栽培，希望X老師以后能在音樂領域有所造 詣。此時的X老師早已在父親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內心深處滋生了將來能夠成為一 名教師的理想。
二、與學前教育專業的不解之緣
進入師范院校學習一直都是X老師的目標方向，因此當X老師考大學面臨專業 選擇時，理所當然的選擇了師范類院校。可在選擇專業時，X老師需要在所喜歡的 音樂教育和學前教育兩個專業之間抉擇。這對于X老師來說無疑是陷入兩難困境。 但基于現實情況考慮和自身優勢考慮，X老師還是選擇了音樂教育作為大學要學習 的專業。在與X老師攀談中得知，她當時內心還是覺得與學前教育專業失之交臂有 些許遺憾的。途中X老師又因文化課成績平平與理想中的大學失之交臂，輾轉被錄 取到一個普通的專科職業院校，不過值得幸運的是專業仍然是音樂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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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老師調整好心態，做好了度過三年的大學時光去學習音樂教育專業的準備。 同時與學前教育的緣分也是在這時悄然而至。大學期間X老師除了努力學習和鞏固 本身的專業知識之外，還結識到一群學習學前教育專業的朋友。X老師在和她們的 長期相處中，對學前教育這個專業的相關知識和技能有了更深的喜歡和了解，因此 在校期間參加了幼兒園教師資格考試，并憑借自己的能力成功拿取了資格證。直到 現在對X老師來說有著莫大的成就感，也算是彌補之前專業選擇時未能選擇學前教 育的一個遺憾吧！三年專科時光將要很快度過，此時的X老師并沒有像班里其他同 學一樣畢業后直接步入社會工作，而是想要提升自己的學歷，希望能通過自考本科 取得H大學的本科學歷。這個想法得到了家人的支持和同意，因此畢業后的X老師 就以此為目標，開始了長達半年的備考學習…果然時光不會虧待任何一個積極努力 的人，X老師如愿取得了 H大學的自考本科學歷。
第二節 X 老師的工作經歷
一、考取幼兒園編制歷程
通過自考取得本科文憑后，X老師由于年輕氣盛并沒有立即從事教育行業，而 是跟隨朋友離開家鄉去大城市求職就業，她先是在一家小公司當文員，工作一段時 間后，發現并不能從中得到成就感，接著又輾轉去其他地方尋覓工作，就這樣陸陸 續續換了很多份工作，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這使得向來自尊心很強的X老師體會 到現實帶來的巨大落差感。彼時的X老師已24歲，父母盼望她能夠考取教師編制 穩定下來。于是經過一番思考后，X老師決定回到家鄉安安分分當一名小學老師。 于是她開始積極報名參加信陽市各個小學音樂教師的招聘考試，但每次都在復試環 節表現不足被淘汰。X老師的考編道路非常坎坷，她屢遭失敗的經歷已經使她喪失 自信心，最后無奈計劃暫且回老家找份臨時工作。就這樣在父親朋友的引薦下在當 地的私立幼兒園當一名頂崗幼兒老師。
就在X老師擔任頂崗老師期間，是她工作以來的高光時刻。據X老師所說，當 時的她好像打開了任督二脈，工作能力得到了當時幼兒園領導的多次認可和賞識， 領導也多次表示希望X老師能長期留任，但X老師內心一直都希望考取信陽市的教 師編制，因此謝絕了園長的好意。再次積極準備來年的教師招聘考試。直到 2005 年，X老師碰巧趕上了市直L幼兒園幼兒教師招聘考試，其實X老師除了擁有幼兒 教師資格證外，對學前教育專業的知識不是很擅長。因此她本著嘗試的心態去報名，
18 誰知卻意外的通過了報名審核，于是她像抓到一個幸運草一般，開始為考試做好充 足準備，最終她在復試環節以優異的表現順利錄取。更值得一提的是她在鋼琴彈唱 中受到了面試老師的稱贊和表揚。就這樣，X老師成功的成為了L幼兒園的編制老 師。
X 老師回憶這段經歷時，她覺得自己注定成為幼兒教師。因為從高考選專業到 拿取幼教資格證再到考進L幼兒園這個期間的坎坷歷程一直都使得她與學前教育有 著奇妙的緣分。雖然X老師所從事的工作并不是本身所學專業，但卻是她一直以來 很喜歡的幼教領域，這對于她來說無疑是值得驕傲的。
二、所在幼兒園的概況
L幼兒園（化名）位于河南省信陽市SH區。信陽市又名申城。2020年9月， 筆者從駐馬店乘坐私家車前往信陽市SH區師范院校讀書，大約需要三個小時左右 的車程，沿途中都是高速路段。氣候濕潤及旅游資源豐富，并且被譽為“全國綠化 模范城市”。SH區位于信陽市的西部，坐落于豫鄂兩省之間的長江開發帶與隴海蘭 新開發帶的交界處。截止到2018年，幼兒園163所，全年在園幼兒大約21391人。 其中L幼兒園則位于SH區G路附近，，從SH區師范院校乘坐公共交通工具至L幼 兒園大約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
L幼兒園創建于1951年，現占地面積為7500平方米，辦園性質為公立幼兒園。 園內童趣盎然、布局合理，擁有大中型戶外游戲設施、沙池區、攀爬區、音樂美術 室、多媒體大廳、資源教師等教學設施，具有兒童化、教育化、美觀化等特點，是 孩子們健康成長的樂園。在市政府領導的關懷指導下，在社會各界的關心關注下， 該園本著“幼兒為本、興趣為先、健康護航、全面發展”的教育理念，營造出一個 “自主、創新、快樂、祥和”的園所文化氛圍。
該幼兒園現有17個班級， 700余名幼兒，近百名教職員工。其中教師教育專家 1名，省、市名師10名，省、市級骨干教師41名。多次承辦省、市、區教育部門 組織的比賽、觀摩等活動，有序的組織、充分的準備、精心的設計、良好的素質贏 得了全市各縣區幼教同仁們的稱贊。該園長期以來形成了一支德才兼備、素質全面、 充滿活力、師資雄厚的教師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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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X 老師的成長故事解析
2020年10月的學習觀摩課是筆者與X老師結識的一個契機。在這期間，我們 以微信或電話的方式保持聯系。在微信聊天時，X老師時常會給我分享一些她工作 中的教學視頻。主要包括她與幼兒的相處畫面以及在工作中神采奕奕的教學畫面。 在空閑時間見面時，X老師會給我講述一些她曾經遭受職業低谷期的事件和感受以 及她目前對這份工作的熱愛和堅定。于是在這樣長時間聊天相處中，筆者發現X老 師的從教經歷與本論文的研究方向相互契合。于是心里開始有了選取X老師為研究 對象的想法。直到2021年9月，應學校安排去L幼兒園見習。實習之初，筆者本 著與X老師之間的熟絡和研究對象的考慮，主動請求園長希望能夠分配到X老師所 教的大班進行觀察學習。在實習當天，經園長同意我如愿進入到X老師所帶的大班。 并在實習中把選取她作為本論文研究對象的想法告知了她，最終我們雙方達成了共 識。基于此筆者依據愛德魯維希和布洛斯基提出職業倦怠的產生主要包括熱情期、 停滯期、挫折期、介入期的階段理論來解釋X老師產生職業倦怠的整體過程。因此 具體對應以下四個階段：美好憧憬、迷惘徘徊、困境漩渦和跨越困境階段。
第一節 美好憧憬—激情飽滿期
愛德魯維希等提出職業倦怠產生的第一階段是“激情飽滿期”。主要針對剛進 入職場的工作人員來講。它是指個體進入職場初期時，都會懷著對職業的無限向往 和美好憧憬，將自身所得資源用到工作中以此來實現自身價值。[林琳.內江市幼兒教師職業倦怠現狀及影響因素研究[D].重慶:西南大學,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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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呂維斯•幼兒園新教師職業適應的敘事研究[D].信陽:信陽師范學院,201 &
21]因此剛入職時的初 任教師都會以激情飽滿的狀態去迎接自己的職業生涯，始終保持著對職業前程的美 好憧憬。
一、滿懷期待，精力飽滿
對于有過頂崗經歷的X老師而言，將是她再次展現自身才能的絕佳機會。此時 的X老師內心充滿了陽光和斗志，有著對職業的向往和追求。此時的她保持著“要 干出一番成就”的職業追求。
九月份的天空是那么藍，陽光是那么明媚。我與另外一位考入 L 幼兒園的肖老師一起去報 到，邁著輕快的步伐，一路上我們有說有笑，還能聽到小鳥嘰嘰喳喳的在唱歌，似乎在歡迎著 我們的到來，多不快活呀！愉快的心情一直伴隨著我們。彎彎曲曲的道路卻使我們犯起難來， 由于剛下過一場雨的緣故，來來往往的車輛使得本已十分泥濘的路更變得坑洼不平，到處積滿 了泥水。“這個幼兒園地理位置真有特色！以后豈不是都要走這條“毛毛蟲路”。肖老師和我調 笑說道。一走進幼兒園，迎面便是一棟三層樓，墻面都是裹滿了彩色的油漆，一下子把我們帶 進了孩童天真爛漫的氛圍，我不由得抿嘴一笑轉頭和肖老師說道：“我們來當孩子王了。”
進入幼兒園后，周圍的一切在X老師眼里就像一個美麗的童話王國，彰顯著它 的朝氣和靈動，似乎也在歡迎著X老師的到來。她意識到自己面臨著身份的轉變， 開始以一個“孩子王”的角色來呵護自己的“孩兒們”，這對于X老師來說是一種 心情愉悅和積極樂觀的心情。這種心情會蔓延到周圍的事物中，比如對于天氣、花 鳥、道路等等這些外在事物生動的描繪。它們在X老師眼里是那么的靈動和可愛。 因此對于新入職的幼兒教師來說內心是激動活躍的。雖然幼兒園的地理位置與入職 前的美好期待有著極大的反差，但是這樣的反差局面卻沒有使X老師感到沮喪，反 而更加激起她信心滿滿的職業斗志。
雖說我大學所學專業是音樂教育，對于幼教的相關知識和技能不是很精通和擅長，可這并 不影響我的學習勁頭，我每天下班后都積極去幼教培訓班學習相關知識，也總是帶著謙虛謹慎 的態度向園內的老教師請教工作經驗，去努力提升工作技能。通過課后反思、案例反思、教研 反思等方式去增強自身科研能力。雖然這樣的生活有些許忙碌，但我總覺得有股勁兒在牽引著 我。幼兒園經常也會組織一些“教師技能大比拼”的比賽活動，我也時常本著學習和表現機會 踴躍參加。于是老師們都調侃我為“拼命三娘”。這天下班后，我正在整理要去培訓班用的一些 材料，搭班的張老師走到我面前調笑說：“X老師你肯定偷偷學了法術，才讓自己每天都保持精 力充沛的狀態”。聽后我心里頓時覺得很開心，從而使我覺得成為幼兒教師是個不錯的選擇。
初次上路的確有很多東西難以駕馭。為了能讓自己盡早進入工作狀態和適應工 作環境，X老師對待工作充滿了干勁和激情。工作之余不僅向老教師請教學習，還 積極參加幼兒園組織的活動比賽以及去幼教培訓班學習，這些行為表現出她不僅想 盡快使自己融入到幼兒園這個大環境中來，而且更想在不斷進取中學到更多的東西。 欣老師深知自己是一個剛踏進幼教領域的新人，肩上有著重大的責任和義務。不僅 如此，X老師內心建立起對幼兒教師職業的好感。
在孩童時光，我就深受父親的影響一直都有著莫名的“孩子緣”。這種奇妙的緣分也使我和 幼教職業有一個浪漫的相遇。不知不覺我當副班老師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在這一年中，我的 工作能力發生了質的變化。記得工作初期，在和幼兒相處時，我總能憑借自身的親切感與幼兒 打成一片，在工作方面，我一邊學著張老師的模樣和家長溝通，一邊憑借著代課時的歷練做好 自身的本職工作。雖然也常常會因為出錯受到家長和領導的責怪，但經過我不斷的堅持和學習， 一切很快步入正軌。我逐漸意識到自己開始往合格幼兒教師的標準發展。因為我在幼兒心中有 了很高的威信、在家長眼中有了比較不錯的評價、在園長口中聽到對我工作能力的認可和表揚。 這些都使我感到莫大的幸福。其中最使我感到幸福的莫過于和我們班的幼兒建立了堅實的友誼。 因為我已經成功打入他們的內部并成為了他們忠實的朋友和“孩子王”。
得到領導、家長和幼兒的認可是幼兒教師在工作中的主要動力和來源之一。特 別是對于新手老師來說，老師和他人建立起友好的親密關系更能夠促進幼兒教師對 職業的認可度和喜愛度。X老師在初期也經歷過工作的失責帶來的責怪，但這些并 沒有使X老師感到傷心，反而卻給了她不斷學習的動力。可見，X老師在新手教師 階段始終熱愛自己的工作。同時當她得到家長、領導和幼兒對自身工作能力認可后， 初期感受到幼教職業帶給她的幸福感。特別是當X老師在和幼兒長期相處下成功融 入到他們當中并以“孩子王”自稱時。使她更加深刻的意識到幼兒教師職業的美好。
二、歡聚一堂，其樂融融
身為一名幼兒教師，幼兒、家長、同事以及幼兒園氛圍都是幼教者在工作中的 關鍵人物和主要環境，如果在工作中得到幼兒的喜愛、家長的認同、同事的幫助和 和諧氛圍的熏陶，幼兒教師則會在工作中付出過多的精力和資源。因此，X老師在 和諧關系和氛圍中增強了對職業的好感度。
體育課上，張欣雨小朋友親密的抱著我的大腿依偎在我的懷里，我微笑的親親她的小臉兒， 她也笑瞇瞇的看著我，我們倆就這樣相互依偎著。不一會兒，俞臨峰小朋友看到后就朝我們這 邊跑過來。
“哼！我也要和小熊熊老師坐一起。”嘟起小嘴說道。 “不要，小熊熊老師最喜歡我。”張欣雨緊了緊抱我的小手反駁道。
“就要！就要！”說著俞臨峰試圖往我們倆中間擠。 他們倆的喊聲似乎引起了其他小朋友的注意，接著就看到一群小娃子一窩蜂的朝我身上撲 來，看到他們你推我拽的吵鬧畫面，我頓時覺得既好氣又好笑。為了結束這個亂糟糟的場面， 我先故作嚴肅的讓他們保持安靜后，又親了親他們的臉頰親切的說道：“我的大寶貝們，小熊熊 老師都喜歡。”話語過后我們都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就是這樣溫馨的畫面加深了我對于幼兒教師職業的喜愛程度
教師在幼兒當中的受歡迎程度越高，越能夠使教師的在工作中感到很大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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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也會隨之加深對自身職業的喜愛程度。特別是對于從事幼教工作的幼兒教師而 言，她每天所面對的都是天真無邪的幼兒，他們的歡聲笑語和對喜歡的表達方式都 能夠激發起教師本身的慈愛之心。X老師在看到幼兒因為表達對自己的喜愛相互爭 執時，內心會因為感到幸福和甜蜜的，會以同樣的溫暖和愛回饋給他們。這種溫暖 也會加深幼兒教師對職業的好感度。因此X老師在這樣的場景中感受到身為幼兒教 師的幸福時刻。
年初由于工作積極表現，我當了小班的班主任，在擔任班主任期間，我經常會不斷向張老 師請教如何成為一個稱職的班主任，張老師也會樂此不疲的給我講述身為班主任應該做的工作 事宜。我也有模有樣的學著張老師的風格，開始以班主任身份和家長們友好溝通幼兒在班的表 現情況，雖然中間也不乏遇到一些難纏的家長，但是我總是本著耐心的態度向他們解釋并努力 取得他們的信任。久而久之，我總能憑著對待工作和幼兒認真負責的態度和家長們熱情熟絡起 來。因此一些溫暖的聲音總能夠縈繞在我的耳邊：
“小X老師！您太客氣了，有什么事盡管說。”
“X 老師，幼兒園有什么活動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X 老師，我家孩子天天念叨您！有空來家里玩兒呀！”
“X老師，我家姑娘可喜歡您了……” 這些美好的聲音已經成為我在工作中感到勞累時的興奮劑。
家長的認可和支持從側面反映出幼兒教師工作態度的認真負責和能力的突出。特 別是對于初任班主任的X老師而言，家長對其自身工作的配合和溫暖的話語都會使 X老師感到精神飽滿和干勁十足。X老師在初任班主任期間通過自身的努力得到家 長們的喜歡和認可，這無疑給她的工作能力加油打氣，從而加深她對這份職業的喜 歡。
學期末，我要結婚了。為了不影響工作，我特地把婚期安排到了暑假。不知怎么的，這件 事被園中的同事知道了。她們有的幫我聯系婚紗店，有的幫我安排婚禮當天的車子，還有的幫 我聯系新娘化妝地點。我受寵若驚，說實話，我從未想過初來乍到的我，會受到同事這么熱心 腸的幫助。我本不好意思接受他們這么熱情的對待，但肖老師卻說：“X老師，你就別客氣了， 這些事情對我們來說是小事一樁。”就讓我們表現表現吧，誰叫我們是一個幼兒園的同事呢？” 我心里感到暖暖的。心想：“成為一名幼兒老師，真是幸運。”
幼兒教師在工作中除了得到家長的認可和支持會體會到職業帶來的幸福外，如 果在生活中感受到和諧的同事關系也會覺得幸福滿滿。[顏瓊•一位農村非專業音樂教師職業幸福感的敘事研究[D].長沙:湖南師范大學,2020.
