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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發展的 問題與對策研究
發布時間：2022-10-12 15:50
一、導 言
（一）研究背景
教育興則國昌盛，教育作為立國之根本，關乎到國家綜合實力的提升和民族未來 的發展藍圖。教育事業作為民生之基礎，是人民群眾關注的重點社會問題。教育以育 人為本，扶貧必先扶智。隨著我國脫貧攻堅戰的勝利，2020 年 11 月底，全國義務教 育階段輟學學生的統計數量從最初的 60 萬左右降到 831 人，2021 年義務教育達到 95.4%的鞏固率。控輟保學政策的大力推廣落實使義務教育得到了更充分的保障，建 檔立卡的 20 萬貧困學生實現動態清零，努力打通義務教育的最后一公里。省、市、 縣各級政府增加了對義務教育階段標準化建設和辦學設備儀器的經費投入，農村學校 簡陋的辦學條件和薄弱的辦學環境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村里的校舍不再是危房，而 成為村里最美麗的建筑，從一片坑坑洼洼的土地到配置標準化的塑膠跑道，廣大鄉村 學生具備了良好的體育鍛煉條件。為改善義務教育階段寄宿制學校學生的住宿條件， 許多鄉村學校新建了學生公寓，逐步配備取暖設施，學生的生活環境更加舒適，各種 硬件配置已趨向標準化，與城區學校的差距進一步拉近。為豐富鄉村的教學資源，中 小學學校安裝了互聯網絡、智慧黑板，使優質的教學資源可以共享到鄉村，“擇校風、 城市擠”的現象有所改觀，鄉村的師資情況也慢慢得到了更多群眾的認可。
義務教育推行 35 年以來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是在深入推進的過程中出現了新 的問題和矛盾，教育公平的實現不僅僅是各項指標的完成，辦學硬件實現城鄉的同質。 在追求義務教育均衡的道路上，教育資源不均衡的現象開始弱化，但教育質量、內涵 發展、理念制度等方面城鄉之間仍然參差不齊，區域間、城鄉間、學校間難以協同發 展，城市學校依然是生源眾多，一個行政村僅有個別學生去讀鄉村學校，資源浪費的 問題被忽視，人民群眾對教育質量的要求現階段還無法滿足。2017 年，教育部印發 了《縣域義務教育優質均衡發展督導評估辦法》，通過建立監督機制鞏固教育成果， 提出更高標準的一體化教育要求。國務院印發了《加快推進教育現代化實施方案 （2018-2022 年）》，方案中指出“實現更高水平、更有質量的普及，教育改革成果 更公平的惠及全體人民，社會關注的教育熱點難點問題得到有效緩解。”2021 年 3 月，十三屆全國人大四次會議，李克強總理提到最大的公平是教育公平，將采取更大 的傾斜力度來保障義務教育。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建設教育強國，我國乘勢而上進入 “十四五”的新階段，努力建設更高質量的教育體系。
2015年，Q縣通過義務教育均衡發展縣的驗收，Q縣所采取的推動城鄉教育均 衡的措施取得了顯著的成效，積累了一定的教育均衡發展的經驗。2019 年， Q 縣提
出新的教育發展目標，力爭五年內成為義務教育優質均衡縣。教育發展目標的升級， 意味著對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提出更高的標準和要求。Q縣的各項辦學硬件設施得到 了很大程度地改善，但隨著人民對高質量教育的渴望，以及對教育公平的呼喚，在辦 學質量、信息化建設、教師隊伍的強化、學校自我驅動等方面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亟 需解決，通過這些客觀問題看出要推動 Q 縣教育優質均衡發展，構建城鄉義務教育 一體化機制面臨的缺口和挑戰還非常大，如何補短板和突破瓶頸仍然是非常棘手的問 題。在新形勢下，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推進工作勢在必行。
（二）研究目的及意義
1．研究目的
本研究的目的在于整合豐富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理論，同時對 Q 縣城鄉義務教 育一體化的實踐提供針對性的對策，助力完成縣域優質教育均衡目標的實現，推動 Q 縣的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通過 Q 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發展，為我國縣域城鄉 教育一體化的發展建言獻策，促進教育公平，化解社會矛盾，促進社會向和諧、均衡、 優質的方向發展。
2．研究意義
（1）理論意義
第一，有助于科學理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內在屬性。事物的內在屬性表現為 概念。在義務教育一體化發展中對于概念的理論把握也占有同樣重要的地位，是恰當 地理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必要前提，也是構建城鄉教育一體化理論的內在需求。 沒有統一的本質屬性的界定，就很難形成對城鄉教育一體化認識的共性。通過對屬性 特征的分析概括，有助于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內在屬性的科學理解。
第二，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發展的理論更加豐富多元。城鄉教育一體化為義務教 育改革的路向提供科學的指導，在一體化進程中積累了多層次、多維度的理論，但是 如何實現更高水平的義務教育一體化尚缺乏理論及經驗支持，對實踐的指導更是相對 乏力。本研究從 Q 縣城鄉義務教育發展的背景出發，以現有的教育障礙為切入點， 集中探討構建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科學、有效的對策建議。通過對教育公平、內生 發展理論等理論觀點的挖掘，無疑能夠獲得新穎、多維的信息。任何理論都是需要不 斷給與思考、總結、完善，通過對 Q 縣的研究，城鄉教育一體化發展的理論也會被 更深的挖掘，從而提升理論的高度。
（2）實踐意義
第一，有助于正確把握城鄉教育一體化現狀，指出城鄉教育發展的路向。在了解 把握一項事物的基礎之上，才能制定出合理的政策法規。現狀是某一事物的各項元素 在當前的綜合反應。對于現狀的把握，需要從事相關的社會活動，知曉當前的局面和 狀況，在全面了解的情況下，才能對事物做出正確的判斷，從而保證制定的政策具有 針對性和實用性。義務教育水平的提高關系到整個國民素質的提升，各級地方政府都 出臺了一系列的政策來保障其實施。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精準把握，是遏制教育非 均衡問題發展勢頭的前提。本研究通過文獻資料、訪談法等對 Q 縣的城鄉義務教育 現狀、政策、保障機制等進行調查研究，有利于準確把握當前縣域城鄉義務教育一體 化的現實情況，當前存在的問題，以及產生城鄉義務教育差距過大問題的根源。
第二，有助于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全面提升教育質量。目前，城鄉的辦學水平 和教育質量差距仍然十分顯著，各方面參差不齊。如何遏制城鄉義務教育二元化的擴 大，解決困擾人民的“上學難”“擇校熱”等問題迫在眉睫。本研究通過分析與探討 合理化的建議，實現 Q 縣城鄉義務教育城鄉之間的差距逐步縮小，保障適齡兒童享 有均等接受良好義務教育的機會。本研究為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繼續推進提供案例 參考，擴大優質教育覆蓋面，使優質教育在城鄉區域遍地開花，人民群眾對義務教育 的供給水平更為滿意。
（三）國內外研究綜述
教育為民生大計，教育公平對社會穩定起關鍵性的作用，甚至影響國家的安定。 如何最大程度地保障教育公平是全世界共同的訴求，城鄉之間教育不均更是各國專 家、學者都在潛心研究的問題，現將國內外的研究梳理如下：
1．國外研究現狀
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理論是伴隨著我國城鎮化進程產生的特殊議題，具有鮮明 的中國特色。由于不同的國情和歷史文化積淀，國外關于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理念、 評價體系相對缺乏，但是國外關于教育公平、教育均衡方面的研究已經非常完善、成 熟。
第一，教育公平理論的研究
教育公平理論研究的代表人物是科爾曼、胡森。在20世紀50年代，教育公平著 力于初始階段的公平，后來的研究更側重于無差別化的教育，并試圖提出教育需要達 到的某種標準要求。科爾曼認為，“教育均等包含投入平等、學業、家族背景”。①在
①詹姆斯.科爾曼.教育機會均等的觀念[C].國外教育社會學基本文選.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岀版,1989:176.