23]只有當在工作和生活中感受
到同樣的的溫暖和支持時，從教者對待自身的職業才會更加做到認真負責。X老師 在結婚之際的幸福時刻感受到了同事對自己婚禮事宜的暖心舉動和熱心幫助，這使 得她對成為幼兒教師倍感幸運。從而會更加珍愛這個職業。
三、全力以赴，初見成效
公開課、幼教比賽活動即是提升教師專業發展的有效手段，也是教師對幼兒知識 進一步學習的階梯，更是從工作中獲取他人認可和自身成就感的主要來源。X老師 在這次公開課和比賽活動中體會到了成就感和榮譽感，也因此是她對職業有過高期 望的關鍵點。
2007 年幼兒園組織教師公開課教研。幼兒園公開課對于我來說是一次重大的事情，因為它 是展現教學水平的絕佳機會，全園老師和領導都會來聽這堂課。接到這個通知后，我開始緊張 有序的準備著。根據自身藝術領域的優勢，我選擇了藝術領域的活動，上課的題目是娃娃的杯 子。期間我一邊觀看教學視頻一邊寫教案，在寫教案時，我會考慮每一句話要怎么講幼兒才能 聽懂。我還要考慮如何在 25 分鐘內去引導幼兒讓他們進行游戲操作，什么樣的操作形式才能讓 幼兒在這節課中學到東西。因此我不斷的對教學設計精簡、濃縮，直到保證整個環節達到我滿 意。教案寫好后，我開始制作合適的ppt以及準備相關的素材。我把生活中能夠運用到的都用 上，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就去網上花100多元錢購買。做好ppt之后，我會根據ppt不斷的練習 和試講，并用錄像記錄下來尋找不足。盡管有孕在身，我還是事無巨細的做了精心的準備。
公開課是促進幼兒教師職業發展的重要途徑，通過公開課可以使幼兒教師更加 明白幼兒課程活動設計的真諦。X老師對于此次公開課非常重視，不知疲倦的準備 教案、材料、ppt活動道具、錄影試講等等這些。即使在身懷有孕的狀態下，也表 現出對待工作盡心盡責。可見X老師非常渴望在工作中得到他人認可，從而以此獲 得職業帶來的成就感。
活動課當天，我檢查了自己這堂課所用的材料和道具。接著安排好幼兒喝水和上衛生間。 一切準備就緒后，就見領導和很多老師已經井然有序的從后門進入教室，隨后坐在后面準備好 的椅子上，開始等待著我將要開始的公開課。這時我深吸一口氣，站在教室中間并綻放自信的 笑容開始和幼兒進行導入互動，接下來的場面節奏和氣氛都在我的預想中，中間的一些小插曲 也憑借著我幽默的語言巧妙的化解。活動課堂結束后，領導和老師們不僅對我贊賞有加，而且 還給了我許多寶貴的意見。就是因為這節課，我開始有一種自己能在幼教行業作出一番成績的 自信心。
正是這堂儀式化的“上課”，讓X老師更加堅信自己是有能力成為一名優秀的
24 幼兒老師的。X老師在公開課上的表現是很自信和成功的。也使得幼兒園領導和老 師認可了她的工作能力，與此同時，X老師對于幼兒園的教育形式、教育目標、教 學內容等等都有了更深的認識和理解。
2009年8月，幼兒園接到了省教育廳舉辦的全省幼兒教師自制教具大賽的通知，積極倡 導各市幼兒園的老師都要踴躍參加。我本著學習的態度的和肖老師一起報了名。在備賽過程中， 我運用一些幼兒園的廢舊材料制作了《太陽地球月亮》運動軌跡，當時本想著抱著試試看的態 度去做了這個玩教具，但出乎意料的是，在市里比賽時卻受到了參賽人員的一致好評，最終以 第一名的成績勝出。當拿到這份屬于我幼教生涯中“第一名”的證書時，我激動萬分，那種開 心的心情無以言表。比賽后，園長在會議中和園里老師們都用掌聲為我的獲獎表示喝彩。一陣 陣激烈的掌聲響徹后，我在他們的眼里看到了對我羨慕和贊賞的目光。
受到幼兒園同事和領導的認可，是X老師專業快速成長的推動劑。第一次公開 課的成功激勵了X老師后續專業的成長和快速升華。本次“自制教具大賽”活動是 X老師有較高成就感和榮譽感的關鍵事件。是X老師繼續扎根幼兒園的重要原因。 是X老師情感精神上的支撐源。更是X老師追求更高成就感和價值感的轉折點。
第二節 迷惘徘徊—停滯徘徊期
根據愛德魯維希、布羅斯基提出的職業倦怠產生的階段論。此階段為“停滯 徘徊期”。它主要指個體在職業生涯發展中的某一個階段，對工作的前景喪失了信 心，為工作而工作，對待工作內容缺乏激情，人際交往出現混亂以及工作效能感顯 著降低。「X老師在新手教師期間嘗到了工作帶來的甜頭兒，不僅增強了她對幼教工 作的喜愛度，還促使她對幼教職業發展前景有著過高的期望值。因此她已不滿足于 當下的工作現狀，希望能盡快通過自身的工作能力在幼教領域作出一番成績來，可 現實與理想往往是有差別的，如若對幼教職業沒有一個全面的認知，會將自身陷入 到一個不良的情緒中無法自拔。因此以下故事中就淋漓盡致的展現出X老師心理出 現迷惘徘徊的精神狀態。
一、機械勞作，索然無味
對于從事教育行業的教育者來說，工作前期所帶來的強烈成就感將會在長期常 規的教學工作中隨之淡去，剩下的則是平淡如水的工作日常。但這并不是使幼兒教
1馬倩•不可承受的重負[D].淮北:淮北師范大學,2016.
25 師產生消極情緒的原因，而是從教者都應該面臨的現實情況。特別對于已婚的X老 師而言，她先是體會到機械常規的工作帶來的無力感，又經歷了幼兒園領導層和同 行教師的變動。這些猝不及防的變動逐漸使X老師對自身專業發展產生了迷惘。
入職以來的工作能力一直都得到外界給予的認可和贊賞，這也使得我覺得作為一名幼兒教 師是多么自豪和幸福的事情呀！我本身很喜歡幼兒園的氛圍，在幼兒園里，能體會到輕松愉快 的氣氛。在班里，能看到幼兒天真爛漫的面孔，這使我比什么都高興。還記得初任班主任的那 幾年里，我幾乎每天都是第一個來幼兒園的，晚上最后一個離開，將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 工作上，備課、上課、幼兒安全、家長溝通、園所活動組織以及幼教學術比賽考核等等這些工 作事宜已經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在閑暇時間，我還經常閱讀幼教相關書籍，既充實自己，又 拓展了知識面。雖然這樣的日子里充斥著忙碌和緊張，但我卻覺得很有意思。但卻不知從什么 時候開始，我覺得周圍的一切好像變了，幼兒園的工作好像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精彩，我似乎 找不到當初那種意氣風發的精神狀態了。
對于已從新手教師適應期走過來的幼兒教師而言，在走進幼兒園工作的那一刻， 都會懷著無比飽滿的熱情，渴望在幼兒園收獲到的幼教知識和經驗淋漓盡致的展現 出來，希望以此獲得成就感來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X老師也依然如此。在她從教 的這五年中，初為人師的新鮮感和教學能力上的進步和成功已使她嘗到了職業發展 前期帶來的新鮮感和成就感，從而也增強了她在工作中投入更多精力和熱情的內部 動機。但平淡的現實生活，卻使X老師找不到努力的方向了。
也許是我不再年輕，不再有獨自仗劍走天涯的沖勁，不再……我開始意識到，這些年，我 先是組建了的家庭和孕育了自己的孩子。開始承擔著作為妻子、母親、子女的角色，我的重心 不再只有工作，我還肩負著經營家庭、教育子女、處理家庭矛盾和維持經濟收入來源的責任。 我早已褪去了當初的青澀，不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拼命三娘”。我似乎要淹沒在這個平淡的生 活中，我開始嘗試從工作中找回當初的激情，然而現實卻是我所引以為傲的工作內容也早已趨 于平淡。因此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當初的工作熱情逐漸淡去，開始排斥這樣程序般的工作狀態。 甚至覺得這樣的生活就像一汪毫無生機的死水，激不起一點波瀾。我好像找不到自己的價值， 也模糊了前進的方向和動力。
教育本身就是一個帶有服務性質的行業，教學工作所呈現出來的教育成果不是 立竿見影的，而是長期和漫長的。對于從教者來說，要首先意識到任何新鮮感和激 情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所稀釋和沖淡。特別是對于幼兒教師這一職業而言，當長時 間從事單調機械式的工作并在教學上沒有什么突破時，久而久之就會感到迷茫和挫 敗。X老師本就對職業有很高的追求，她職業有著不安于現狀的工作追求，但卻在 家庭責任和程序般的工作壓力下，逐漸迷失了自我，失去了工作，從而處于對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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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生涯模糊的狀態。
2011年是我從事幼教工作的第8年。在這8年中，我親眼目睹到幼兒園里一波又一波的幼 兒老師辭職或退休、領導層人員的更新代換、幼兒園里的整體氛圍和規章制度大不如從前、同 事之間的溝通交流似乎變得寥寥無幾、案頭上的工作事宜也逐漸傾向形式化和模板化等等諸如 此類。這種現象長期存在并不斷蔓延著整個幼兒園，已使當初的幼兒園變得千瘡百孔，其中最 為明顯的是為了應付上級的檢查和考核，每天除了應對家庭的一地雞毛，還要浪費大量精力和 時間去完成這些毫無意義的工作。我時常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提線木偶，按照常規指令進行程序 般的輸入和產出。我的精力被透支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工作環境變量和人員流動變量是導致出現職業倦怠的重要因素之一。特別對于 從教者來說，當所處的工作環境中人員流動和相關制度缺乏人性化和民主化時，則 會給個體帶來巨大的壓力。因此當X老師在多年從教中體驗到人事變動和環境調整 后的落差感時，內心會感到極度的焦慮和彷徨，她開始覺得自己的工作價值，將會 在這樣形式化和模式化的工作環境中逐漸的消磨殆盡，但她又無力改變這種局面， 也使得她對這種長期無意義的工作內容產生無奈感和排斥感。此時X老師的情緒狀 態已趨向低落，對自己的工作價值產生了質疑和迷惘。
二、剪不斷，理還亂
和諧穩定的家庭關系是促進教育者積極工作的基本條件，幸福感的工作體驗是 維系和諧家庭的主要動力。二者只有達到平衡，才能使教育者切實感受到生活的美 好。X老師目前正面臨著家庭成員的變動和工作中不公平的懲罰制度。當她無法協 調家庭和工作時，則會出現情緒上的焦躁和混亂。
2013年是我和丈夫職業上升期的關鍵期，我們兩個經常因為早出晚歸，無暇照顧兒子的生 活起居和學習，婆婆得知后，由于心疼孫子的身體，便決定從鄉下來到市區和我們生活以便照 顧自己的孫子。得知老人家的心意后也就隨了她的意，剛開始一家人都相處的很融洽，但隨著 長時間的相處，婆媳之間的生活習慣以及對孩子的教育方式上的不一致就導致我們之間頻繁出 現小矛盾，比如生活上婆婆經常從垃圾袋里翻找被我廢棄的東西，用抹布刷碗，在教育上無原 則的放縱和溺愛做錯事的孫子等等這些。我雖然長期忍著不計較，但是心里是介意婆婆這些習 慣和教育方式的。使得我在幼兒園給幼兒上課時，經常頭腦中閃現出和婆婆意見不合的畫面。 面對案頭上的工作我已無力去完成，覺得極度煩躁和疲憊。久而久之，我開始敷衍了事的應付 教學。
在已有學者的文獻中，可以看出家庭成員變動、兩代人觀念不合是造成幼兒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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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出現不良情緒的重要因素之一。[李璐.幼兒教師工作家庭沖突與職業倦怠的關系[D].宜昌：長江大學,2020.