學業上，必須依據個性發展對每個學生區別對待，追求教育公平的實現。學業的平等 要求同一階段、不同性別及家庭的學生經過教育達到相似的教育成效。科爾曼對教育 平等的投入與產出進行分析，將結果均等納入教育機會均等的范疇。①世界各國專家 學者開始關注教育產出即教育結果的機會均等。距離美國卓越的社會學家詹姆斯.科 爾曼（Coleman. J）向國會遞交《科爾曼報告》已經過去了 56年，在這56年掀起了 各國專家學者對教育機會均等及教育公平問題的研究熱情。
“1972 年瑞典教育家胡森，將教育機會均等分為三個時期，起點平等（每個人 不受任何歧視地開啟學習生涯）、過程平等（平等地對待不同種族和出身的人）和結 果均等（促進學業成就的機會均等）。”②受教育者都享有同等的入學權利，在教育 過程不受階級、財富等外界環境因素的干擾，在學習生涯的過程中個體被平等的對待， 終點公平強調每個個體教育的目的均等，通過教育最終天賦得以充分的發揮。
英國教育部門認為，“公平的社會是教育的公平，每個人都有自由成長和被養育 的權利，家庭出身不能成為個人發展的決定因素”。教育在階層和代際之間自由流動， 讓人的潛能得到充分發展。③教育公平是社會的保障。
第二，教育均衡發展的研究 如果教育機會是平等的，那么結果的不均等是不合理的。推進教育均衡發展，才 能實現結果的公平，補償措施無疑教育均衡發展的一個重要舉措。詹克斯的“密爾沃 基家長擇校計劃”影響深遠，通過對低收入家庭發放消費券，激發學校的競爭以提高 教學質量，實現教育均衡。④羅爾斯認為需要機會平等原則、差別原則、補償性原則 來配合來實現公平正義的目標。“資源的最初分配總是受到自然和社會偶然因素的強 烈影響。”⑤雖然個體具有差異性，但政府應該發揮其公共服務職能杠桿的作用，使 人們受教育的權利平等。Tammy Harel提出要優先考慮弱勢群體，給與貧困的人優先 受教育權。旨在調節由自然原因或者社會原因造成的不平等，通過采取補償性的方法 促進教育平等的推進。⑥
第三，國外推進教育公平的實踐研究
1、美國推進教育公平的實踐。《不讓一個孩子掉隊法案》通過引入各大基金對 弱勢方進行補償，旨在縮小基礎教育的差距，提高公立學校的教學質量。同時，美國 教育投入數額非常龐大，教育經費投入占GDP的比例在7%左右，比世界平均水平高
①楊文杰 , 范國睿 . 教育機會均等研究的問題、因素與方法 : 《科爾曼報告》以來相關研究的分析 [J]. 教育學 報,2019,15(02):115-128.
②陳棟•新時代教育公平的挑戰與想象J]•教育研究與實驗,2020(06):16-23.
③Tomlinson S Education in a Post-Welfare Society [M]. Maidenhead, UK: Open University Press, 2005:74.
④Vickey Lee, Ms Elyssa Wong, education voucher system. [J]. Research and Library Service Division Legislative Council Secretariat, 2002(4).
⑤John, Rawls. A theory of Justice [M]. Harvard: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71:183.
⑥Ben-Shahar T H. Equality in Education-Why we must go all the way[J]. Ethical Theory and Moral Practice, 2016, 19(1): 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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岀相當大一截，保持在全球前十排名內。 2017 年，聯邦政府頒布了《讓每個學生成 功法案》（ESSA）,這份法案的簽署拓寬了教育公平的內涵，標志著美國教育向著 更加均衡、公平的方向前進。“項目資金監管的程序性與靈活性共進，確保教育資源 分配的公正。”①SSAE項目提出，賦予各級教育部門和學校依據學生的個體差異靈 活調整資助方式的權利，確保聯邦、州和地方教育資源不被浪費，教育資源的最大利 用使學生得以全面發展。美國在資金配置上非常靈活，避免了“一刀切”的方式，同 時注重全面教育，確保學生可以參加均衡的教育活動，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
2、 日本推進教育公平的實踐。日本推進教育均衡的主要策略是建立校長和教師 的流動機制。《偏僻地區教育振興法》通過制定了相關保障法規來增加操作性、具體 性。振興法將偏僻地區的經費來源、制定財政補助計劃、實施偏僻地區優先的人事行 政制度進行細化，并增加補助津貼，通過加大對流動教師的薪酬補貼力度，激勵教師 流動。日本教師定期流動的制度，流動程序完善，操作起來十分規范。 2015 年，日 本教師流動總數為 63798，占教師總數的 15.29%。另一個方面，日本給與教師經濟待 遇的傾斜。 2018年，日本義務教育階段教師的平均月薪為357441 日元，公務員月薪 為 318639 日元。日本的“高薪養教”政策吸引更多優秀的人才投入到教育事業中來， 促進了教育水平的提升。
3、 法國推進教育公平的實踐。法國的教育不平等問題主要源自階級矛盾，為了 緩和貴族、平民的社會矛盾，法國政府制定了“教育優先區”的政策，目的是“給匱 者更多”。埃馬紐埃爾•馬克龍提高“教育優先區”的戰略高度，建設和完善學業評 價體系，形成協同育人的良好開局。②此外，采取加大網絡等數字應用技術的運用， 惠及更多的教育優先學校，這些政策在縮小教育差距上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2．國內研究現狀
在改革開放的大背景下，舉國之力發展經濟，在經濟突飛猛進的同時，伴隨而來 的是城鄉差距的擴大，教育受其影響也無可避免的出現城鄉二元結構。筆者以“城鄉 教育一體化”為關鍵詞對CNKI進行檢索，查找出2010-2020年相關期刊、碩博論文 等文獻共有1722篇，其中相關期刊有818篇，碩博士論文96篇。城鄉教育一體化發 文量排名前三的作者分別是鄔志輝（18篇），紀德奎（12篇），楊衛安（11 篇）。 從圖1 可以看出 2016年以后城鄉教育一體化相關文獻數量上升很快，在2018年達到 頂峰249 篇。
①李德顯，曾佑來.美國推進教育公平的新動向一一基于《SSAE項目資金非監管指南》的審視J].教育理論與實 踐,2019,39（16）:17-21.
②盧麗珠•法國“教育優先區”政策改革新探索[J].比較教育研究,2019,41（09）:90-97.