28]當幼兒老師在家庭中與家庭成員產生矛盾和隔閡 無法得到疏解時，就會把這種情緒投射到日常工作中，表現出神經處于緊繃狀態， 對工作保持著極度的緊張感和疲憊感，從而就會產生壓抑的情緒。X老師的婆婆與 X老師她們之間有著兩代人的思維方式和性格上的差異，從而在生活習慣上便不可 避免的產生芥蒂和不適。因此家庭沖突造成的焦慮心理會直接影響工作的效率和對 工作的關注度。
周二晚上外面一直下著蒙蒙細雨，給寒冷的天氣又增加了一絲冰冷。此時的我正在幼兒園 加班布置六一兒童節活動所需的設備和材料，卻突然接收到兒子班主任的電話。于是我趕緊放 下手頭上還未做好的手工娃娃接通電話，并且 禮貌的和兒子班主任交流。在她口中我得知兒子 不僅在學校的學習成績一落千丈，還被其他學生反映和同學打架斗毆。這個消息可謂是給我當 頭一棒，我頓時感到既生氣又驚訝。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連忙態度誠懇的向班主任表示歉意并 保證回去好好教育孩子。結束通話后，我不由得生氣的身體發抖，不敢相信一直性格很溫順的 兒子怎么會轉瞬間成為老師口中的不良少年。我不敢細想，便急匆匆的完成剩下的工作往家沖。 回到家，看到正在玩游戲的兒子，我盡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平靜的走到他身邊說道：“小寶， 先不玩了，媽媽有話和你說！”可誰知他一門心思都在游戲上，還言辭藻藻的埋怨我絮絮叨叨， 愣是一句也聽不進去。溝通失敗后，我們母子二人很快就爭吵了起來，爭吵中，他卻把桌子上 的水杯摔倒地上宣泄怒火，我不由得生氣的揚起巴掌……這時，婆婆聞聲跑了過來并護在兒子 面前，還不忘沖我大喊道：“咦！你這是弄啥，有你這樣教育孩子嘛，你不能打俺孫子！”就這 樣，我舉起的巴掌在婆婆的怒視下無奈地放了下來。
幼兒教師的工作內容是繁雜和瑣碎的，對于工作之外的空余時間很大可能就 會被未完成的工作占用和取代。當不能有效的平衡家庭和工作時，會使幼兒教師感 到心力交瘁。家庭中，孩子的教育方式上與家庭成員出現不一致時，也會加劇不良 情緒的蔓延。X老師在工作中扮演者教育者的角色，在家庭中扮演者母親和兒媳的 角色。當這些角色身份出現不和諧時，就很容易出現情緒障礙，工作中忙不完的事 情，家庭中兒子糟糕的學習情況和婆婆不一致的教育觀念等等這些都會使X老師情 緒衰竭，加劇她的職業倦怠心理。
按照慣例周一幼兒園開早會，早上我依然提前20分鐘出發往幼兒園趕，進園之后，先下 意識的看了看顯示著6：50的手表。接著便小跑到會議室入座。等到老師一切就緒后，園長開 始講述著萬年不變的工作流程。不用想都知道無非還是要對幼兒園的環境和衛生進行一些常規 操作以此應付上級領導的訪問和檢查。于是我心不在焉的看著園長一張一合的嘴巴…思緒不禁 飄向上周來園的畫面：早上我和往常一樣騎著電瓶車往幼兒園趕，同樣的路線，同樣的風景… 但不同的卻是發生了造成道路堵塞的小事故。我本著不想繞遠路的心理，在堵塞的交通中緩慢 的行駛著，誰知到幼兒園時還是遲到了。我內心開始慌了。心想：“這次完蛋了，遲到了十分鐘！” 因為根據幼兒園新規定的幼兒教師工作準則：凡遲到者的教職工，務必罰款300元。于是我開 始心急火燎的停置好電瓶車往教室里面跑，希望能僥幸逃過一劫。但不湊巧這次遲到還是被一 位對我頗有意見的同事看到并將此事告知了園長。因此在會議上對我進行了嚴肅的點名批評。 盡管我試圖解釋其中緣由，可還是遭到了領導失望的目光。這件事不僅扣除我工資 300元，還 殃及到我的職稱評比上。對于這件事，我內心覺得極度不滿，但卻無奈接受這個遲到帶來的代 價。一陣陣刺耳的鼓掌聲把我拉回了現實，會議結束后。我漫不經心的回到班里，這時班里小 朋友也已經來的差不多了，面對他們的熱情和笑臉，我卻裝作視若無睹，徑直從桌子上拿起網 上復制好的教案等待上課。
如果在緊張的工作中經常體驗到價值缺失、利益得失，又不能適當的進行的自 我調適和外在環境的支持，就很容易落入消極情緒的惡性循環中。最終就會形成與 職業密切相關的心理障礙。其表現：情緒上對工作的漠然于心，行動上對工作的敷 衍了事。再者工作中常規形式化的操作使X老師覺得毫無意義，導致她對工作產生 了懈怠和激情。幼兒園所制定的獎懲制度和對幼兒老師的評價方式，使X老師感到 極度不滿和無奈。當幼兒園以教師辛苦工作得來的工資作為受處罰的方式時，這是 對從教者工作價值的否定和人格的不尊重。當X老師遭遇到這種不公平對待時，認 為自己的勞動成果只是懲罰的工具，并沒有得到身為老師應有的尊嚴，從而質疑自 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和空洞。因此當這種不平衡的心理直接投射到X老師的 日常工作中時，就會出現對幼兒、對教學產生冷漠與敷衍懈怠的心理傾向。如這樣 的消極情緒長期存在時，會致使X老師一步步往倦怠漩渦中逼近。
三、虛無縹緲，漫無目的
對于工作者來說，付出精力和資源的動機主要是來源于領導的認可和職位的晉 升。只有在付出和回報成正比時，才會使工作者投入更大的精力和熱情。反之，則 會出現消極情緒，懷疑自身職業的正確性。X老師先是在晉升職位上屢遭挫敗，而 后在教學工作上遭受領導、家長的譴責。這些無疑是摧毀她職業信念的一個導火索。
今年，已經是我第二次申請晉升高級幼兒教師職稱，前幾年因遲到事件造成職稱的受挫一 直使我心里難受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我始終覺得，以我的教齡和工作能力完全有能力評選上高 級職稱的，并且很多同事也一直很看好我。盡管今年準備晉升高級教師的人很多，但我還是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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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決然的遞交了申請。自那以后，我開始夜以繼日的泡在工作里。白天全身心投入工作，晚上 做完家務后，加班熬夜搜集材料、做筆記。就這樣反復如此，幾個月的時間里，我像一只打了 雞血的老母雞。這樣的狀態一直保持到結果揭曉的那一天。當天，我由于工作上的事情恰巧晚 到了會議室。等我到的時候看到幾位老師在竊竊私語，這時我就明白了，晉升結果出來了。果 然張老師悄悄告訴我：我以1分輸給了有強硬關系的L老師。聽到這個消息后，我這段時間緊 繃的身體向泄了氣的皮球般脆弱無比。從身邊走過的老師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我強裝鎮定 的笑道：“沒什么大不了的！”說完帶著千斤重的步伐回到班里。不僅看到幼兒你跑我追的糟糕 場面，還有個別幼兒大便拉進褲子的狀況。我不由得惱羞成怒。開始把所有的不滿宣泄到我們 班孩子身上。事后我不禁默默問自己：這個世界怎么了，為什么每個人都戴著面具，我的努力 和才能真的不值一提……
當個體內在的期望值過高而客觀現實又達不到預期的目標的情況下，就會產 生事業的失望感、精神的疲憊感、認知的沖突感等等。這樣就是一種心理內在需要 與客觀實際情況相矛盾的產物，也是一種對現實的消極反抗。從本質上講，是內外 不和諧的結果。這一階段也是產生職業倦怠的關鍵時期。X老師在生活和工作的長 時間壓抑下，當初的工作熱情早已消失殆盡，努力了多年的職稱晉選因屢屢受挫使 她喪失了自信，認為自己的努力沒有得到平等的回報，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無論 怎么努力總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成就。甚至還遭受到職場上的潛規則和惡意沖突。 在這樣的雙重打擊下，使X老師置疑自己的職業和自身能力。
這天，我帶著我們班的45個孩子進行戶外活動。由于幼兒園里老師流動太大，“兩教一 保”的制度并沒有落實到位，所以只有我和高老師輪流保教管理。這節戶外活動課程關乎著幼 兒的安全，而在安全管理方面正好是我擅長的領域，因此我游刃有余的按照以往的方式不斷叮 囑他們下樓梯時一定要注意安全，但意外還是在我維持紀律的過程中發生了。這時在眾多孩子 混亂的紀律中只聽到“哇”的一聲哭叫后，我的大腦瞬時緊繃起來，趕緊撥開人群上前查看情 況，只見張曉鷗的頭部由于撞到樓梯護欄的棱角出了很多血，看到這樣觸目驚心的場面，我也 顧不得探究原因了，只是匆匆的叮囑在場的老師幫我照看其他孩子后，趕緊抱起她往校醫院 跑……
幼兒園里班級人數過多，班額過大、工作時常過長就會使工作所帶來的幸福感 逐漸降低，也會很容易造成精神極度疲勞。最顯著的弊端是幼兒園由于幼兒教師流 行性過大，幼教師資隊伍的匱乏，并未實行“兩教一保”的教學。使得幼兒教師的 工作量加大，超出本身負荷。再者學齡前兒童由于年齡小，沒有很強的安全意識， 因此很容易受到傷害。X老師在多年積累的幼兒安全管理的經驗下，卻還是因為不 可控的原因發生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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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校醫院醫療設備有限，先進行簡單的消毒止血之后，我立即抱著孩子去就近的大醫院。 到醫院后，據醫生所說由于傷口嚴重，需要縫針包扎。于是我顧不上該有的禮貌，而是催促醫 生先趕緊處理傷口，然后我努力平穩好情緒打電話通知了張曉鷗家長。當家長趕到醫院看到自 己孩子頭上包裹著紗布時，就立馬上前抱著孩子問長問短，一個母親的慈愛光芒無不顯露著淋 漓盡致。可就在她安撫好孩子情緒時，轉過頭就指著我破口大罵，似乎上一秒的母性光輝是一 種錯覺，言語中無不充斥著對我的厭惡和惱怒。我清晰記得這位家長在我初任班主任時對我親 切熱情的笑臉，可現在卻惡言相向的指著我說道：“孩子交到你手里，就是要讓你好好照顧的， 結果倒好，拿著我們的錢卻連保姆的工作都做不好，虧我還對你客客氣氣的，真是瞎了眼了， 怪不得電視上天天報道說幼兒老師虐待兒童，我女兒最好沒有什么大事，否則我非告你不可！” 聽到這些威脅的言語，我已經無力解釋這樣的局面，因為這是我無能的結果。
大眾對幼兒教師職業認知上的偏差和過高的期望會使幼兒教師對工作缺乏動 力和幸福感。家長和幼兒都是幼兒教師工作中最關鍵的人物。特別是家長，她的支 持和理解會使幼兒教師在工作中有十足的成就感和使命感，反之在工作中將會出現 懈怠感和無助感。所以針對幼兒老師工作的特殊性，家長和教師的關系好壞對幼教 者的工作起到一個至關重要的作用。X老師在這次不可控的幼兒安全事故中，并沒 有得到家長的寬容和諒解，反而被長期支持她工作的家長惡意誤解和傷害，這無疑 對X老師走進倦怠是致命一擊，這次幼兒安全事故帶給X老師的自責感和家長的惡 言相向有著很大的沖擊感。致使X老師在成就感上出現了自我貶損的傾向。
園長得知來到醫院后，先是用失望的目光掃了我一眼，然后上前滿懷歉意的去安撫家長的 情緒。經過一番勸解后，家長暴躁的情緒終于在園長的連連道歉下逐漸變得平靜，最終雙方以 經濟賠償的方式結束了這個不可控的局面。事后，園長當著全體教師的面在會議上嚴肅的說： “X老師你工作這么多年還犯這么低級的錯誤，你這班主任怎么當的，不想當也不是非你不可， 太讓我失望了……”說完就生氣的摔門而去，只留下我和其他竊竊私語的老師們。當我從會議 室出來帶著沉重的身子回到班里時，卻看到班里一片狼藉，滿是紙屑。這時我情緒已壓抑到極 致，無法控制的揪出一個調皮的孩子狠狠的拿戒尺打了他的屁股，其他孩子看到立馬乖乖的變 得安靜下來，接著我又以播放動畫片的方式打發了這節課。
在教育工作中，當教師感受不到職業給她帶來的歸屬感時，這時就會使她在工 作中變得冷漠敷衍，甚至自暴自棄，這些表現特征就是產生職業倦怠的預兆。X老 師先是遭受到家長的言語威脅控告，接著體會到園長對自己工作失望的目光和批評 話語，最后又看到班里一團糟的課堂紀律。這無疑是在給X老師千瘡百孔的心靈上 火上澆油。導致她對待工作逐漸變得敷衍了事，對待幼兒調皮行為以暴力作為懲罰， 對待幼兒的愛早已消失殆盡。最終她走向了職業倦怠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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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困境漩渦—冷漠挫折期
根據愛德魯維希、布洛斯基的倦怠產生階段理論，此階段為“冷漠挫折期” 又稱為倦怠期。這是產生職業倦怠最關鍵的一個階段。它是指當個體在從事有目的 活動過程中，指向目標的行為受到障礙和干擾，致使動機不能實現需要滿足所產生 的消極狀態。因此當幼兒教師在工作中褪去了當初的新鮮感又經歷了平淡如水的常 規工作后，就會嘗試尋找突破口，但卻在尋找無果的過程中逐漸對自身工作價值產 生懷疑，從而導致自身出現萎靡不振的工作狀態直至進入倦怠漩渦，所表現出的癥 狀主要包括情緒上精力和熱情的消耗殆盡、情感上出現冷漠疏離和避而遠之、自尊 上傾向自我貶損，喪失自信以及成就感下降，當這樣的狀態長期存在并且自身得不 到疏解時，就會從迷茫中慢慢掉入到這個困境漩渦不斷掙扎。
一、熱情枯竭，失意疲憊
對已婚女性教師而言，當在家庭和工作中面臨雙重角色身份難以兼顧時，就 會導致不良情緒的產生，當自身付出過多資源而不能得到回報時，將會出現熱情的 消耗。X老師身為一個女性教師，她所面臨的除了家庭關系的經營，還要兼顧幼兒 園的工作，當兩者都無法得到平衡時，她則會出現懈怠疲倦的情緒狀態。
2014年我老公的工作單位由于人事變動，他被調到了外地工作。這就面臨一個問題，不 僅他當下的工資福利上會隨之縮減大半，我也要家庭事務和幼兒園工作兩邊兼顧。這樣突如其 來的變動實屬讓我心力交瘁。首先在夫妻關系上，我們在這樣的異地分居中彼此之間缺乏很多 心靈的溝通和依靠；其次在生活上，我微薄的工資收入根本無法應對這一巨變。除去這月房貸 和兒子補習班學費以及我們一家人日常的生活開銷，所積攢的積蓄已所剩無幾。再加上今年兒 子要面臨著小升初，是他學業上的關鍵期絲毫不能馬虎。于是在這樣的窘境下，我迫切需要以 晉升職位來獲得更多的工資收入和福利。可無奈的是，我在職位晉升上也一直是難上加難。不 禁向搭檔的胡老師埋怨道：“都說幼兒教師是一個幸福的職業，我們微薄的工資連家庭生計都維 持不了，何談幸福呀”！
從經濟收入的角度來說，當個人面臨所得收入與生活水平失衡時，就會出現情 緒的緊張和不安。這樣的不良狀態就會折射到工作中，從而將丟失工作的本質和初 心。X老師在家庭中失去了丈夫的呵護和支持；在生活中微薄的工資遭到了現實的 打擊；在工作中體驗到職位晉升屢遭打擊的挫敗感。這樣的三座大山都要由她一個 人來扛，久而久之就會使X老師弱小的身軀和心理出現疲憊感，則會表現出職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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怠中情緒衰竭的傾向。
我本著工資上漲的目的再一次提交了職稱申請。為了這個職稱我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到 工作上，除了日常上課和家園溝通外，我還參加了全市優質課比賽，每天晚上的工作都忙碌到 很晚。就這樣經過一個月高強度的工作和精神壓力后，我終于病倒了。我向幼兒園請了半天假 想著暫且回去休息片刻再開始工作，回到家中躺在床上感覺整個身體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輾轉 反側卻總是睡不著。這個狀態一直保持凌晨四點才勉強閉眼入睡。第二天一大早我立即騎車前 往幼兒園全身心投入工作中。可是未來的幾天里總是做什么都不順心，每晚也連續失眠，勉強 堅持了幾天后，肖老師發現我的臉色越來越差，勸我到醫院檢查一下，以免耽誤病情。周末， 在肖老師的陪伴下我在醫院做了詳細的檢查，結果竟是輕度焦慮癥還有嚴重的內分泌失調等癥 狀。這讓我心理莫名的緊張和害怕。回家的路上，肖老師一直小心翼翼的安慰我，可我一個字 也聽不進去，大腦一片空白……
Farber 認為，狂熱型教師有著極強的成功信念，能狂熱地投入工作中，當面對 困境和預期的失敗時，會試圖做任何可能的努力。但在遭受到理想和現實的巨大反 差時，這種熱情通常會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整個信念系統會突然塌陷，特別是當身 體處于健康威脅和衰竭狀態時。[舒芬.幼兒園教師職業倦怠的現狀分析與對策研究[D].南昌:江西科技師范大學,2017.