圖 1 2010-2020 年城鄉教育一體化研究文獻統計
隨著城鎮化進程的加快，我國關于城鄉教育一體化的理論逐漸豐富。 2010 年“構 建城鄉一體化的教育發展機制”戰略為義務教育發展路徑指明了方向。我國學界通過 理論研究、實地調研，從多維度進行教育一體化的探索。 2016 年，縣域內城鄉教育 一體化發展目標首次從國家層面被提出，總體目標的提出促使更多專家學者對城鄉教 育一體化展開研究，促進了更多優秀文獻的產出。 2018 達到了研究的高峰， 2018年 后開始出現回落期，是因為隨著《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 年)》中提出目標的實現，城鄉教育關系的研究需要進一步醞釀。從總體來說，城鄉 教育一體化理論的研究與我國采取的城鄉發展戰略密不可分。筆者主要從城鄉教育一 體化的內涵、問題及其發展路徑來梳理文獻：
第一，有關城鄉教育一體化的內涵研究：
20世紀90年代中期，王克勤首次應用系統思維解讀關于城鄉教育一體化的內涵。 城鄉教育一體化把城鄉教育置于一個大系統，視為整體，推動城鄉教育協調發展。林 存銀認為，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不是城鄉教育一樣化，而是城鄉教育共同發展。①李 玲等認為，城鄉教育一體化是建設教育共同體，實現教育共生共榮的動態過程。②城 鄉教育一體化是城鄉一體化的衍生概念，理解城鄉一元化的新思維是掌握城鄉教育一 體化內涵的關鍵。
城鄉教育一體化與城鄉教育均衡和城鄉教育統籌有關聯但又不等同。城鄉教育均 衡強調資源的均等分配，城鄉教育統籌側重于城鄉教育的互動互助。城鄉教育一體化
①林存銀，褚宏啟.城鄉教育一體化及其制度保障[J].教育科學研究,2011(05):5-9+13.
②李玲，宋乃慶,龔春燕，韓玉梅,何懷金，陽澤.城鄉教育一體化:理論、指標與測算[J].教育研究,2012,33(02):41-48.
既包含均衡之外的系統整合和統籌的良性互動特性，又包含體制、機制系統的組織功 能。可見，城鄉教育一體化具備教育發展目標和教育發展的過程的雙重意蘊。城鄉教 育一體化是城鄉教育發展的長期目標，通過城鄉教育體制、機制等一體化，使教育資 源在城鄉間自由、雙向、良性互動，各自綻放而又互相補充的過程。
第二，有關城鄉教育一體化問題的研究：
城鄉教育一體化存在的問題主要體現在財政投入的不均衡、教育資源不均衡、制 度等方面。財政投入不均衡方面：蘇剛認為，“城鄉教育資源配置上的差異具體表現 為國家財政性教育投入和師資配備上的失衡。”①孟旭，樊香蘭認為，縣級政府教育 投入壓力大，尤其是欠發達地區的義務教育經費尤其短缺。②教育資源不均衡問題主 要是辦學水平、師資等的不均衡。師資不均衡方面：郭俊鋒認為，城市教師的數量、 質量(學歷、專業、年齡結構)等各方面都要優于農村學校。③褚宏啟認為，教師缺 編問題具體表現為總量缺編、結構失衡、數量不足等。④制度方面：劉麗丹，劉俊強 認為認知瓶頸、教育管理制度、人事制度等都是城鄉教育一體化發展的障礙。⑤
第三，有關城鄉教育一體化發展路徑的研究 國內學者們對城鄉教育一體化發展的作了大量研究，提出許多對策，包括落實主 體責任、提高辦學水平和信息化水平、重視鄉村內在發展等。
表1對城鄉教育一體化發展路徑研究的代表觀點
路徑 代表觀點
落實主體責任 加強省、市、縣之間的三個區域聯動，強化省級統籌，推進市域的中心
輻射，實現城鄉一體同構發展。⑥
提高辦學水平 城鄉學校捆綁發展模式、城鄉教師合理流動模式、學校委托管理模式、
零擇校模式、集團化辦學模式。⑦
加強信息化建設 推動優質教育資源的城鄉互通，強化“互聯網＋教育”模式的運用，建
設專遞課堂、同步互動課堂、雙師課堂等。⑧
重視鄉村內在發展 重建鄉村人文，振興鄉村教育和文化。改革教育觀念和制度革新,激活
學校內生能力，以學校特色發展為內生路徑。⑨
綜上所述，國內外研究者對于義務教育的關注力度頗大，在研究義務教育一體化
的理論與實踐方面，各國專家學者從多元化的視野出發，深入研究并都有所建樹。有
①蘇剛.城鄉教育一體化:從“二元對抗”走向“有差別的統一” [J].上海教育科研,2013(10):21-24.
②孟旭，樊香蘭我國基礎教育投資中存在的問題與建議[J].中國教育學刊,2003(04):12-15.
③郭俊鋒.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困境與岀路J].教學與管理,2020(15):29-32.
④褚宏啟.再缺也不能缺老師：“教師荒”是當前最嚴重的教育危機[J].中小學管理,2017(09):60.
⑤劉麗丹，劉俊強.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制度瓶頸與破解路徑研究J].教育評論,2017(07):24-27.
⑥張紹榮，朱德全.區域義務教育均衡發展的政策設計與路徑選擇[J].教育與經濟,2015(01):18-22+51.
⑦安曉敏，鄔志輝.區域內城鄉教育一體化發展模式探析[J].上海教育科研,2012(06):18-21.
⑧龐麗娟.統籌推進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發展J].教育研究,2020,41(05):16-19.
⑨范涌峰，張輝蓉.學校特色發展:新時期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內生路徑與發展策略J].教育研究與實 驗,2019(05):70-75.
關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理論不斷地拓展深入，盡管國內外起步時間不同，過程并不 同步，但提出的有關策略都對義務教育一體化的實踐起到了導航的作用。目前的研究 多側重于宏觀理論，實證方面的研究有所增加但相比之下仍略顯匱乏。本文以 Q 縣 為例，通過增加縣域的實例為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研究添磚加瓦。隨著時代的發展， 城鄉教育面臨的主要矛盾和外部環境也不斷隨之變化，實現城鄉義務教育更高水平的 一體化需要不斷地探索。
（四）研究設計
1．研究思路
首先，介紹了研究背景及研究意義，分析國內外的研究現狀，對研究設計進行說 明。其次，闡述探究 Q 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相關概念及理論基礎。文章中對“城 鄉教育均衡”以及“城鄉教育一體化”的概念進行厘清，對教育公平理論、城鄉融合 理論、內生理論進行歸納總結。然后，介紹了 Q 縣的縣情、義務教育一體化發展的 現狀，并闡述 Q 縣推進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采取的措施。本研究通過訪談法、案例 分析法提出 Q 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發展中存在的問題，包括辦學水平、學校生源、 師資、信息化建設的不均衡、教育理念的落后。對上述問題進行歸因，最后是提出推 進 Q 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發展的對策建議部分。通過借鑒國內城鄉義務教育一體 化先進的發展模式，汲取提高義務教育水平的經驗，提出明確政府主體責任、推進城 鄉統籌發展、重視師資隊伍建設、提升信息化水平以及內涵式發展的對策建議。
本文研究框架如圖 2 所示：
圖 2 本文研究技術路線圖
2．研究方法
第一，文獻分析法，閱讀國內外與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相關的文獻是獲得所需資 料基礎的途徑。筆者在圖書館借閱查詢有關城鄉教育、義務教育、城鄉義務教育一體 化的書籍、期刊。同時，通過知網、維普等搜集更充實的文獻資料，了解國內外的城 鄉義務教育的發展概況及研究成果，并對這些文獻研究成果進行分類、整理、總結。 在此基礎上根據 Q 縣的現實情況，為縣域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發展指明下一步的 方向。
第二，訪談法。實踐出真知，有調查才有第一手資料。筆者對 Q 縣城鄉教育學 校進行實地調查，根據設計的訪談提綱分別對招生辦主任、城鄉中小學的學校校長、 一線教師、學生家長、學生等進行訪談，收集多個立場對于 Q 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 化的民意資料。通過訪談對象掌握Q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現狀，剖析遇到的困境, 探究Q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發展的正確路向。
第三，案例分析法，本文選取 Q 縣作為特定的研究對象，結合該縣當前城鄉義 務教育一體化的現狀，以小見大，剖析 Q 縣在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進程中存在的問 題，提出對策建議。
（五）創新之處
研究內容的創新：以往大部分的研究是對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進程中義務教育基 本均衡階段的研究。當前，縣域城鄉義務教育基本均衡已經實現，如何向優質均衡過 渡需要進一步探討。本研究選取山東省 Q 縣為例，研究城鄉教育如何實現更優質的 一體化。
研究理論的創新：本研究將內生發展理論運用到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發展的問題 與對策研究中，挖掘鄉村學校的內在文化，開發鄉村中小學內部的“造血”功能。
研究方法的創新：本研究通過對校長、教師、家長等的深度訪談，獲取并整理關 于城鄉義務教育核心問題的普遍真實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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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理論研究
（一）概念界定
1．城鄉教育均衡
20世紀 90年代初，教育均衡這個概念首次被提出來。2005 年，“ 教育均衡發展” 正式成為我國國家發展的戰略之一。城鄉教育均衡的目的是運用補償措施來化解當前 的城鄉教育差距過大的難題，也就是通過對城市以及鄉村的人力、物力等教育資源進 行合理的調配，通過再分配整合教育資源，使城鄉教育逐步走向公平。通過整合推動 整體的資源升級，最終實現教育公平的質變。
2．城鄉教育一體化
城鄉教育一體化是將城市教育和農村教育置于共通互助的大系統中，通過合理的 政策、體制機制的推動，城鄉之間相互融合發展，城鄉教育朝著更高的目標發展。鑒 于城鄉教育一體化覆蓋內容的區分，城鄉教育一體化包含了軟硬件的一體化、制度的 一體化和文化的一體化三個層次的一體化。
圖 3 城鄉教育一體化涵蓋的層次
（二）理論基礎
1．教育公平理論
城鄉教育一體化的核心追求就是實現教育公平。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當今社會 關于教育公平的內容更加全面、豐富，教育公平不是片面的將資源絕對平均分配，要 在整個教育活動中考慮到每個對象的需求，基于每個對象的差異量的區別，實現劃分 均衡化。同時，要對教育對象進行客觀公正的評價，要建立公平的評價指標，指標要 涵蓋起點、過程、結果三個階段的全方位公平。教育公平細分為平等性公平、差異性 公平和補償性公平。①平等的公平即均等的配置教育資源。差異的公平是指允許學生 間存在差異，合理的調整資源配置，因材施教提供精準的教育，創造百花齊放的局面。 補償性的公平，是指對于落后偏遠地區、薄弱地區采取人力、物力、財力等方面的傾 斜，給予貧困生、留守兒童、隨遷子女等群體更多的心理關愛和幫助，通過疊加的教 育服務使教育更加公平。城鄉義務教育的一體化更應關注教育過程和結果的公平，優 化城鄉資源配置的基礎上，確保城鄉學校的學生都能夠獲得高質量、有特色的教育。
不同時期，教育公平涉及的內容不盡相同。教育公平既是一個原則，也是古往今 來各國人民不懈追求的美好理想。城鄉之間不公平是我國當前階段最大的教育不公 平，城鄉教育一體化根源于教育公平理論，教育公平理論的研究對于城鄉義務教育一 體化具有理論指導意義。
2．城鄉融合理論
城鄉融合理論源于馬克思主義的城鄉融合思想。《共產主義理論》中提到，“徹 底消滅階級和階級對立，通過城鄉的融合,使社會全體成員的才能得到全面的發展。” ②城鄉的關系在一定程度受到生產力的影響，生產力初期，優質資源集中到城市，造 成城鄉分離，差距過大的局面，但是隨著生產力的提高，需要城鄉的融合才能實現城 鄉對立的消除。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要建立“建立健全城鄉融合發展體制機制和政 策體系”③城鄉融合將處于分隔狀態的城市教育與鄉村教育融合在一起，互相兼顧對 方的利益，發揮超過單個成員的功能，實現城鄉教育的整體提升。城鄉教育一體化需 要城鄉教育資源的雙向、動態流動，增強優質教育的擴散效應，通過城鄉融合破除“二 元結構”，防止“城市中心論”，達到城鄉之間協調、一體化。將義務教育納入城鄉 融合中，更加強調鄉村與城市教育的平等、良性、共生。城鄉教育融合是城鄉教育的
①褚昭偉.教育公平類別的精細劃分與義務教育公共服務的精準提供[J].教育理論與實踐,2018,38（22）:21-25.
②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岀版社,1995:243.
③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面代表大 會上的報告[M].北京:人民岀版社,20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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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關聯、維系、幫扶，提到鄉村教育不再是單純的被扶持的弱勢教育，而是要發展 鄉村教育，依靠內生力量實現與城市教育的相互促進。
3．內生發展理論
內生發展理論最早萌芽是在 1976 年聯合國大會上，由瑞典財團提出的“另一種 發展”的方式，即拒絕他人的支配，依靠自身的力量，從社會內部發展的方式。①目 前，關于內生理論依舊沒有達成概念的統一，本研究采用姚永強，范仙佐對內生發展 理論的闡述。“作為社會發展的重要基礎理論之一，內生發展理論強調以當地人開發 為主體，重視主體自我發展能力的培育，注重地方自治和對多元文化的保護。”②內 生理論的屬性是以當地人作為發展的主體，將文化、資源、技術等要素充分利用起來， 通過自我的進步、革新、創造等措施提高自我的能力。內生理論注重自主性，依靠自 我驅動來實現自下而上的發展。義務教育的發展可以分為外延式發展與內涵式發展兩 個方面，隨著各級政府的重視，物質條件趨于平衡，要實現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就 要更加關注內涵式發展，強調學校的主體地位，激發自我發展。縣域城鄉教育一體化 的推進過程中，基于內生理論，要注重依靠內在的驅動發展，諸如教育管理體制的突 破，樹立學校的發展理念，教師主動提升業務水平，切實推進城鄉學校的高水平發展， 促進城鄉學校的整體提升。
①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內源發展戰略[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岀版社,1998:1-2.
②姚永強，范先佐.內生發展:薄弱學校改造路徑選擇[J].中國教育學刊,2013(04):37-40.