33]從X老師的敘述中應該可以看到，雖然在職位晉升 上她狂熱投入很大的精力，不惜以透支自己的身體和剝奪自己正常的休息時間為代 價，這樣極端的工作狀態使X老師耗盡了精力，出現了身心健康的問題，這樣的打 擊將 X 老師不斷往情緒衰竭的絕境上越推越遠
回到家后，我本以為會感受到來自兒子和婆婆的關心和問候，可看到的卻是沉迷游戲無法 自拔的兒子和衛生間里沒有沖洗的馬桶。原本僅有的一點暖意已經蕩然無存。于是我無奈嘆了 幾聲氣…默默的拿起清潔劑重新收拾干凈后，開始準備今晚我們祖孫仨的晚飯。飯桌上，我和 兒子的矛盾還是爆發了。原因是我做飯跑神的緣故，飯菜里面忘記放鹽了，兒子吃后嘟嘴說道： “媽，這啥呀！難吃死了，還不如奶奶做的好吃！”“不好吃就別吃！”我冷漠的回應道。“不吃 就不吃!”兒子任性的放下碗筷甩開椅子回到自己房間里。我也當即離開餐桌回到房間里,最后 留下婆婆自己收拾未吃完的飯菜。沒有開燈的房間一片漆黑，但我卻想讓黑暗包裹著自己來尋 求安全感。這時，我的老公突然打來微信視頻通話，為了避免他看出臉色不佳的狀態，我趕忙 轉換成語言接通并向他撒謊因為洗衣服不便視頻通話，就這樣我們雙方在通訊中先是一直保持 沉默，直到丈夫打破了這種沉重感后才開始逐漸找到話題。當他詢問家里的情況時，我強裝放 松的說道：“老樣子，一切都好，就別瞎操心了，你就好好工作，家里有我呢……”結束通話后， 我先起身打開房間的燈，然后看了看鏡子中憔悴的自己是那么丑陋。
家庭和工作中的瑣事和身體上的病情已經讓X老師應接不暇和心力交瘁了，當 回到家看到婆婆和兒子的行為更是加劇X老師身心疲憊的狀態。X老師在處于這樣 糟糕的狀態下很渴望能得到良好環境的放松，可事與愿違。長期心靈的壓抑總會在 一個臨界點爆發。最終這個導火索就是在飯菜忘記放鹽事件上與兒子發生了口頭上 的爭吵。再加上X老師因和丈夫的長期分離，因不能得到伴侶心靈上的呵護，也逐 漸使二人感情產生了疏離感。同時顧慮到丈夫工作在外的辛苦，便將一切事情都藏 于心中默默忍受。在這樣高壓下，X老師的精力已經徹底耗盡，失意疲憊感充斥著 她整個身體。換言之，X老師已經明顯表現出職業倦怠中的情緒衰竭狀態。
二、無力迎合，不如敬而遠之
著名教育家蘇霍姆林斯基曾說：“在教育中要竭力防止的最大惡習就是冷漠、 缺乏熱情” X老師在經歷了價值的失落和自我的喪失后，開始對周圍的人和環境的 聯系變得漸行漸遠，同時也造成了他人與自我的疏離。
周五晚上，我正在幼兒園加班制作圣誕活動所需的裝備和材料，突然微信朋友群里發來消 息：希望周末姐妹幾個能出來聚一聚。我知道這是多年來我們幾個朋友難得的相聚機會，可我 內心卻下意識想逃避任何社交，最終還是以工作忙為由婉拒了他們的心意。盡管她們一再勸說， 還是絲毫動搖不了我排斥社交的內心。不知從什么起，我開始變得特立獨行，往來的朋友和同 事也因為我的沉默寡言變得若即若離，我開始不再有朝氣和活力，此時的我再也提不起精氣神 去擔當朋友眼中烘托氣氛的“開心果”了。八點多忙完工作后，我本想著拿起水杯喝口熱水， 卻發現那杯熱水早已冰涼刺骨。我默默的把杯子放回桌子上，環顧了幼兒園四周，又看了看教 室內一片狼藉的地面，不禁感慨道：“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呀！真的熬不下去了，真羨慕 張老師退休后的生活”。
女性教師在面對成年如一日的工作內容時，常常會覺得食之無味，尤其是在家 庭和工作中體會到心力交瘁時，會自覺排斥和規避自己的社會交往圈，從而對周圍 的環境和人表現出冷漠疏離的態度。故事中X老師本是一個活潑開朗的性格，是朋 友眼中的開心果。但卻在家庭瑣事和過重的工作負荷中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倦怠感。 甚至使身心健康狀態出現了病變。就這樣，X老師的情緒長久得不到疏解，逐漸開 始變的沉默寡言，對待身邊的朋友也會逐漸的避而遠之。她開始對她曾經引以為傲 的工作產生厭惡，認為在生活中找不到希望，希望能盡快結束這平淡無味的工作。 因此這種種跡象就是職業倦怠所呈現的情感的冷漠。
午休時間孩子們差不多都熟睡后，我趕緊趁著這個空閑時間整理這一學年的教師教學日志，
34 想起曾經在教學日志里面記錄的是我真實的教學反思，可現在卻由于幼兒園形式化的上交保存 現象，各位老師之間并不再進行討論學習，自然而然老師的教學日志內容已成為形式化的工具。 因此我隨意的在網上搜了一些模板化的材料敷衍了事的抄寫下來。完成后，我開始拿起加班制 作完整的手工作品布置圣誕節的主題墻。在這過程中，什么時間要做什么工作，幾乎不需要大 腦思考，我的身體已經墨守成規的開始執行。直到孩子們都陸陸續續起床，我的主題墻還沒有 裝飾好。此時我不得不放下手頭的工作去給幼兒疊被子、給女生扎頭發和去廚房拿加餐…等我 一切準備就緒后，發現少了一個孩子。我的大腦立馬緊繃起來，連忙去睡房查看，只見胡漢文 睜著眼睛坐在床上遲遲不起來。我緊繃的心也隨即放松了下來，隨后我生氣的上前詢問緣由， 卻聽到他支支吾吾的說：“我尿褲子了！”“你都多大了還尿床，這么冷的天去哪給你找替換的褲 子！”我煩躁的指責道。他也因為我生氣的面孔小心翼翼的縮在床上不敢有任何舉動。最后為了 懶省事，我打電話通知他的家長來園處理。
幼兒教師的工作是特殊和繁瑣的。她不僅要進行教學，還要做好保育工作。身 為班主任更要做到保教結合的良好示范。當幼兒教師同時處理教學和保育的工作時， 會出現手忙腳亂，應接不暇。特別是在出現幼兒的突發狀況時，更會使她出現情緒 的波動。X老師在幼兒園工作中，不僅要應付去寫幼兒園無意義的教學日志內容， 還要擠出時間去布置圣誕節主題墻面。這些工作是超出她的工作負荷的，再加上長 期的心里壓抑，因此當她在面對幼兒突發狀況時，就沒有負責任去想辦法處理，而 是先不問緣由的指責幼兒，接著等幼兒家長來處理。面對自己一潭死水的生活，X 老師開始喪失激情和愛心，對人對事出現了情感冷漠的傾向。
今年的圣誕活動舉行的很成功，園長為了對這段時間老師們的辛苦加班表示嘉獎，就在活 動結束當晚宣布全園老師們吃飯聚餐。聽到這個消息，一些年輕的幼兒老師都用激動的歡呼聲 表示贊同，還有一些老教師也在疲憊的面孔上綻放了笑臉。我雖然也為本次圣誕活動完美收尾 感到開心，但對于吃飯聚餐實屬提不起興趣，就私下找園長謝絕了她的好意，雖然她還一再勸 說，可我最后還是以身體不適為由，退出了這個不屬于我的熱鬧場面。和他們告別后，我緊了 緊身上的棉衣，騎著電瓶車行駛著布滿路燈倒影的馬路上，不一會我孤獨的身影就消失在寂寞 的寒冬里。
由于幼兒教師工作的性質，就會出現工作量的超重負荷，久而久之過重的負荷 就會對幼兒教師的身心造成莫大的傷害，幼兒老師在長期情緒壓抑和沖突中無法得 到宣泄和疏解時，就會對身邊的環境和人的疏離，會逐漸拒絕任何社會往來和社交。 情感得不到寄托和依靠。這時就會關閉自己心靈上的一扇窗戶，不允許他人的靠近， 同時也不相信任何人。X老師在這樣的情感下，有意的去逃避參與集體活動，即使 外人如何勸說，她內心都是排斥與他人往來接觸。，內心是缺乏安全感的。這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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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都是已經產生職業倦怠中情感冷漠的癥狀。
三、我是個失敗者
沒有人愿意承認自己的失敗，但此時的X老師已經被挫敗感所包圍，她無法應 對工作帶來的挑戰，無法給向曾經一樣給自己加油打氣，她把自己束縛在一個密閉 的空間里，不斷陷入自責和自卑的惡性循環里。
周五下班后，七點都是我們全體教師的舞蹈排練時間，是要為將到的元旦文藝匯演做好充 足準備。我本就對舞蹈動作不是很敏感，這么多年來的舞蹈接觸也只局限于幼兒舞蹈，可以說 表現力是得過且過吧！可這次幼兒園要求老師們又要以一個頗有難度的民族舞作為本次匯演的 開場，一些專業動作只靠老師們自己摸索。因此在排練中我笨手笨腳的動作和其他老師動作形 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時就遭到了年輕老師的打趣和譏笑。我本就是一個很要強的人，放在以往 我會當機立斷的堅決要把它學會,但今日我沒有那個自信心去完成它，就惱羞成怒的決定拒絕參 與元旦的舞蹈演出。期間肖老師和張老師一直勸我不要和那些小年輕置氣，對于她們勸說的話 語我依舊無動于衷，毅然決然拒絕參與。晚上九點回到家后，我險些被地板上的水漬滑到，我 知道又是婆婆打掃衛生留下的粗糙痕跡。
當幼兒教師在長久的工作環境中付出得不到肯定，自我價值得不到滿足時，則 會表現出對自我失去信心，接著開始懷疑自己的職業價值，從而也不會再全身心投 入到工作中。X老師在遭受到工作技能的否定和嘲笑時，不能有效調整心態，從容 應對。而是針對他人的譏笑產生否定自我的心理，從而就會排斥讓自己造成窘境的 工作任務，此時的她已經出現自我效能感的降低的特征，特別是當她在家庭中遇到 無奈的情形時，更會加劇她這一表現。
元旦過后，幼兒園將進入了寒假工作準備階段，這些天我也一直在應園長要求，通知家長 繳納來年學費的工作。可總有些家長認為我們老師都是因為學費才會笑臉相迎，就故意一拖再 拖，甚至有些家長針對這高額學費還有很多不滿和意見。實屬讓我頭疼…放在以前我會積極應 對這樣的情況，爭取安撫家長的情緒。可目前我是真的沒有信心去完成這個任務。現在又面臨 著園長給出的任務期限將至，我是真的又著急又無奈，迫使自己處于一個舉步維艱的狀態。
良好的家長工作溝通是身為一個幼兒教師必備的業務能力之一，也是體現幼兒 教師工作能力的指標。對于一個和家長關系處理的恰到好處的老師來說，這會給她 有很大的滿足感和成就感，那么對于一個無法做到家長工作的良好溝通交流的老師 來說，這對于她的工作幸福感的滿足無疑是大打折扣。此時的X老師已經不能像以 前那般和家長進行良好溝通，她對自己的工作能力喪失的自信心和效能感。開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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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自己不能完成此次工作任務，從而使自己處于一個舉步維艱的境地。隨之職業 倦怠感上升。
這時，我接到兒子班主任電話并得知他在語文課上頂撞老師，此時的我更是火冒三丈，下 班回到家后就開始質問兒子，但兒子叛逆的話語徹底激怒了我，“啪！”我氣急的扇了他一巴掌。 兒子用羞憤又無奈的目光盯著我，我本想解釋些什么…可只見他摔門回到房間并不給我解釋的 機會。此時，家里格外的安靜，留下的只有我揚起的巴掌手和聞聲趕來的婆婆。回到房間我不 禁自責道：“我連自己的孩子都教育不好，還有什么資格去教育別人的孩子！我是一個失敗的母 親，真的好想辭職呀！” 這時，肖老師發來微信語音說她咨詢過朋友說我的病情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放松心態就會很快恢復。聽到這些，我再也繃不住了，在手機屏幕這頭把積攢已久的委屈 以淚水的方式全部宣泄出來……
從故事“虛無縹緲，漫無目的”中，X老師在職業晉升方面連連受挫，認為自 己的付出得不到應有的回報，這已使她內心十分彷徨和迷茫，開始去懷疑自己的能 力和價值。同時又面臨家長對幼兒教師職業的曲解，更是使她對工作認知有了動搖， 再加上同事對自己舞蹈技能的嘲笑和自己孩子的不成器與婆婆的矛盾沖突等等所 有的事情積攢在一起，使得X老師已經筋疲力盡了，不能在全身心投入工作中，產 生了放棄職業的想法和情緒的徹底爆發。這個時候X老師職業倦怠感已經達到她所 承受的臨界點，開始以淚水的方式宣泄出來。
第四節 跨越困境—主動介入期
根據職業倦怠產生的階段理論，此階段為“主動介入期”。它是指工作者為了 避免理想幻滅模式的不斷循環，有可能采取介入行為以達到中斷職業倦怠的發展歷 程目的。美國心理學家波斯納曾提出教師的成長公式是“經驗+反思=成長”。學會 反思，經常反思是教師走出職業倦怠困境的有效手段。
一、釋放心靈，解開心結
幼兒教師在工作中產生職業倦怠并不可怕，難能可貴的是主動去掙脫倦怠困境， 寬容自己，熱愛生活，積極尋求外界幫助，勇敢直視職業生涯中的“瓶頸期”。因 此，當X老師意識到自身已經陷入倦怠漩渦時，努力掙脫并勇敢的正視自身當前的 狀態，不斷進行自我反思和尋求外界幫助來掙脫倦怠的桎梏。
經過上次的“巴掌”事件，我與兒子的關系冰冷的降到極點。好在婆婆在我們倆之間進行 勸說調節，最終我們母子倆以坦誠溝通的方式打破了這緊張的關系。這段時間里，我不斷回憶
37 起初為人師時朝氣滿滿的狀態，生育兒子時全家人洋溢著幸福的笑臉。我開始意識到曾經美好 的畫面已經被目前的生活瑣碎悄悄的掩蓋了，好像有些東西被偷走了，而這個“小偷”則是我 自己。經過一番思想斗爭后，我決定去告別目前渾渾噩噩的狀態，努力掙脫束縛著我的倦怠漩 渦。于是我鼓足了勇氣向肖老師給我介紹的心理咨詢室取得了聯系并和醫生約好了時間。
對于幼兒教師來說，要緩解職業倦怠帶來的危害，要從教師自身做起。價值觀 念作為人的意識而存在，是主體對客觀世界的認識，對主體的行為動機有著導向作 用，同樣的，教師持有何種價值觀念對她的職業態度和職業理想也有著很大的作用。 所以勇敢邁出第一步對職業倦怠人群是至關重要的一步。X老師在意識到自己這種 消極情緒影響到她的全部生活和工作時，主動進行自我反思并尋求幫助，這一步無 疑是勇敢的。
正當我準備前往時，路過廚房卻看到這樣的一幕：餐桌上擺滿了我愛吃的菜，婆婆還在炒 著最后一碟菜，兒子則在一邊幫忙擺餐具…看到這么久違的畫面，我突然感到一股幸福的氣流 貫穿我的全身，我知道這是肖老師把我的事情告知了我的家人。這時祖孫倆看到我從房間出來 連忙走到我面前，先是婆婆拉著我的手嗔怪道：“我的好兒媳真是好樣的！有壓力有委屈，都不 知道和家人說，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婆婆嗎？”而后兒子也主動張開雙臂把我當孩子一般擁抱在 他的懷里，并學著大人的模樣輕輕拍打我后背給我足夠的安全感。看到婆婆和兒子的暖心舉動， 我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此時語言已變得無力。我趕緊笑著抹下臉上早已布滿的眼淚回抱著他 們……此時，我好像在不斷掙扎的漩渦中找到了燈光和方向。
家庭是幸福和溫暖的來源，和諧的家庭氛圍是個體從事其他活動的強大動力， 也理應是解決煩惱的一片凈土。幼兒教師不僅工作任務的繁重，下班回家還要應對 瑣碎的家務活和照顧家人的生活起居，長期如此則會加重她的身心負擔。如果在這 期間得到家人的依靠和呵護，就會從繁忙的工作和生活中找到幸福的支點。X老師 的家人在得知她的身心狀況時，給予她及時的關愛與呵護，使X老師從孤獨中重新 找回愛與歸屬感。
吃完這一頓幸福的飯菜后，我按照約定來到了醫院。據醫生在會診時所說，了解到我的情 況并無大概，用專業名詞來講只是遇到人生發展的一個瓶頸期，也就是產生了職業倦怠。她建 議我在空余時間多放松放松，心情要保持愉悅。于是我開始聽取醫生的話，周末時間主動約朋 友一起逛街并嘗試了不同風格的衣服，也去理發店換了個發型以及帶著兒子這個小尾巴去自己 家附近的公園散步并呼吸新鮮空氣，回到家后會定期接到丈夫的愛心電話粥…其中更使我感動 的一幕：每次下班回家不僅能吃到婆婆做的熱氣騰騰的飯菜，而且也能看到干凈、整潔的衛生 間和廚房。就這樣，我們一家人總是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給彼此溫暖。
正處于倦怠期的X老師不僅需要外在親友的幫助，還需要良好環境的熏陶和合 38
理的時間規劃。只有內在和外在雙重因素互相作用，才會更好使倦怠者更好地走出 來。X老師不僅自身勇敢的邁出第一步，她周圍的人和環境也是幫助她走出倦怠的 最好良藥。她不僅重新找回了婆婆和兒子對自己的愛，丈夫的溫暖呵護。更嘗試改 變自己著裝風格擺脫過往的自己，在和朋友相處中也重新找回了自我。
倦怠感有所緩輕后，我開始對工作、家庭、生活有了新的認知。雖然每天還是重復著與往 常一樣的工作，但是自從解開壓抑已久的心結后，我似乎感覺繁忙的工作沒有以前那么痛苦了。 當幼兒早上來園和我問好時，我總是滿臉笑容的和他們打招呼并親吻他們的臉頰。
外因主要通過內因起作用。只有倦怠者自己錯誤的認知發生改變才會逐漸走出 倦怠的漩渦。X老師在經過和家人、朋友還有自己的和解后，開始重新思考自己的 認知，進行不斷反思和改正。最終解開了長期壓抑已久的心結，開始以寬容的心態 去感受工作給自己帶來的充實感，也開始主動去溫暖幼兒。
二、 家園支持，溫馨治愈
X 老師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和反思后，精神狀態也逐漸恢復朝氣。她開始嘗試 以平和的心態放下曾經的偏執，不再過分的在意榮譽的得失。于是當她再一次面臨 榮譽評比時，在同樣的場景中使她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
放假前，我們幼兒園要依據教師們這學年工作的表現情況重新分配來年班主任的人選，可 能其中有些表現平平的班主任會被其他表現突出的同事取代其職位，此時我清楚的意識到由于 這幾年工作狀態不佳的原因，在工作中的表現也可以說是平平無奇，所以在公布結果那天，我 已經從容的做好回歸副班老師職位的準備。可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班主任名單里竟有我的名字， 直到聽到我的名字從領導口中念出來時，我還是完全驚訝的!接著就聽園長語重心長的看著我說： “X 老師，在我眼里我一直認為你是有當班主任的能力的，無論經歷了什么了，那些都是你職 業生涯中你獨一無二的財富，所以希望這次不要讓我失望！”聽完園長這些話我喜極而泣，不知 如何表達我此時的感受。當我正手足無措時，抬頭卻發現老師們都用鼓勵的目光看著我。于是 我目光堅定的看向領導說道：“我會的，絕不會讓您失望！”最后這場會議在一陣陣悅耳的掌聲 中結束了。
教師主動走出倦怠困境并尋求幫助，最主要的是要在工作中找到自己的職業價 值和領導對自己工作的認可度。因為只有這樣才會重新燃起幼兒教師的自我效能感， 才會幫助她走出困境。X老師在得知自己的名字在班主任名單時，是驚喜意外的。 她本已放平心態去應對心理預設的結果，可往往領導和同事不經意的鼓勵和支持是 使她點燃幸福感和成就感的動力。在她們的鼓勵下，更加堅定了她從過去的自我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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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中掙脫出來，去迎接工作中的挑戰。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利用暑假期間，一直不斷的進行自我調整和身體鍛煉，努力找回丟 失已久的“自己”。新學期開學一段時間后，我以突出的表現重新得到了家長的認可和喜歡。這 使我在工作中感到無比幸福感和滿足感。
此時的X老師一直保持著堅定的心理，她決心讓自己充實起來，擺脫過去那個 消極怠工的工作狀態，準備以新的生活方式來迎接嶄新的自己。她開始通過假期進 行自我調整和身體鍛煉，力求使自己的狀態恢復如初，不僅如此她也憑借自身努力 的工作，重新獲取了家長的認可和支持。這無疑能幫助X老師更快的走出倦怠困境 的漩渦。
在教學期間，我們班性格活潑開朗的張家雯小朋友發生了一件令人心痛的事情。她的媽媽 不幸患上重病將不久于人世，家人本來向她隱瞞了事情的真相，可懂事細心的她還是得知了這 件事情，于是當我陪她去醫院看望躺在病床上被病魔折磨的異常憔悴的媽媽時，她先是目光平 靜走到病床前，接著牽起媽媽已被針眼扎的面目全非的手天真的說道：“媽媽！只要摸一摸雯雯 的小臉，你就不疼了”！聽完孩子安慰媽媽的話，我內心深深的被觸動到，于是趕緊背過身擦拭 眼睛里早已蓄滿的淚水，等我平復好情緒后，轉過身強裝鎮定的告訴她：“家雯，你這么可愛乖 巧，媽媽肯定會很快好起來的”聽到我的話后，只見她揚起小臉堅強的向我說道：“X老師， 我也這么覺得”。隨后我把她抱到懷里并輕輕撫摸著她的頭來給她安全感。
幼兒的世界是純粹簡單的，他們會以自己單純的行為去治愈身邊的人和事。這 樣的天真想法會直擊從教者心靈深處，從而會使得從教者埋藏已久的愛心點燃起來。 特別是對于經歷過職業生涯瓶頸期的X老師來說更是如此。當幼兒教師出現職業倦 怠時，會表現出對幼兒冷漠和指責的情感態度。反之一個有愛心的幼兒老師會因幼 兒身心的受傷深感痛心和疼惜。X老師在目擊到幼兒善良懂事的安慰行為時，內心 深處被深深的沖擊到，從而使她以往受傷的心靈被治愈到。
從醫院出來后，在回去的路上我連忙用微信發動起自己身邊的人給張家雯爸爸發起的水滴 籌上面捐款，希望能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幫助他們一家人減輕一些醫藥費帶來的經濟負擔。不久 這件事情也被一些善意的家長得知，她們都紛紛跑來向我表示非常樂意伸出自己的援助之手來 幫助張家雯的媽媽。就這樣在我的號召和組織下，大家都積極的獻出了自己的愛心。她的爸爸 也因為此事真誠的對我們表示深切的感激。雖然因為這次愛心活動暫時減輕了經濟上的困難， 可對孩子心靈上的打擊卻是無法彌補的，因此在接下來的日子，我盡可能的像她媽媽一樣悉心 照顧和呵護她。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使我深深的意識到：“生命的彌之珍貴，人心的溫暖偉大！” 健康的體魄是做一切事情的前提和基礎，當這個前提和基礎受到損害時，之后 所有的一切都將是浮云。只有體會到生命的彌之珍貴，才懂得怎樣愛惜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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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感恩身邊熱心幫助的人和事，才會學會感悟人生。X老師在“幼兒媽媽生病” 的這件事情上，不僅學會感恩生活，也體會到了家長和同事的善心幫助，也從中懂 得人要學會釋懷，要主動擁抱生活和工作中美好的一面，從中擺脫糟糕的壓抑困境。
三、 崢嶸歲月，學無止境
無論為什么目的去奮斗，只有明白人生的路程是很漫長的，要學習的東西是無 窮無盡的。我們所做的是要學會滿足，做好當下的事情，根據自身情況制定一個近 期的目標，并學會從中體驗到不一樣的樂趣和精彩人生。
2016 年初，幼兒園另外開辦了一個“幼兒興趣班”，它主要包括舞蹈、鋼琴、繪畫、口才 和繪畫等等。據園長所說是以挖掘和培養幼兒其他方面的天賦和才藝為主。由于我大學專業是 學習音樂教育的，所以應領導安排，由我來擔任鋼琴和音樂老師并在課后之余教給幼兒一些相 關知識和技能。印象頗深的是張婉瑩和姚思雨兩個小朋友，至今還依稀記得張婉瑩那清秀可人， 乖巧聰明的小模樣。在上音樂課期間發現他們兩個極其喜歡音樂且天賦不錯，我把這一情況告 知了他們家長并相互達成共識，決定深入去發展他們擅長的領域。于是我每周一到周五晚上都 會按時去給他們上課指導。那段日子里，我總是不厭其煩的輔導他們一遍遍的練習，從技能技 巧到簡單的樂理知識等等，無一不操心到位。家長們看在眼里對我也表示無比感激。雖然那段 時光里確實累點，但倆孩子非常爭氣，在參加市里某次比賽中取得了優秀的成績，姚思雨和張 婉瑩各拿了一二名的名次。當他們媽媽打電話給我報喜時，我也喜在心里，覺得驕傲極了，幸 福感油然而生。雖然他們現在已經從幼兒園畢業了，但每次在路上碰到時都會聽到：“X老師！ X老師！”熱情的給我打招呼。那份感動一直記在我的心里……
在自身擅長的領域去努力工作是增強成就感的主要手段，可以從中汲取自信的 養分和學習更多的東西。X老師一直引以為傲的音樂是她最擅長的專業方向，能夠 在工作中大展風采是能夠幫助她更好地在工作中重拾信心，提高自我效能感，從而 走出職業倦怠困境。幼兒教師的幸福感是指幼兒教師在在工作中通過教育幼兒獲得 精神上的滿足感。X老師通過自身的能力幫助幼兒取得良好的成績，這是對她付出 的一種回報，投射到精神上自然會感到無比的自豪和驕傲，因此這種幸福感可以進 一步幫助她跨越倦怠的困境。
2018年，市政府發出公告要面向全市舉行幼兒園足球大賽，這次比賽比較盛大，最終獲勝 者會得到市政府親自頒發的冠軍杯。得知消息后，全市各個幼兒園都爭先恐后的報名參加針對 本次比賽，園長緊急召集全體教職工商議此事，經過商議，決定由我所帶的大五班為幼兒園代 表參與本次比賽。為了不負眾望，在比賽前夕，我經常會和孩子們在足球老師的教學下一起努
41 力練習。終于經過兩個星期左右激烈角逐，我們大五班有幸走到了總決賽。在決賽前夕，雖然 高強度的練習使我們早已身心疲憊，但令我驚呀的是我們班一些不服管的皮孩子還給我加油打 氣。我頓時感到信心滿滿。
深陷職業倦怠漩渦的從教者，在工作中都會表現出對待工作自我退縮，自我逃 避的傾向。在前期的X老師也是這樣的一種傾向。但當她從家人、幼兒園和家長對 自己的支持和幫助下，成功走出倦怠困境，使她對待工作重新燃起了激情和信心， 她開始樂意接受活動帶來的刺激和挑戰，從而在工作中表現出認真負責，全力以赴。
至今我還清晰記得當決賽尾哨響起的那一刻，整個足球場緊張又精彩的沸點填充我們整個 大五班！開賽以來，平均身高偏低是我們班的弱點，不放棄不氣餒是我們的優點，冷靜睿智的 教練是我們的靚點，還有超級給力樂于奉獻的家長團隊是我們堅強的后盾！有了這些堅強的羽 翼，我們最終贏得了這場比賽。當孩子們親手捧回 2019年市政府幼兒園足球冠軍杯時，此刻激 動的心情無以言表。對此，除了園長的當眾褒獎外，家長代表還專門來幼兒園給我送來了兩面 錦旗表示對我工作的認可。看到這樣的場面我終于可以堅定的說道：“我是一名幸福的幼兒老 師。”
“我是一名幸福的老師”這句話無不彰顯著X老師已經徹底走出職業倦怠所帶 給她的傷害。她已經從職業倦怠的漩渦中掙脫出來堅定的走向屬于給她綻放的那道 光。這句話蘊含著很多她的過往和十幾年的幼教從教史。她的付出得到了回報。努 力沒有白費。最主要的是她主動從倦怠困境中走出來，主動去掙扎跨越這個漩渦， 這種精神是值得具有相同經歷的從教者學習的勇氣和魄力。
2022 年，是我從事幼教工作的第十四個年頭，也是我的 43 周歲。這份職業早已刻在我的 血肉里，它已經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回顧往昔，我在這份工作中經歷過酸甜苦辣帶給我的 成長和收獲。現在的我已經是具有高級職稱的一位老教師了，我目前除了完成自己的工作以外 還時常應領導所需幫助新來的年輕老師度過職業適應期和熟悉工作流程。當我看到他們一張張 青春又飽滿激情的新面孔時，不禁間腦海中就浮現出我初到幼兒園時的年輕面孔，在他們身上 我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當他們工作中遇到困難手足無措找我幫助時，我會淡定從容的告 訴她們，在這個職業生涯中你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未來的道路任重而道遠，且行且珍惜。 當然，我身為一位教育者，一位幼兒園老師身份的教育者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生活還 在繼續，工作還要努力，新的序幕才剛剛拉開……
經過了這17年的教學工作，X老師從最初的美好憧憬、到迷惘徘徊、再到困境 漩渦、最后跨越困境這一個過程。不論是教學工作上還是心理狀態上，都發生了巨 大的變化。她認為職業倦怠是對自己職業生涯的一個挑戰，它具有雙面性，渡過去 就是對自己職業上的升華，否則則是帶來巨大的傷害，幸好她及時止損，并勇敢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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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轉變。回憶彼時，直面此時……X老師已經成為一個成熟的幼兒教師，她已從過 去的那個不足的自己蛻變成現在滿意的狀態。身為教育者她堅信未來的路還很長， 要學習的東西永無止境，這條道路是任重道遠的，告誡同行業老師們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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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X 老師出現職業倦怠的原因剖析
幼兒教師作為啟蒙教育的領軍者，良好的心理健康素質對幼兒的身心發展起 到一個至關重要的作用。當他們在工作中長期出現壓力得不到疏解時，就會很容易 進入職業倦怠的漩渦。其中最值得思考的是造成X老師產生職業倦怠的緣由是什 么？又將依據什么理論來解析影響教師職業倦怠的因素呢？因此筆者經過反復斟 酌和思考后，認為首先可根據承認正義理論來探析。此理論的代表人物霍耐特提出 了三種形式的承認維度分別為：愛、權利和成就。當個體無法在這三種互動關系中 得到對其尊嚴的承認時，則會使個體喪失自信、自尊和自豪感，致使職業倦怠感的 產生。其次也可依據資源守恒理論得知個體具有付出資源獲取相應回報的動機，一 旦付出資源與回報失衡則會出現壓力，從而使個體增加產生職業倦怠的風險。故事 中的X老師既有在工作中付出過多精力和資源卻長期得不到應有的回報的無奈感; 也有在教學權利和成就上得不到領導、幼兒家長以及社會的認可和贊許的挫敗感; 更有在家庭關系中得不到及時的呵護和溫暖的安全感。因此當X老師長期處于如此 的窘境中，則很容易進入到職業倦怠的漩渦中。基于此，筆者將依據承認正義理論 為主，資源守恒理論為輔去挖掘X老師產生職業倦怠的背后主要原因。
第一節 稀釋：愛的消耗
一、真善美的消磨，加劇心靈的禁錮
“愛”是承認正義的核心形式。獲取愛的承認則是個體在社會交往中的本能傾 向，是個體獲取自我認識、自我肯定和自我發展的源泉。這里所說的愛主要來自于 家庭的投射。雖然承認正義可以用來闡釋教育場域中的普遍現象，但承認的教育意 義不止于此。以“愛”為核心的承認關系也可以用來解釋教育工作者在與家庭成員 之間的互動交往。[金生鈜.承認的形式以及教育意義[J].教育研究,2007(09):9-15.