三、Q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探索
(一)Q縣縣情和城鄉義務教育現狀
1．Q 縣縣情
(1) Q縣區域情況
Q 縣位于山東省的西北部，德州市南端，毗鄰省會城市濟南的槐蔭區、天橋區和 長清區。總面積 1411 平方公里，處于魯西北平原地帶，耕地面積達 839.4 平方公里。 Q 縣地理位置優越，到北京、青島、石家莊等城市的距離都在 500 公里半徑內， Q 縣駕車半小時可到達遙墻機場，乘坐高鐵兩小時內可到達北京、天津，是四通八達的 交通樞紐城市。
圖 4 Q 縣鄉鎮分布圖
如圖4所示，Q縣轄13個鄉鎮、2個街道辦事處和3個開發區，包含農村社區 207 個, 51個行政村，10個城區社區居委會，總人口 78萬。Q縣自然資源豐富，坐 落于黃河北岸，黃河流經縣內 63 公里，森林及濕地資源豐富，其中全縣森林覆蓋率 為 47.2%，溫泉覆蓋率高達 80%，被譽為“黃河明珠”。地下水儲量充足，約為 25 億立方米，且水質良好，富含氟、鍶、等元素。同時，煤炭資源充足，現有煤礦三個， 儲量 62 億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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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Q 縣經濟發展情況
Q 縣經濟發展迅速，已連續六年入選全國綜合實力百強縣，同時榮獲中國新能源 汽車制造城、山東旅游強縣、全省高質量發展進步縣等榮譽稱號。 2020 年因新冠肺 炎的疫情，經濟發展受到一定影響，但 Q 縣攻堅克難，穩打穩扎，落實減稅降費的 政策，榮獲中國鄉村振興百佳示范縣。 2020 年， Q 縣地區生產總值 348 億元，年平 均增長 6.98%；地方財政收入穩步增加，一般公共預算收入 32.9 億元，年平均增長 5.6%，主要經濟指標總量和增幅增速均在全市名列前茅。城鄉居民可支配收入年均分 別增長 7.4%、9.6%，增速高于全省平均水平 0.4、0.5 個百分點，高質量發展的基礎 更加穩固。“十四五”開局之年， Q 縣向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新目標前進。
2．Q 縣城鄉義務教育現狀
表 2 2021 年 Q 縣義務教育階段學校及學生數量統計表
學校類別 學校數（處） 在校生（人）
小學 城區小學 8 26676
鄉鎮小學 79 5681
合計 87 32357
初中 城區初中 7 21434
鄉鎮初中 7 2389
合計 14 23823
九年一貫制 城區 7 5506
鄉鎮 1 441
合計 8 5947
總計：109 處（其中省級規范化學校8 處， 市級規范化學校 57 處）
2015 年， Q 縣被認定為全國義務教育基本均衡縣。在推動城鄉一體化的進程中， Q 縣始終走在全市的前列， Q 縣縣委、縣政府高度關注民生，重視教育科教強縣，樹 立了“抓教育就是抓發展”的觀念，加大財政投入，全力支持教育發展。制定“全面 改薄”專項計劃，此計劃有效縮小了城鄉義務教育學校的差距。 2018 年， Q 縣提岀 要打造義務教育優質均衡縣的目標，舉全縣之力辦好讓人民滿意的教育。
（二） Q 縣推動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措施
Q縣城鄉義務教育基本均衡的實現得益于當地采取的一系列發展措施。Q縣重視 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發展，在多個方面進行積極地探索，制定并實施了多項教育改 革意見，不斷增加對教育事業的投入，提高農村地區偏遠、薄弱學校的辦學條件，改 善其辦學環境，逐年加強教師隊伍的建設水平，切實提高師資力量。
1．出臺“一體化”教育政策意見
Q縣在2017年11月頒布了《學校布局總體規劃（2018-2035年）》，進一步強 調了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戰略目標，加大財政投入，計劃投資14.16億元進行基礎 設施的建設，保障義務教育階段學校的標準化，對農村學校的辦學條件進行全面改造 提升，對城區老舊小學校進行改建、擴建，同時新建義務教育階段學校。2019 年提 岀《關于加強教師隊伍師德師風建設的意見》，深化教師隊伍改革，提高全體教職工 的職業素養。2021 年 9 月， Q 縣岀臺了《教育高質量發展十條意見》，發展目標從 城鄉義務教育基本均衡到優化教育資源高質量發展的轉變，標志著 Q 縣創建義務教 育優質均衡縣的工作正式啟動。2021 年，岀臺了《關于加強義務教育學校作業管理 的通知》來落實“雙減政策”，把減輕學生的作業負擔放到重要位置，將素質教育真 正落到實處，保障適齡兒童、少年身心的健康成長，培養德智體美勞全方面發展的高 素質人才。
2．提高“一體化”辦學硬件水平
Q縣著力提高城鄉中小學的辦學條件。為緩解大班額，新建、擴建學校17所， 同時計劃開展為期三年的新校舍建設工作， 2021 年到 2023 年計劃新建幼兒園29 所， 擴建三所城區小學，新建一所中學。其中新建中學計劃投資5.4億元，規模大、標準 高，總占地面積約為 110畝，新建中學交付投入使用后預計可以增加學位3600個， 滿足坐落在八個鄉鎮的中學向城區靠攏的條件。
Q 縣加強城鄉學校的基礎設施建設，對城鄉中小學學校的建設提岀達標創建的要 求，投建標準化的操場，對農村中小學學校的運動場地進行硬化，配置塑膠跑道。改 善衛生條件，改造鄉村學校臟亂差的旱廁，逐漸普及水沖式廁所，凈化校園。為鄉村 學校配備取暖裝置，安裝暖氣、空調或者電熱板，讓村里的孩子也享受到校園的溫暖。 2021 年，采購180套“智慧黑板”用于加快中小學線上優質教育資源的普及。同時， 為預防中小學學生近視，首批六所學校310多個教室，安裝了光照指標符合學生視力 健康水平的護眼燈，為學生的心靈窗戶提供了堅實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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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加大“一體化”財政投入
近年來， Q 縣堅持教育先行發展的原則，對教育的投入有顯著增加。 2018 年 Q 縣教育支岀 88182.93 萬元，比 2017 年增長 23.18%。 2021 年，全縣教育支岀增長 10.11%，縣政府計劃投資82000 萬元，用于新建城區義務教育階段的學校。新建學校 全部投入使用后，預計可以增收15000 名中小學學生，緩解城區的“擇校熱”“上學 難”等民生問題，基本消除大班額現象。增加對中小學學生的經費補貼，穩步提高公 用經費的生均標準， 2021年義務教育階段生均公用經費小學撥付標準為每年 710元， 初中撥付標準為每年 910 元。 2022 年生均公用經費再增加 200 元，小學生均公用經 費為 910元，中學生均公用經費為 1110元。為解決學生放學早，無人接送的問題， Q縣實行中小學課后延時服務，為保障這一政策的落實，410萬的資金列入財政預算。
4．加強“一體化”教師隊伍建設
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義務教育的城鄉統籌發展，教師是基礎是關鍵。教師作 為知識的傳播者，教育基石的奠定人，在學生成長的道路上起著導向的作用。 Q 縣著 力加強教師隊伍建設。
一是提出人才助力計劃。Q縣為了補充教師隊伍的后備力量,加強教師隊伍建設, 采用多種靈活方式吸納人才，完善人才儲備庫。如事業單位公開招聘、備案制管理、 Q 縣籍人才回引、同工同酬合同制等多種形式、渠道吸引優秀青年人才，增加教師數 量。近五年來， Q 縣每年招聘教師 150 人左右，并向農村學校進行傾斜。 2021 年， 為解決城鄉學校教師編制缺口大的問題，大幅度擴招教師， 2021 年 3 月公開招聘教 師 565 名， 2021 年 8 月招聘第二批教師共計 397 名，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教師不足的 問題。同時，招聘教師時提出更高的準入標準， 2018 年以前的教師公開招聘要求大 專以上，不限制學歷。 2018 年以后的招聘更傾向于師范生，中學教師最低學歷為本 科，小學教師最低學歷為專科，獲得的教師資格證必須與所學專業一致，保證教師的 專業水平，提升教育的專業素質。