44]家庭是主體獲取愛最初的場域，通過承認建立起的和諧家庭關系， 則會使主體將這種積極的愛和善意投射到日常工作和社會交往中。反之，若無法從 中建立和諧的承認關系，則會使主體喪失對愛的表達和自信，從而造成心靈的禁錮。
故事中X老師在生活上經歷了與婆婆觀念不合的沖突；情感上與丈夫的異地分 居出現感情疏離；子女教育上與兒子關系的緊張等等。這些生活中的家庭變故都對 X 老師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她不僅無法在家庭的承認關系中獲取愛和溫暖， 而且在長期機械化的工作中也找不到歸屬感。于是她褪去了初為人師的愛心和激情， 在生活與工作沖突中將自己逼進了死胡同里，致使她對自我充滿質疑，對職業發展 產生迷茫。長久以往，X老師將自己的心靈封閉起來，不允許他人的觸碰和靠近， 以冷漠、拒絕的方式進行自我防御。具體行為主要表現出對家庭成員隱瞞自身病情； 對幼兒園工作出現消極怠工；對身邊的朋友和同事的熱情邀約避而遠之。因此，在 愛的承認關系中，來自家庭的溫暖和支撐是主體在工作得以順利的主要因素。顯然， X老師并沒有在家庭和工作沖突之間找到突破口，從而對她身體和心理造成了嚴重 的傷害。如果這種傷害不能得到內在的自我調適和外在的及時幫助，則會使X老師 陷入倦怠的漩渦中，直至走向職業倦怠的深淵。由此可知，X老師長期心靈的禁錮 是導致她產生職業倦怠最主要的因素。
二、偏頗的期望值，職業熱情的內耗
追求良好生活和體會幸福的時光是人們努力工作的根本出發點，也是個體為 之努力奮斗的不竭動力。達到自身理想化的狀態往往是與個體的期望值緊密相連的， 它是因人而異，并沒有統一的標準。如果一個人在工作中預設的期望值長期與現實 產生差距，則會使個體對工作的熱情逐漸消褪。這種現象也與資源守恒理論提出的 觀點不謀而合。此理論認為，人一旦在工作中付出大量資源得不到應有回報時，則 會對工作喪失熱情和興趣，從而導致職業倦怠的產生。[陳華，楊興鵬編著.生涯發展與職業心理素質提升訓練[M].北京:北京理工大學岀版社,2019:162-164.
45]由于人都是社會性的，無法 擺脫社會來空談自身榮譽，因此個體成就感和幸福感的體驗主要是依據在社會中獲 取豐富的報酬為主，這種報酬既包括物質層面也包括精神層面。特別在精神層面， 如果主體以追求與現實存在差距的期望值為目標，則會消磨她對人對事的熱情。
故事中X老師則是如此。滿腔的抱負不允許她長期停留在平淡的工作現狀中， 于是她預設以付出過多的資源和精力來獲取相等的回報為追求，但這種預設并沒有 達到X老師理想的期望值，從而降低了她對工作的熱情和積極性。在初任時期的X 老師一直懷揣著對工作的美好憧憬和職業追求，并有著成為優秀教師的理想抱負。 但她卻忘記教育事業所帶來的勞動成果本身就具有隱蔽性和長期性，不會使從教者 立竿見影的感受到。她過于理想化的期望值，導致出現職業認知上的偏差。隨之又 因自身價值得不到實現而出現了情緒上的低落、愛心和熱情的消磨殆盡，這一消極 癥狀也是她產生職業倦怠的重要節點。因為她太想突破這個舒適區去迎接挑戰性的 工作，但事與愿違。最終她在長期乏味的工作中出現了對職業信念的動搖、對職業 道路的迷茫、對自身能力懷疑的消極傾向。
三、排斥規避自我，傷己又傷幼
承認正義認為，人的社會化是在與他人互動和交往中得以成熟的。互動形成 了主體間的承認和認同關系，承認促進了個體的成長。[張帆,李小紅•和諧社會視閾中的承認正義探討[J].前沿,2011（05）:29-33.
46]在社會互動交往中，要承擔 著多種互動角色身份，只有當這些角色身份之間處于和諧相處的關系下，個體則會 對自身角色有清晰的認知，從而保持一個積極健康的情緒和溫暖的善意對待自身和 他人。反之，如若無法使多種角色身份處于和諧狀態，則會出現角色認同混亂，產 生消極情緒，最終則會殃及自身和他人，這種不良現象也可稱為愛意喪失的開端。 作為一個普通人，幼兒教師除了兼顧幼兒在園的學習和生活外，在家庭里還要承擔 好作為母親、妻子和兒媳的角色來經營和諧的家庭關系和維持家庭經濟來源。多重 角色身份的轉換和經濟壓力的牽制會成為幼兒教師在平衡工作和家庭的一個壓力 源。而這種壓力束縛將是使X老師喪失愛意的關鍵節點。在閱讀有關工作和家平衡 的相關文章時，筆者認為在這樣一個快節奏生活中，工作與家庭角色身份的和諧相 處確實是一個魚與熊掌難以兼得的問題，需要女性有足夠的生活閱歷和耐心持久的 溝通力方能達到一個較為滿意的狀態。
因此對于 X 老師來說，使自己承擔的多重角色身份達到和諧平衡則需要有對生 活的包容心和耐心，而這則需要家庭和工作承認關系中的雙方相互付出。可見理想 的工作是幸福家庭的保障，而幸福的家庭則能促進我們更好的工作。X老師在家庭 中，既要肩負家庭經濟生活的壓力，也要顧及婆婆的生活習慣和孩子的學習。在工 作日常中，幼兒園教學工作的繁重占用她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尤其是在頻繁組織各 節日活動中，花費在工作上的時間與照顧家庭的精力出現了嚴重失衡。在幼兒園作 為老師要教育和照料幼兒的學習和生活。在結束忙碌的工作后，還要回歸家庭作為 母親、妻子和兒媳的角色照顧家人。當在頻繁的角色轉換中發生沖突往往會使X老 師的身心受到嚴重的損傷，從而表現在工作中則會消磨她的工作熱情和對待幼兒的 仁愛之心。
第二節 束縛：權利的薄弱
一、保教負擔過重，缺乏人文關懷和尊重
公平正義一直都是承認正義所倡導的，教育的承認必須給予教育者平等的尊重 和關懷。幼兒園管理者應遵循“以人為中心”的管理原則。[李柯柯.走向“承認”：教育正義問題的承認之維[J].教育導刊,2020(09):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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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馬旭軍.基于心理契約破裂因素的企業與員工共生關系研究[M].北京:知識產權岀版社,2018:120-121.
48]尊重教師人格，體會教 師情感，承認教師的權益和發展是提高幼兒園教學質量的“牛鼻子”。但遺憾的是 對教師尊嚴的維護和肯定是當下幼兒園中所欠缺的。從故事中可以看到，X老師在 幼教工作中并沒有得到應有的關懷和尊重。究其原因發現幼兒園班額過大，老師們 工作量也隨之增強，但同時在工作量負荷過重時，幼兒園對幼兒老師的評價標準卻 沒有改變。這樣不公平的現象很容易使幼兒教師在辛勤付出得不到應用的回報后， 失去對工作的熱情。
X 老師在教學工作中，不僅要進行各種環境創設、衛生打掃、培訓以及教具制 作，每月甚至每周還要記錄工作筆記，組織節日活動等等。整個學期下來都是從活 動中來到活動中去。除了這些，還要必須掌握“五大技能”：繪畫、舞蹈、聲樂、 手工、器樂、數學、科學、語言等學科門類。合格的幼兒教師可謂是一個“全能者”。 但誰又曾想過幼兒教師也是普通人，她們在工作遭遇困難時也需要關愛和鼓勵。在 故事中可以看到幼兒園對“兩教一保”政策的貫徹落實上并不到位。X老師和其他 老師輪流值日管理幼兒保教工作的問題在幼兒園很常見，而這種不良現象則會增強 幼兒安全事故的風險。其中可以看到X老師在管理有45個幼兒的大班額的過程中， 因無暇控制眾多孩子突發意外的整個局面，則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幼兒安全隱患事故。 因為這個意外事故，X老師遭到了來自幼兒家長的惡言威脅攻擊和領導的批評懲罰 雙重打擊，這無疑加劇了 X老師已有的倦怠感
二、制度流于形式化，無法得到自由權
承認正義認為應使每個社會成員都能充分享受到自由平等的權利，使個體在 相互承認交往關系中，去創造、實現和維護自身的價值。但從業者的這種基本權利 往往是被上級領導層削弱和束縛著，甚至不得不屈服于領導制定的不合理的制度中。 當這種現象聚焦到幼教事業上，我們可以得知幼兒園管理制度的合理度對教師的工 作積極性有很大的影響。如果推行有效的管理制度則能最大程度地發揮教師的積極 性，增強教師在工作中責任意識，激發教師的創造力，但幼兒園管理層卻忽視幼兒 教師專業發展的境況，制定的相關制度也傾向于形式化和模板化，缺乏對幼兒教師 價值感正確的引導和維護，特別是在工作價值感、事業自豪感和個人成就感上根本 無從體現。
根據資源守恒理論，當個體付出的資源得不到補給或平等的回報時，則會降低 對工作的熱情度。欣老師在面對形式化的工作內容時，則表現出敷衍了事的工作態 度，她無法從這些無意義的工作形式中突破自己，無法感受到自我價值感。而幼兒 園的評比和檢查是提高幼兒園教育質量和教師教學水平的重要途徑，但是形式化的 評比和檢查則會增加幼兒教師的負擔。大量的文案材料和機械重復的檢查任務，根 本無法點燃X老師對工作的積極性。迫于領導層提出的任務壓力，X老師不得不耗 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加班加點去完成，但做出來的成果并不會得到他人的認可和贊許。 因此一次次形式化的檢查和評比，消磨掉了她對幼兒教育事業追求的信心和熱情， 生活也會隨之變得沒有動力和盼頭，因此考評檢查制度流于形式化和自主權的削弱 則是引起幼兒教師走向職業倦怠的關鍵因素。
三、控制幼兒教師的雙手，專業發展缺乏指導
保護和尊重教師的權利是教育承認正義積極倡導的。教師作為教育中的核心人 物，應當滿足她們的專業發展。但在幼兒教育中，幼兒教師的工作僅僅局限于幼兒 園內，使她們無法放開雙手尋求專業的發展機會。所謂專業發展是教師個體在專業 知識、技能及道德素養等方面由不成熟到相對成熟的過程，也是由新手教師經過不 斷學習達到專家型教師水平的過程。對于幼兒教師來說，如果在專業發展中找不到 方向或者缺乏指導和培訓，就會出現發展中的“半專業性”現象。在入職門檻上， 幼兒教師與中小學教師相比入職門檻比較低；在學歷對比上，為中專、大專學歷者 占幼兒園教師隊伍的大多數；在專業強度上，甚至還有部分幼兒教師本身所學并非 學前教育方向。這些因素都會造成幼兒教師在專業發展上具有“半專業性”的現象。
如何提高并改善幼兒教師專業發展的局限，則需要相關部門及幼兒園對其進行 系統的職前培訓和交流學習，但遺憾的是相關部門對于這方面的組織有所欠缺。這 種弊端則會很容易造成幼兒教師在工作中遇到困難時，時常感到沮喪和懊惱。故事 中 X 老師大學所學是音樂教育專業，對幼教領域的相關知識和技能尚還在摸索中， 尤其在舞蹈方面，由于較難的動作并不擅長和嫻熟，平常也缺乏學習和培訓，從而 出現了因舞姿不優美遭到其他同事嘲諷和譏笑的窘境。而對于性格要強的X老師來 說，無疑使她感受到莫大的羞恥感和挫敗感。再加之工作和家庭中積攢已久的壓力 更加造成她心力衰竭。于是她開始拒絕一切無法勝任的工作來進行自我防御，而這 種消極的防御心理則會把她推到職業倦怠的漩渦中。
第三節 埋藏：成就的淪落
一、過高的社會期望，偏低的教育地位
教育正義提出教育不僅要以人為出發點，教育方式也必須以人為根本價值指向， 這是教育的正當性。1當教師在教育生活中受到普遍尊重和承認時，就會相應獲得職 業帶來的成就感，反之則會出現自我效能感的降低。幼兒教師被社會冠以“完美職 業”這一稱號。一旦被設定為這一指定稱號，幼教者就要被動默認做出與之相匹配 的行為規范。[胡友志.實現有尊嚴的教育生活:一種教育正義論框架[J].蘇州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2019, 7 (02): 46-54.] [馬旭軍.基于心理契約破裂因素的企業與員工共生關系研究[M].北京:知識產權岀版社,2018:28-30.