二是提高教師待遇。Q縣的農村學校以學區為單位，在學區所在的鎮區駐地建設 教師周轉房，提高教師的住宿條件，讓教師愿意來并且留得住，安心的在鄉村執教。 增加義務教育階段班主任津貼，由原來的 320元調整到600元。同時，在鄉村學校設 置特崗教師職位，特崗教師在聘期內享受每月300元的補貼。
三是引入績效考核機制。2021年Q縣為提高教師的積極性，試行增量績效工資 機制，按照每人每月200元的標準對教師進行考核。通過績效工資，進一步調動教師 的工作熱情。
Q 縣在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進程中不斷地進行深入探索，采取出臺教育政策意
見、改善辦學條件、加大財政投入、深化教師隊伍建設等具體措施，在縮小城鄉義務 教育學校的差距上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促進了優質資源的擴大，逐步向優質均衡的方 向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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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Q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存在的問題及原因分析
Q 縣義務教育均衡發展的狀況距離實現優質均衡縣的目標還有不小的差距，在辦 學、師資、生源、信息化、內涵發展等方面還存在諸多問題。通過實地調查、以及對 招生辦主任、校長、教師、學生家長等的訪談尋求產生上述問題的緣由。
（一）Q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存在的問題
1．辦學水平不均衡
（1）辦學條件不均衡
雖然伴隨著 Q 縣政府對教育投入的持續性增加及傾斜性政策的實施，城鄉義務 教育學校的辦學環境得到了很大水平的提高，在硬件差距縮小方面取得了顯著的成 效，但長久以來的不平衡現象仍然比較突出，鄉村許多學校尤其是鄉村教學點存在設 施陳舊、更新慢、配置不齊全等不達標的現實情況。
以Q縣87所小學為例，體育器材配置方面，城區小學達標率為62.5%，鄉村小 學達標率僅為 36.7%；音樂器材配置方面，鄉村小學的達標率為 34.17%，城區要高 15.38 個百分點；在美術配置達標學校和數學自然實驗室達標學校中，城區的達標數 分別為6所和7所，占全部城區學校的75%和87.5%，而鄉村學校在這兩項上達標的 學校分別為45所和52所，占鄉村小學的56.96%和65.82%。
除此之外，在新冠肺炎疫情的背景下，反映出來的校醫和保健人員方面城鄉學校 都存在很大的缺口，面臨巨大的挑戰。尤其是鄉村小學，具備校醫和專職保健人員的 的學校分別為3所和4所，在所有鄉村學校中占比分別為3.8%和5.1%。
此外，通過走訪發現， Q 縣城區學校圖書館內書籍充足，按相關學科、類別排列 整齊，可以滿足學生課外閱讀的需求，學生們能真正體會到書中的“黃金屋”。而相 比之下鄉村學校圖書功能室仍然處于劣勢。以對L鎮學區的調查為例，L鎮中心小學 設有圖書館，但書籍分類無序，內容過時，書架上發行日期最新的是 2017 年出版的 幾本故事書，為新華書店捐贈。L鎮學區6個被調查的教學點，只有1個具備功能圖 書室，其他5個教學點均不存在專門的圖書館，只有教室里安置了“圖書角”，多為 應付檢查，“圖書角”放置了幾本作文輔導書，但是已經積滿灰塵。鄉村中心小學集 聚了學區大量的資源，明亮的教室，嶄新的桌凳，而個別鄉村教學點桌凳已經延續使 用了很多年。
圖5 L鎮鄉村小學圖書角 圖6 L鎮鄉村小學教室
（2）標準化建設中資源利用率低
Q 縣縣級政府及鄉鎮政府加大對鄉村學校及鄉村教學點的資金支持，購置了大批 的教學儀器設備。“現實教育環境中，一些中小學校特別是農村學校，重裝備輕使用 的現象廣泛存在。”①重視教育資源的直接投入，校園建設、裝備條件等硬性指標達 標，但在使用及管理上表現出明顯的粗放。當前，中小學都配置了一定數量的實驗室 和實驗器材，小學設有科學實驗室，初中設有物理、化學、生物實驗室，且每個學科 都配備了一至三個實驗室，可以滿足幾個班一起上實驗課的需求。由于缺乏專門的實 驗器材管理人員和操作人員，資源閑置的現象極為普遍，尤其是鄉村中小學的實驗器 材、教學用具資源，很多儀器仍然在包裝箱里沒有拿出來使用過。Q縣大部分城鄉中 小學從普通黑板換到多媒體白板，近兩年又將多媒體更換為“智慧黑板”，但教學設 備越來越先進并沒有帶來盡如人意的使用效果，現實情況是鄉村學校的智慧屏利用率 不高，未經培訓許多教師不愿用、不會用，一些年輕教師雖然樂于嘗新但許多功能開 發不出來。在走訪H鎮時，通過與校長、教師的交談，發現H鎮12所學校均存在著 不同程度的資源浪費現象。訪談內容如下：
（我們學校里有48 名教師，14名教師年齡在45 歲以上，這其中還有8 名老教 師距離退休不到五年了。他們的教學模式數十年如一日，在黑板上寫公式、做題，課 堂模式比較機械。縣里給我們學校配了智慧黑板，功能很多，可以播放各種網上優質 的音頻視頻，還可以作圖，像數學、物理應用起來都非常方便，還有許多功能我也記 不清了。我們學校有幾個年輕教師上課的時候經常應用智慧黑板，效果比較好，在教 室外面就可以聽到學生活躍的聲音，但是很遺憾使用智慧黑板的教師占比太少了。還
①梁好.農村學校教學設備使用效率現狀與對策J].教學與管理,2014（25）: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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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部分教師一個學科就一個教師，沒有可以教研的良師益友，做的課件也是非常簡單， 智慧黑板的功能開發不出來，不能充分利用。一些年齡大的教師比較被動，學習動力 不足，不愿意學習操作新的教學設備，教學過程中使用課件確實對他們來說有難度。 價值這么高的設備閑置確實是浪費資源了，我們校委會也經常開會研究如何動員教師 們用起來，組織賽課、推門聽課起到了一定的積極作用，但是比賽之后又陷入之前的 局面，推行起來有難度。）（被訪談人：D鎮S小學副校長，S校長，分管教學業務, 訪談時間： 2021 年 9月。）
（我們學校有三個實驗室，物理、化學和生物實驗室，但是這些實驗室平時都不 開放。初二年級下學期進行中考的生物實驗室考試，物理和化學實驗測試在初三下學 期舉行，學校一般都會在考試之前兩個月集中去實驗室學習。我是初二年級的生物教 師，帶三個班的生物課，另外也兼任學校生物實驗室的管理員，不過平時課很多，很 少有閑暇時間對顯微鏡等設備精心呵護，難免造成許多實驗器材的老化。）（被訪談 人：D鎮中學生物教師兼生物實驗室管理員，N老師，訪談時間：2021年9月。） 教學設備在現代化的課堂中起著重要的工具作用，通過使用音頻、動畫視頻、課 件等輔助教學的完成，使課堂更加豐富。Q縣重視對教育設備的投入卻忽視教育設備 的利用，導致了令人痛惜的資源浪費現狀。一方面缺乏對設備使用的培訓，教師不能 熟練操作設備。另一方面管理和維護方式比較粗放，多為退休人員看管，沒有專門的 管理人員，導致鄉村學校的教學設備多成了擺設，利用頻率相當低，教育資源沒有發 揮出應有的作用。
2．學校生源不均衡
（1）生源數量不均衡 隨著城鎮化進程的不斷推進，鄉村人口大規模流動到城市。我國城鄉教育二元化 表現就是城市教育優于縣城教育，縣城教育優于鄉鎮教育，鄉鎮中心學校優于村莊學 校，形成了優質生源的定向流動。①在Q縣，縣城、鄉鎮、村莊的生源也發生了一定 程度的聯動變化。經濟的快速發展，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對優質教育的需求上升。 由于縣城教學資源的質量高于鄉鎮、村莊，許多鄉村家庭希望子女獲得更全面、更優 質的教育，舉全家之力在縣城購買商品房，或是去縣城自主創業獲得營業執照，讓孩 子可以滿足城區學校的入學條件。留到村莊的學生受到優質教育資源需求的刺激，多 數主動流動到鄉鎮的中心小學，村莊小學面臨沒有適齡兒童報名入學的尷尬局面。學 位的供需錯位，導致縣、鄉、村三級都面臨各種突出的教育問題，比如，縣城學校的 班額過大，鄉鎮中心小學的人數激增，村莊小學的招生“遇冷”。這種主動地生源流
①王碩果.我國農村教育空心化問題研究[D].開封:河南大學,2018:11-13.