49]因此幼兒教師在工作中要嚴于律己的維持好社會所期望的美好形象， 不能超出這個指定的規則圈，否則就會被社會指責和批判。幼兒教師身為學前教育 的主力軍，本應在自身的專業范疇中做出應有的努力和獲取相等的回報，但結果卻 是社會給幼兒教師提出過高的期望，卻沒有給予相之匹配的社會地位。由于我國學 前教育事業發展還尚不完善，社會給予幼兒教師的饋贈則呈現出與所框定的社會期 望呈現反比，最終造成二者之間的失衡。
在當今社會中幼兒教師的社會地位不高是不爭的事實。社會大眾要求幼兒教師 應該具備精準的專業知識、技能、專業素養，但是卻沒有區分幼教的專業化和非專 業化；社會需要專業的幼兒教師，可是卻沒有給予幼兒教師足夠的機會培訓學習和 鼓勵；由此對于幼兒教師的身心關懷和專業發展所提供的支持和鼓勵卻微乎其微。 從故事中我們可以看到X老師從環境創設、手工制作的手忙腳亂到舞蹈排練的尷尬 動作都是從不斷摸索中成長和自學的。心里雖然有著對職業的追求，但又實在沒法 熱愛幼教現在的狀況，這使X老師感到有心無力。既然社會需要一個樂觀全能的幼 兒老師，那就給予幼兒老師同等的期望和地位，而現實卻非如此，因此X老師則會 在遇到壓力和困難時，產生自我效能感降低的心理傾向。
二、大眾的刻板印象，強貼惡意的標簽
按照霍耐特的觀點，人們在這個社會上的存在就是個體用他人的眼睛看自己的 結果。不同主體間的交往關系，會使個體的自我意識和自我成就感變得更加清晰和 敏銳。相反，他人的偏見、惡意的羞辱和詆毀則會對個體的心靈造成莫大的傷害。 對于從事學前教育事業的幼教者來說，幼兒家長是家園合作中重要的紐帶，她們對 教師工作的認可度會直接影響著她對工作的熱情和態度。如果家長主觀的認為教師 應該每個方面都對學生照顧到位，一旦出現問題則是教師工作全部的失職和無能， 那么這樣的偏見則在無形中帶給教師巨大的壓力。
家長們往往潛意識的表達這樣一種觀點：幼兒教師就是簡單地照顧孩子，陪孩 子做做游戲，做著最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內容。不僅如此，家長們呈現的另一種隱 形現象也在悄悄蔓延。如果家長考慮到孩子在幼兒園的生活和學習都與幼兒教師有 緊密的聯結時，他們則會以一種面具式的笑容和語言與幼兒教師偽善相處。也就是 說當自己孩子能在幼兒園得到特殊照顧或優待時，家長則會與幼兒教師和平共處。 一旦孩子出現安全問題，家長就會扯開面具對幼兒教師進行言語威脅和攻擊，因此 這種偽善的面孔也是對幼教職業的一種惡意攻擊。受到傳統思想的影響，社會大眾 對幼兒教師的評價普遍不高，他們無法理解幼兒教師工作的創造性和復雜性，因此 對幼兒教師缺乏應有的尊重和理解。家長在教師開展工作時的消極回應，則會嚴重 造成教師的自我成就感的降低，從而淡化她對本職工作的熱情程度。X老師在幼兒 事故中先是遭受到家長的威脅和言語攻擊，而后遭遇了這位一直以來的熱心家長對 她工作的背叛。這樣突入其來的變化使X老師毫無防備，從而造成她對自己產生懷 疑和喪失自信。
三、忽視幼教自我公平感，微薄的工資福利
從承認正義理論的視角來看，良好的自我公平感會促進教師對工作有自豪感， 反之會引起自我效能感降低；[孫曉雪.從分配正義到承認正義:學校內部公平的轉向[J].當代教育科學,2022(02):10-16.
50]從資源守恒理論視角來看，當教師所付出的資源得不 到相互的補給或者說付出的資源與獲得的回報無法平衡時，則會出現熱情枯竭、喪 失自我成就感。因此這里所說的自我公平感的物化形式則是教師付出勞動成果后獲 得應有的勞動價值也就是工資。我們都知道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在評價一個人 的事業成功與否通常與他的工資高低、社會地位緊密相連。
有關調查顯示，幼兒園教師薪水不高已經成為一個普遍現象，這種現象也是引 起幼兒教師產生職業倦怠的關鍵因素。如果幼兒教師在工作中付出的勞動與所得回 報不成正比時，她則無法從工作中感受到職業帶來的成就感和幸福感。換言之，當 教師最基本的物質都得不到滿足，何以去追求自我成就感的實現？因此在現實社會 中，人們工作的主要動力還是以獲取豐富的物質為基礎，再物質滿足的基礎上則會 進一步追求更高的精神境界。反之，若工作者認為自己沒有得到足夠的薪水補償， 則會表現出對自身職業的迷茫和置疑。我們都知道幼兒園教師的工作內容是非常的 瑣碎和繁雜的，每天的工作量是非常大。如果在這樣超負荷的工作壓力下還得不到 相應的回報，就很容易使她們產生職業倦怠的癥狀。故事中X老師因遲到罰款300 元；因造成幼兒安全問題處罰兩月工資；因丈夫工作變動縮減薪水…這些物質上的 處罰都使X老師對生活感到無望、對前途喪失自信。不僅如此，在故事中可以看到 X 老師除了要承受工作中帶來的壓力，還要靠著微薄的工資去維持家庭的經濟來源。 在這樣兩座大山的重壓下，X老師在面對工作時，既出現了懈怠和自卑心理，也對 以薪資收入作為處罰方式的規章制度出現了排斥和不滿，這種種跡象都將促使X老 師走進職業倦怠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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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X 老師跨越倦怠困境的對策反思
從X老師的故事中我們可以看出教師持久的職業幸福感來自情感得到關愛和友 愛的安全感；成功事業的成就感；社會和領導對工作能力承認的榮譽感；被委以重 任的責任感；能永遠從事自己所酷愛工作的一種滿足感和不斷地得到個人提高和發 展的上進感。而這樣的一種“職業幸福感”是可以根據霍耐特的“承認正義”理論 來進行詮釋和說明的。在當今社會背景下，教育正義一直被分配的范式所壟斷。它 旨在解決宏觀層面的問題，比如解決教育制度和教育模式的不合理。因此我們所熟 知的羅爾斯的“分配正義”理論，它在我們的教育領域中占據重要地位，主要通過 實現物品的合理分配使教育者都能享有相關教育資源和權利。1但需要意識到分配正 義只關注與“物”，卻忽視了“人”的存在。尤其是人的尊嚴。而承認正義就解決 了這一弊端，注重人的情感、自尊和個體價值。承認正義主要的原則以需要、平等 和成就為主，目的使主體獲取有尊嚴的教育生活。而這三種原則主要通過三種不同 的承認形式(愛、權利和成就)促使自我成為自信、自尊和自豪的完整個體。[孫曉雪.從分配正義到承認正義:學校內部公平的轉向[J].當代教育科學,2022(02):10-16.] [呂壽偉.分配，還是承認 種復合的教育正義觀[J].教育學報,2014,10(02):27-33.
52]當以 這三種承認形式密切關注幼兒教師的教育生活時，就會使幼教領域的教師人員從三 種承認中分別獲取自信、自尊和自重，從而就會大大降低幼兒教師出現職業倦怠的 不良現象。因此，筆者主要結合這個理論去探討X老師跨越倦怠困境的策略。
第一節 互愛：自信的回歸
一、修煉陽光心態，擁抱幸福的港灣
以情感為紐帶的主體間承認關系是“愛”，它可以使個體從中獲取自信和幸福。 當教師在長期高壓的工作下感受到愛的滋養時，她就會嘗試在工作中找尋自身積極 陽光的一面，其中這份愛將是她回歸自信的來源和動力。以“愛”為核心的承認關 系是在表達人與人之間的一份溫暖，是對個體內在情感的滿足。如果在家庭交往中 能夠與父母和子女之間建立起一種親密有愛的情感關系，則會對自身的工作狀態帶 來裨益。它不僅會增強自身的安全感，還會提高個體對工作的上進心。作為一名幼 教工作者，要不斷去調整自身的情緒狀態，尋找宣泄不良情緒的出口，要學會愛自 己和接受他人的愛，從而將這份愛致力于每一個幼兒的發展。幼兒教師作為幼兒的 一面鏡子，時時刻刻都有孩子在注視并模仿著我們，因此我們要及時擦掉污點，擦 亮鏡子，從而與幼兒之間呈現出親密的師幼互動。
在教育場域中，承認范式的提出使人們普遍的意識到由他者對自我帶來的情感 寄托是因影響頗深的。當個體出現身體疏遠，行為上主動與他者保持距離，使自我 遠離他者的生活領地，最終導致他者與“我”的互動出現中斷。1這里所說的他者則 是來自身邊的他人一家人、朋友、同事等。X老師在意識到自己身心狀態出現問題 時，既得到來自家人、朋友的關心和呵護，也通過改變生活方式和戶外運動來增強 身體鍛煉，并以閱讀書籍和知識來充實自己的精神狀態。慢慢從工作中找回丟失的 自己，開始學著直面自己的內心深處，以關懷、接納、尊重的態度與幼兒、家長以 及同事進行互動交往，在主體和他者的互動中確認承認。只有當個體的自我意識、 安全感得到慰藉，個體才能過上幸福生活，才能促使自己找尋失去的安全感和歸屬 感。[胡友志.實現有尊嚴的教育生活:一種教育正義論框架[J].蘇州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2019, 7 (02): 46-54.] [劉晶晶.承認:教育正義價值的體現[J].中學政治教學參考,2019(15) :78-79.
53]因此身為從教者，要時時刻刻更新和堅守對職業的認知和信念，深刻意識到我 們要面對的是發展中的孩子，自身的言行舉止和情緒狀態都會其產生深遠的影響， 這就需要幼兒教師及時做到與時俱進并用新的知識來武裝自己。
二、加強身份認同，滿足情感的需要
承認正義下的教育正義不同于分配正義所倡導的宏觀層面的教育基本結構，它 更重視微觀層面中“我”和他者互動間的身份評價和情感關系。在幼兒園的教育場 域中，幼兒教師要在家庭和工作中承擔著眾多身份角色，積極的身份認同和滿足的 情感需要是教師獲得幸福感的主要來源。女性要扮演的角色是具有復雜性的，在工 作中體會到幸福感，則會給家庭和諧帶來很多收益。反之，工作的不順心也會使家 庭呈現出烏云密布。互愛之所以必要，是因為只有通過愛的體驗，教師才能將自己 視為與教育共同體的其他成員之間相互依賴的關系性存在。對于從事幼教事業的教 師來說尤其如此，反之如果幼兒教師不能夠在承認關系中得到愛的支撐，將會導致 對自我身份認同產生質疑，隨之對自身工作價值和幼兒的身心發展會造成消極的影 響。因此和諧的身份認同，對于幼兒教師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常提及到以愛為內核的承認關系中，主客體之間和諧的互動關系既是生活的保 障，也是幸福感的來源。身為社會共同體的一員，從他者身上滿足基本情感的需要， 則會避免自我的私人化和孤立化，將自我從私人領域中解放出來，賦予公共性的特 征。但在當今快節奏的生活中，不是人人都能輕而易舉獲得理想的情感需要，因為 我們要經歷生活帶來的人生百態。作為從教者尤其如此。她們必須要勇于接受現實 和理想所帶來的反差感，要以寬容之心去平衡家庭和工作。因為只有達到它們之間 的和諧，我們才有可能在自己的領域發光發彩。X老師不僅作為一位幼兒教師的身 份，還同時兼任班主任工作，會經常與幼兒家長、幼兒園各種活動、教育教學之間 產生密切的聯系。在家庭中不僅是妻子、兒媳還是一位母親。因此可知任何個體的 發展都不可能在獨白式的場景中獲得，都要與他者的互動交往中獲取身份認同和諧 和滿足情感需要。1可主體無法找到平衡的出口時，就會出現角色認同混亂，從而加 劇職業倦怠感的產生。故事中X老師意識到自身陷入糟糕的狀態時，通過自我反思 和外界幫助做到及時止損。
三、尋找生活的善品，親密的師幼互動
對社會正義來說，所謂的“善品”主要包括財產、教育社會福利、政治權利、 榮譽獎金等等，但聚焦到教師的教育場域中，“善品”表現為非物質形態的隱性教 育關懷和精神熏陶，在承認正義中“愛”是所有關系的內核。[金金,柳海民.祛除“蔑視”：承認理論的教育倫理價值實現[J].教育理論與實踐,2019, 39(25):8-12.] [金生鈜.承認的形式以及教育意義[J].教育研究,2007(09):9-15.
54]以“愛”來提升教師 在整個工作中的公平感，從而培育自我發展的基本自信。只有幼兒教師在失意疲憊 時用心體會生活中的善意，則會讓她在困境中感受到莫大的溫暖，而這種溫暖可以 是來自家人的，也可以來自幼兒園同事和天真爛漫的幼兒所給予的。愛是相互的， 雙方都要在“愛”的關系中共同承認，基于此幼兒教師要注重培養自己的心理健康， 筑造健全的人格。一旦在工作中產生壓力時，應該靜下心來根據自身的現實情況采 取針對性的心理疏導和自我調整。要學會發現生活的真善美。當在與幼兒溝通交流 時，要及時做到設身處地的體會幼兒的內心世界，這不僅有利于幼兒教師身心健康 的發展，更有利于幼兒的心理健康發展和學前教育教學質量的提高。
教育正義下的一種不良現象則是“身體的拒絕”。所謂“身體拒絕”則具體表 現在“我”的語言不再被他者聆聽，無法在相互語言溝通中達到彼此之間的心靈理 解，于是自我則會被囚禁在自我的領地中。因此幼兒教師必須要與幼兒之間產生親 密的聯結，既要從他們身上汲取幸福的汁水，也要學會接納和善待自己，培養幽默、 樂觀的心態，建立充滿愛的師幼關系，共同創造一個互相信任、愛護的集體。X老 師在最初的倦怠期間，不愿敞開心扉直面這樣的不良狀態，進行自我封閉和自我防 御。這對于身心的健康狀態是嚴重受損的。直到她開始接納自己的、用心熱愛幼兒 和尋求外界幫助，才逐漸跨越這個倦怠困境。因此，在處于倦怠期的幼教者們，要 時刻保持著一顆愛心，被烏云遮住的陽光總會出現。
第二節 自由：權利的自尊
一、呵護教師的內心，給予關懷和尊重
教育正義倡導的是對教育者的平等尊重與關懷、基本權利的平等保護。教育事 業它是一種正義的事業，我們不僅要關注資源、機會和條件給予的公平分配，還需 要關注教師發展和應有權利上的公正，應該以實現幼兒教師獲得自主發展權為價值 追求。1因此幼兒園領導要及時做到對教師尊嚴的肯定，滿足教師追求教學自主、基 本權利等各項生存合理性需要的幫助。隨著學前教育走進大眾的視野，人們的目光 開始聚焦在幼兒教師身上。在關注幼兒教師的素質、職業活動的同時，更需要我們 對幼兒教師的存在與價值的重視。只有給予教師更多決策的權利，真正為解脫幼兒 教師的生存困境和精神困境為目的，她們才能以全新的面貌走向明天的教育。
承認正義的另一種原則—平等原則。它要求教育共同體應賦予全體成員平等的 權利資格。[肖紹明，扈中平.教育人性化的承認正義原則[J].教育理論與實踐,2014, 34(01): 14-17.] [呂壽偉.分配，還是承認 種復合的教育正義觀[J].教育學報,2014,10(02):27-33.
55]擁有同等的參與教育工作的權利和享受平等的待遇是對教育共同體所有 成員表達同樣的尊重。幼兒園的管理者應該全面分析幼兒園的工作環境，從制度建 設和人文關懷的角度，建立能夠激發教師工作熱情和動力的管理機制，從而使她們 在寬松的工作環境中能更好地投入幼教工作。同時管理者更要做到讓教師們得到應 有的權利和尊嚴，感受到幼教事業帶來的成就和幸福，營造寬松溫馨的工作環境， 重新構建良好的上下級關系，建立公平的競爭機制，從而使她們獲得輕松自在的工 作體驗。故事中X老師在幼兒園工作中遇到壓力和困境時，并沒有及時得到來自幼 兒園領導給予的平等權利和呵護，從而導致她在工作中體驗不到歸屬感和愛，甚至 導致她自尊心的受傷，這樣就會出現對工作意義的懷疑和失望，從而工作帶來的職 業幸福感也會大大降低，就會隨之出現職業倦怠現象的發生。為了幼兒教師能夠成 功找出跨越倦怠困境的突破口，幼兒園給予幼兒教師自由權利和人文關懷是至關重 要的。
二、免除形式化壓制，保障教學自由權
承認正義的目的是在于通過平等的資格承認，將主體在教育共同體中的權利建 立在平等自由的觀念當中，教學自由是決定從教者對自身職業滿意的標準之一，教 師可以通過自由使個體做到認識、塑造和提升自我。[呂壽偉.功利意識、道德分化與排他性的教育倫理生活[J].現代大學教育，2013(01) :92-97.
56]當這份自由落實在幼兒園工作 中，幼兒教師應在規定的教育制度下享有種種權利與義務，任何時候都不能強制和 剝奪教師的自由，否定他們的自主性。幼兒園聘任教師、表彰教師、晉升職稱、發 放績效工資等等都要做到公平公正，避免各種形式化的壓制。幼兒園領導層應根據 幼兒教師的教學行為建立和完善幼兒教師工作質量評價體系和獎懲制度。在教學評 價上，應建立以師德為首的內容體系。其中包括：第一，幼兒教師要熱愛幼教事業， 熱愛幼兒，工作要認真負責，努力進取。第二，幼兒教師的知識技能和水平。幼兒 教師既要有廣博的相關基礎理論知識，也要有不斷學習的精神和熟練的幼教技能。 第三，幼兒教師的工作業績。幼兒園領導層要注重對幼教者的教學成績、教師著述、 論文、報告、科研成果為主要評價依據。
評價的目的是為了樹立典型，鼓勵先進，更好地調動教師的積極性，促進教師 素質的提高。可如果幼兒園中的評價體系和獎懲制度出現偏差或者給幼兒教師的工 作無形中造成壓力。幼兒園管理者要及時進行適當調整和改善。故事中X老師多次 申請職稱晉升并且工作態度也是努力進取，但卻由于遭受到外在職場潛規則原因出 現結果不公平的現象，再加上一些無意義和不合理的形式化工作檢查和自由權的喪 失使X老師倍感壓力，這樣不合理的評價方式和形式化的制度促使X老師感到莫大 的挫敗感和沮喪。從而促使她在工作中缺乏職業的成就感和認同感，隨之會加重她 的倦怠心理。因此幼兒園管理者為了提高幼教工作者的職業認同感和幸福感，消除 無須有的形式化制度，給予自主決策權是提高幼兒教師職業幸福感的保障。
三、解開幼兒教師的雙手，滿足專業發展
在教育承認關系中，權利是基于主客體之間相互形成的契約性承認關系。這種 關系可以使主體獲得權利的自重，會深刻意識到自身即是權利的承擔者，又是義務 的承擔者，使自己成為具有法律權利的人，實現自我尊重。朱家雄教授曾說過要為 幼兒教師“松綁”。所謂“松綁”是指教師能夠在教育工作中有足夠的決策權，應 摒棄一些無意義的工作形式。但令人感到遺憾的是，幼兒園中有些事本不應該去做， 卻還要使幼兒教師浪費時間去完成。比如：教師本應該是幼兒園課程的實施者，但 是她們卻被要求去編制課程，結果不僅浪費了大量的時間和個人精力，還反而將整 個課程體系搞的一團糟。又比如：各種教研、節日活動組織應被教師用來提升專業 知識和技能，但是卻因缺乏有效的組織和鼓勵，教師們則經常被強制程序般的完成， 結果不僅消耗教師的時間和精力，還對幼兒的學習生活造成嚴重影響。
教師的需求應該得到基本的滿足，教師的教學時間和精力應該備受珍惜，而不 是去消耗大量時間去做無意義的事情。其實幼兒園管理者都是通人情的。她們深刻 明白“只有快樂的教師，才會有快樂的幼兒”這個道理，她們榨取教師的休息權， 要求教師加班加點去做一些無意義的事情，不是她們心中不明白，而主要是她們也 實屬無奈。幼兒園不得不面對上級檢查，不得不應付評定等級等。在按照科研級別 的標準來評定幼兒園優劣的標準下，她們必須“變著法”地去做。減輕幼兒園教師 的負擔，給幼兒園教師“松綁”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則是需要管理者和幼兒教師 共同努力去抵制這種畸形制度。我們可以從故事中看到，X老師日常的工作流程一 直都是加班加點的在教學和各種活動組織中穿梭。因此，如果我們能讓幼兒園教師 去做該做的事，少做不該做的事，那么幼兒教師就會掙脫束縛，實現權利的自尊。
第三節 喚醒：成就的自豪
一、搭建教師成長平臺，促進教學的承認
在教育正義中，成就承認體系的前提條件在于個體無差別地平等享受追求榮譽 和展現才能的機會，能充分發揮自己的獨特優勢，贏得他人對其能力的肯定，形成 積極的自我發展態勢。[柯柯.走向“承認”：教育正義問題的承認之維[J].教育導刊,2020(09):9-15.
57]隨著國家“三孩”政策的放開，有更多的孩子要進入幼兒園 接受學前教育，同時幼兒教師的人數也與日俱增，但是在政策下的職業培訓卻沒有 跟上步伐，尤其是入職后的幼兒教師獲取學習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對于入職 后的幼兒園教師來說，她們需要更多的學習和實踐機會，才會促使教師們職業發展 的進步。相關部門和政府應采取“走出去、請進來”的方式，為幼兒教師提供系統 的培訓、學習機會，開闊教師的視野和格局，鼓勵幼兒教師走出幼兒園的大門，多 與其他園所老師進行互動交流教學教研經驗，不能只拘泥幼兒園內這個狹小的天地， 建立和完善幼兒園骨干教師隊伍的培養，定期每學年按計劃組織幼兒園領導、骨干 教師和優秀教師外出學習，這樣有利于學前教育教學質量的提高和改善。
職業倦怠往往來源于幼兒教師在職業中體會不到工作帶來的成就感和價值感， 從而導致消極懈怠的不良情緒出現。如果這個時候社會和相關部門能給予她們平臺 提供足夠的學習培訓機會，可有效的抑制幼教群體中職業倦怠心理的產生。同時幼 兒園管理人員也要為此作出努力，給教師們營造一個溫馨的工作氛圍，使她們能夠 從中找到成就感和幸福感，從而激發幼兒教師的工作激情和創造力。X老師在困境 漩渦中由于在工作環境中失去了愛與成就感，從而使她開始懈怠工作，隨之也失去 了對待職業的責任感，在鮮有的學習機會中遇到困難時，體驗到挫折感和沮喪感。 因此為幼兒教師提供好的平臺，不僅能有效增強成就感和自信心，而且也能緩解職 業倦怠的現象。
二、淡化大眾等級觀念，解除“高級保姆”偏見
以承認正義的基本原則來看，它注重對主體自尊的保護。此理論在消極層面的 要求必須做到對人的“不羞辱”，在積極層面則是給予人應有的“尊嚴”。1幼兒教師 作為啟蒙教育事業的領頭羊，她在社會上的聲望相比中小學教師來說并不高，大眾 對幼教職業也都存在一種偏見。所謂“偏見”是人們以不科學或不充分的信息為根 據對幼教群體的一種主觀看法。這種錯誤的根源可追溯到傳統文化中對幼教的觀點。 過去有句俗話說：“家有三斗糧，不當孩子王”，這句話所帶來的影響一直延續到至 今。在當今的社會中，幼兒教師被認為是典型的“孩子王”，但這個稱呼并不是褒 義的，而是毫無技術含量的職業代表。這樣的一種錯誤等級觀念，對幼兒教師的形 象帶來了烙印化的負面影響。
承認正義中的平等原則針對的是身份拒絕所表達的對不同類型教師群體進行 區分對待，把幼兒教師構建為“高級保姆”和“不值得尊重的教師”的弊端校正， 旨在拒絕將教師依據類型、身份、經濟狀況等作出等級化的劃分。[阿克塞爾•霍耐特.承認與正義一一多元正義理論綱要[J].學海,2009(3)] [胡友志.實現有尊嚴的教育生活:一種教育正義論框架[J].蘇州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2019, 7 (02): 46-54.
58]幼兒園老師絕大 部分都是有愛心、耐心和責任心，都是經過系統的培養，具有較高的職業素養和專 業水平，始終在自己的崗位上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地培育祖國的花朵，理應受到社 會大眾的信任和尊重。可在很多人眼中，幼兒教師的工作內容無非就是看一看、哄 一哄孩子，避免幼兒打架或發生意外受傷，還有一些目光認為幼兒教師頂多就是領 著孩子們唱唱歌，跳跳舞，做做游戲罷了…這樣的一種蔑視和羞辱無疑使幼兒教師 在工作中喪失成就感和自豪感。故事中X老師作為一個幼兒教師的形象代表，安全 事故的發生使她轉瞬間陷入到眾矢之的中，幼兒發生安全問題，身為教師心里務必 是內疚和自責的，但幼兒教師畢竟是普通人，沒有三頭六臂，即使再用心，也難免 會有自己預料不到的意外發生，況且在“保教一體”的形式下，X老師面對班額過 多的幼兒顯得應接不暇，這就不可避免的導致幼兒安全事故的發生。希望大眾能夠 放下偏見，至少做到不蔑視、不羞辱，以平等的態度看待幼教職業。
三、重視幼教資源分配，提高薪資待遇
成就原則著重以激發個體的自豪感為主,但自豪感是無法被分配和度量的。1這 里可以付出勞動成果帶來的回報價值來進行等價交換。所謂勞動成果是物質的、可 觸摸的和真實存在的，顧名思義所說的則是承認正義的另一面--分配正義。分配正 義目標注重的是教育資源的平等占有，消除不正義的教育資源配置。因此我們在注 重承認正義視域下的教育生活的同時，也要做好對幼教工作者的物質資源的合理分 配，要以一種復合型方案解決現存問題。[王鳳才著.承認正義倫理[M].上海:上海人民岀版社,2017:10-28] [呂壽偉.分配，還是承認 種復合的教育正義觀J].教育學報,2014,10(02):27-33.
59]據了解當幼兒教師在工作中得到公正的待 遇和報酬時，她則會從工作中體會到成就感和幸福感。幼兒園教師在中小學教師隊 伍中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人們會無意識把她們排斥在教師隊伍之外，這同時也會給 幼兒教師帶來無形的壓力。因此政府應加強對幼教者的認可度，提高幼兒教師的社 會地位，把學前教育納入義務教育之中，形成以公辦為主的辦學體制，這對于從事 幼教的學前教育老師來說，無疑是最實際的公平公正。
成就承認的中心問題是借以衡量個人特殊價值的參照系統性為基點，給予主體 特殊價值的認可和經濟報酬，這則是對喚醒個人成就感有效的承認方式，可通過此 方式使主體產生自豪和自我重視的強烈榮譽感。而在我國的幼教事業中，幼兒教師 的薪資待遇偏低是普遍的現象。若付出與收獲不成正比時，會很容易滋長教師職業 倦怠的心理，因此提高她們的工資水平和福利待遇是解決倦怠感的有效手段。大部 分的幼兒教師都會保持認真負責的態度堅守自己的崗位，但長期低廉的工資會使幼 兒教師感受不到工作帶來的自豪感和成就感，會出現力不從心的狀態，從而懷疑自 身的職業價值。故事中X老師同樣經歷著微薄收入得不到保障的困擾。當衣不裹腹 的經濟來源無法支撐家庭時，則何以去談從工作中體會到成就感和責任感，因此在 家庭需要經濟支出和微薄工資無法支撐的兩難中加重了她的職業倦怠感。據此政府 必須加大對學前教育的財政投入，從而增強幼兒老師的成就感和幸福感。
結語
“倦怠”的感覺正在稀釋著無數有愛心、有才能、有理想抱負的幼兒教師群體。 通過對X老師的故事敘述中，可以看到一個平凡普通幼兒教師的心路歷程。但它其 實是眾多堅守教師崗位從教者的一個縮影。職業倦怠的形成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是 在一個長期負面情緒壓抑的積累中潛移默化形成的，對個體的心理、行為都會產生 莫大的影響。特別是在具有服務性質的教師行業中，職業倦怠的現象普遍存在。由 于教育具有長期性，它不能使從教者立竿見影的體會到職業帶來的強有動力和幸福 感。因此當具有高自尊的幼兒教師在面對平淡如水的職業無法找到突破口時，則會 很容易進入到職業倦怠的困境漩渦。當然，人都是具有社會性，這種倦怠感的產生 都是有跡可循的，可從當下的社會背景、工作環境和人格特質等多方面來探析并從 中找岀對策建議。具體來講，主要包括個人要保持良好心態、協調矛盾以及有清晰 地職業認知；幼兒園要加強人文關懷、給予教師基本權利和學習機會；社會要做到 落實相關政策、提高薪資待遇、尊重教師的工作價值和人格等等。只有做到這樣， 才能有效遏制職業倦怠現象的蔓延。
隨著學前教育事業的發展蒸蒸日上，這就需要幼教者要有較高的心理素質和職 業規劃。要做到既要勇敢的從倦怠漩渦中掙脫岀來，砥礪前行的克服重重困境破繭 重生，也要放平心態，告訴自己岀現職業倦怠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身被內在的負 面情緒所支配，最終失去自我。
本文的研究還存在著很多不足。由于采用的是教育敘事的研究范式，對于主人 公故事重現會帶有一些個人主觀色彩的痕跡。具體在理論基礎與本文章契合度上把 握的還不夠扎實和嚴謹，在個人能力和水平上對教育敘事的研究范式理解有待加強， 撰寫水平上還有有很大的發展空間，需要在理論上多學習和鉆研，在實踐中不斷完 善本論文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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