動現象已經不可逆轉，并且會隨著人們對優質教育需求強度的增加而長期存在。
（我們 Q 縣現在城鄉生源數量差距還是比較大的，尤其是縣城幾所小學學位非 常緊張，縣里已經開始擴建新的學校，第七小學、城南小學等明年都會投入使用，以 滿足學生在縣城上學的需求。每年九月份招生簡章出來的時候，我們辦公室電話一直 響不停，許多家長咨詢轉學的問題，有在縣城買房的，有在縣城注冊企業的，詢問是 否可以從鄉村學校轉到縣城學校。而鄉村學校因為報名人數較少，出現了一些“空心 化”的學校。）（被訪談人：Q縣教體局招生辦，L主任。訪談時間：2021年9月。）
表3 Q縣2019-2021年城鄉部分學校一年級招生數量統計
區域 學校 2019 2020 2021
城區 第一實驗小學 536 464 480
第二實驗小學 595 841 575
第三實驗小學 387 471 636
第四實驗小學 378 441 616
第五實驗小學 426 660 676
J鎮 實驗小學 19 10 6
中心小學 79 83 71
J 莊小學 6 8 2
D 莊小學 20 16 17
J 莊小學 6 4 5
C 莊小學 3 0 /
B鎮 實驗小學 137 159 171
S 莊小學 23 25 21
K 莊小學 2 0 /
Y小學 5 1 0
L小學 2 2 0
表4 Q縣2019-2021年城鄉部分學校七年級招生數量統計
地區 學校 2019 2020 2021
城區 三中 719 586 1122
四中 360 416 417
22
地區 學校 2019 2020 2021
五中 849 1000 1312
D中 522 600 500
Y中 348 233 474
Q中 540 500 450
鄉鎮 J 鎮中學 162 92 51
P 鎮中學 106 83 59
R 鎮中學 181 143 142
H 鎮中學 108 103 84
Z 鎮中學 252 234 217
X 鎮中學 127 55 79
如表3所示，本研究選取5所城區小學以及2個鄉鎮小學的一年級招生數量為例， 通過對比可以看出城區5所小學一年級的招生仍然爆滿，第一實驗小學及第二實驗小 學由于學校規模較小，為避免大班額的問題而進行了招生數量的縮減。其他幾所城區 小學的招生人數逐年增加，每個學校的一年級級部有 12 個班以上。而相比之下， J 鎮、 B 鎮一年級招生數量總體偏少，兩所鄉鎮的中心小學人數稍多，一年級分了 3 個 班級，而坐落于村莊的小學招生人數更是屈指可數，有個別學校甚至招生人數為0， 到了 2021 年有兩所小學因為學生數量只有兩三個，已經被合并到附近學校，一年級 不再招生。表4中選取6所城區中學以及6所鄉鎮中學為例，通過調查統計各學校七 年級的招生數量，發現無論是城鄉之間還是校際之間招生人數差距都比較懸殊。三年 來，6所鄉鎮中學的招生數量呈遞減的趨勢，其中X鄉鎮在2021年僅招收了一個班 的學生。
通過2019-2021年Q縣城鄉部分學校一年級及七年級招生數量的對比，可以看出 城鄉生源在數量上差距很大，而生源的數量直接影響城鄉學校在硬件、軟件資源配置 上的生均差異，鄉鎮中心小學因為生源的直線上升集聚了更多優質的資源，而村莊里 的學校教育資源更為匱乏，這就導致城鄉資源配置難以調和。
（2）生源質量不均衡
Q 縣逐步落實“劃片招生”的政策，鄉村學生流往城區公辦中小學的比例大幅度 減少。由于城鄉之間教育質量的差異由來已久，大部分成績好的學生家長仍然愿意把 孩子送到城區讀書，他們大多數選擇城區的民辦D學校和Q學校，因為D、Q學校 九年級升入當地重點高中的數量首屈一指，把孩子送去那里意味著擁有更多的升學機
會。鄉鎮優秀學生扎堆報名，導致這兩所學校幾乎匯聚了全縣鄉鎮中小學的優質生源。 留在農村的學生大部分成績比較中等，每年 Q 縣第一中學錄取時，都會分配給鄉鎮 一部分指標生，在原錄取分數線基礎上降低30分招錄指標生，但是即便降低了要求， 也僅有兩三個鄉鎮可以完成指標。生源是學校質量的基礎，大量優質生源的流失導致 鄉村學校的整體水平更加落后。
（以英語成績為例，滿分 150 分，我們學校優秀率在 20%左右，及格率在 45% 左右。而 D 中學匯聚了各個鄉鎮中學的優秀學生，成績優秀率在 70%左右，及格率 高達 90%，學生單科成績就相差這么大，總成績的差距就更顯著了。我帶的這屆初三 學生在小升初的時候就流失了很多優秀學生，班里前五名基本都轉學到城區學校了。 2021 年6月我們學校參加中考的人數為223，縣里分配了60個第一中學指標生的名 額。今年Q縣第一中學的錄取分數為354分，鄉鎮指標生的錄取分數線降30分以后 為 324分，我們學校有52名同學被第一中學錄取，錄取比例不足25%，沒有完成指 標名額。）（被訪談人：Z鎮中學初三年級主任，W主任，訪談時間，2021年10月。）
（3 ）未形成對留守兒童關愛的合力
隨著 Q 縣城鎮化的高速發展，愈來愈多的鄉村人員選擇到城市謀求生計，由于 工作多為體力勞動，沒有固定的休班時間，很長時間無法回家，孩子留在鄉村由隔代 長輩照顧或在鄉鎮寄宿制學校讀書。家長認為自己出去賺錢，孩子交給教師培養就可 以，家長一周甚至一個月回家一次，極少與孩子交流學習和生活中的事情，家長長期 的忽視容易導致孩子性格孤僻，沒有安全感。鄉鎮學校本身教師配置不齊，更談不上 專業的心理輔導教師，留守兒童的成長與發展不被重視。當留守兒童出現心理問題時， 不能及時的發現和給予足夠的指導、干預，不利于有針對性地開展對留守兒童的安全 教育、心理健康教育。目前，Q縣處于對留守兒童的摸底階段，在學校以班級為單位 建立留守兒童臺賬，掌握到的只是留守兒童的數量、戶籍情況、監護人去向、目前的 共同生活人等信息。家校之間缺乏溝通，家校之間的信息傳遞不暢不利于關愛留守兒 童工作的開展。一頁一頁的表格沒有溫度，無論是社會、學校、家庭沒有足夠深入地 關心了解留守兒留的現狀、留守后的生活狀態、心理健康情況，不能滿足留守兒童成 長發展的現實需要。當留守兒童的總量數值偏大時，需要政府、社會、學校給與更多 的關注。留守兒童是學生中需要特別關注的一個群體，關系到鄉村的教育水平，對留 守兒童的關注、關愛不到位，就很難實現城鄉間教育的公平。
3．師資隊伍不均衡
（1）教師總量不足 一個好的人民教師可以培養許許多多個優秀的學生。城鄉中小學教師素質的差異 影響著學生的成長和發展，一個學校教師隊伍的素質影響著學校的整體水平。由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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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教師在帶動教育質量的提升、拉近城鄉義務教育的距離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Q 縣為了緩解教師總量不足的問題，每年公開招聘教師的比例都在提升。但隨著城區 新建、擴建學校對教師的需求增加，以及鄉村年齡大的教師陸續退休，沒有足夠的年 輕人遞補，導致師資處于供需不平衡的狀態。鄉鎮的村莊小學多為兩個教師包班制， 語文、數學教師輪流上課，上完兩節語文課之后是兩節數學課。教師數量的缺乏導致 教師工作任務繁重，壓力巨大，身心俱疲。此外，授課時間占滿了工作時間，沒有空 余時間研究教學，教學質量很難提升。
（我們學校有 115 名教師，本來人數是比較充足的，以前教一個班，不過那時候 是大班額，一個班 70 多個人。現在來縣城買房子的越來越多了，招生數量也隨之增 加了。為了解決學位問題以及大班額問題，我們學校又建了一個分校區，這樣老校區 一個年級還有十個班。我擔任兩個班的語文教師，平均課時為每周20 節課。我們學 校的語文、數學、英語教師基本都是每周20節課。除了教學工作，還有批改作業、 教研、學校的日常工作，一天基本上是沒有空余時間的。）（被訪談人：縣城第一實 驗小學R老師，訪談時間：2021年10月。）
（我擔任八年級三班的班主任，教4個班的物理，物理平均每周為20節課，加 上班會、安全教育每周平均課時達到 24節。我們學校是寄宿制學校，沒有生活教師， 班主任除了日常的班級管理工作，還需要去餐廳陪著學生吃三餐，晚自習后要在學生 宿舍查勤，等學生們都熄燈睡覺之后才回家。工作時間基本上是早七點到晚上九點， 每天工作時長長達 14 個小時。回到家一般孩子都睡覺了，有時候心理也覺得虧欠家 人，但沒辦法，老師不夠，也不能放著一個班的學生們不管了。）（被訪談人： B 鎮 中學L老師，訪談時間：2021年10月。）
（2）教師結構不均衡
圖7 Q縣城鄉義務教育階段教師學歷統計
“發展鄉村教育，教師是關鍵，穩定教師隊伍是根本。”①農村薄弱學校師資的 提升是保障從薄弱學校轉向優質學校的關鍵。教師學歷高低、教學經驗充足與否、學 科結構是否合理等都會影響教育質量，顯然鄉村學校在這些方面仍然處于比較低的水 平。Q縣城區中小學教師共計3216人。其中城區學校研究生126人，占總量的4%。 本科2640人，占比82%。專科418人，占比為13%，中專學歷均為年齡大的教師， 約為32人，占 1%。鄉鎮中小學共計1484人，研究生3人，占 0.2%，本科學歷教師 1089人，占比73.4%，專科學歷324人，占 21.8%，中專學歷68人，占 4.6%。從圖 7 可以看出，城鄉教師的學歷有較大差距，鄉鎮研究生數量極少，年齡大的中專學歷 的教師占比重較大。同時，Q縣2017、2018年招聘的300余名教師全部補入鄉村教 師編制， 2019 年招聘的 200 名教師有120 名分配到鄉鎮，但這些教師僅通過為期一 周的崗前培訓就上崗，不免存在經驗不夠、水平不足的問題。
鄉鎮學校教師年齡的結構不合理，尤其是學區的村莊小學教師年齡普遍較大。在 D鎮訪談時了解到，該鎮L小學有35名教師，平均年齡為45歲，其中10位教師都 即將面臨退休，他們存在教學動力不足的問題，教學觀念陳舊，無法滿足教學需要。 而橫向比較，城區E小學的教師有160名教師，平均年齡為37歲，多為教學骨干， 教學經驗豐富，專業技術過硬。
學科教師不匹配。通過走訪調查，發現 Q 縣音體美教師資源匱乏，報考音體美 的教師不多。鄉鎮學校普遍開不齊音體美課程，音體美課程基本上都由文化課老師兼 任，通過深度訪談發現某鄉村中學音體美課程大部分都由兼職這門學科的老師上了文 化課程，教室里張貼的課程表有兩份，一份用來迎接督導檢查，而另一份直接把音體 美課程去掉了。同時，英語教師也極度短缺，專業的英語教師不充足，只能讓本來教 其他科目的教師換科教英語，教師的專業性堪憂。還有一部分村莊教學點實行聯校走 教，兩三個教學點共用一個英語教師。
(3)教師輪崗缺乏制度保障
Q縣推行教師輪崗制，規定每個學校、學區學校輪崗教師占應交流教職工數的比 例不低于 10%，但流動區域多為不跨片區，城區內橫向交流，不同鄉鎮間就近交流。 輪崗制度中沒有涉及城鄉之間的教師交流，沒有規范的制度來保障城鄉間教師的交流 互動。由圖8可以看出，近五年來城鄉之間教師輪崗的人數都比較少，而且鄉鎮學校 流入到城區學校的教師數量大幅度超過城區流入鄉鎮的教師數量，城鄉之間的流動不 是均衡的雙向線性流動。
①婁立志，劉文文.農村薄弱學校骨干教師的流失與應對J].教師教育研究,2016,28(02):7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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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到鄉村■鄉村到縣城
圖 8 Q 縣 2017-2021 年城鄉教師交流數量統計
從城區到鄉村支教的教師，有一部分是為了滿足評定高級職稱的條件，到鄉村任 教一年。盡管 Q 縣采取了教師鄉鎮補貼等多種激勵措施，城區學校有意愿到鄉鎮學 校交流的教師寥寥無幾，原因在于：一方面，城區學校的教師社會地位及社會認同感 較高，他們對現狀比較滿意，而且鄉鎮學校離家距離較遠，無法照顧到家庭；另一方 面，離開自己熟悉的學校環境，需要重新適應新的工作崗位，工作具有挑戰性，他們 交流的積極性不高。出于學校的利益，多數城區學校也不愿意派遣骨干教師到鄉村支 教，輪崗交流成為形式化的交流，教師交流的人數成為被迫要完成的指標。
另外， Q 縣試行從 2021 年開始創新考核機制，對教師進行增量績效考核。學校 在執行對教師的考核評價時存在片面性的問題，過于看重教學成績，這種考核機制不 利于提高教師的專業能力，也影響義務教育階段學生的全面發展。
4．信息化建設不均衡
2020 年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中小學生在寒假結束后沒有按時返校，在等 待開學期間， Q 縣制定“線上教學”的方案，提出了“停課不停學”的目標。這次疫 情將城鄉教育信息化的差異暴露出來，從城鄉學校的執行情況來看，信息化的鴻溝還 很難跨越。城市學校教師通過網絡直播、推送線上教育資源等多種方式進行信息化教 學，鄉鎮學校只有部分年輕教師采用線上授課，完成任務打卡的方式。Q縣城鄉教育 信息化的差異主要體現兩方面：
（1）信息終端設備及網絡速度的不均衡
教育信息化的終端是計算機、多媒體平臺等。目前，Q縣信息化終端設備在普及 率、版本更新等方面的差距還是較大。Q縣農村學校的信息化設備不能滿足學生及教 師對信息技術的需求，信息終端設備單一，且大多已經面臨淘汰，學校僅有四五十臺
電腦供全校學生輪流使用，導致學生每周只有一節信息課。縣城學校的電腦已經更換 了新的版本，而且數量充足，可以滿足3-4個班級同時上信息技術課。在網絡速度上， 差距更為明顯，雖然現在鄉村學校也有了網絡，但是大部分都是只有辦公室可以連接， 教室里無法使用，無法滿足網絡教學的需要。Q縣的“智慧黑板”使用時，教師需要 用網絡登錄“學科網”下載課堂相關資源。英語教師一般需要連接網絡下載聽力、掃 二維碼播放音頻，這些都需要在網絡暢通的條件下才能進行。如果網絡速度延遲，甚 至直接無法連接網絡，就會直接影響課堂效果，造成課堂時間的浪費。
（我們學校有兩個網絡多媒體教室，每個課桌上都配備一個平板，課堂上傳授知 識的方式多種多樣，比如翻轉課堂、在線測試、學習挑戰、任務打卡等，學生非常喜 歡這樣的教學方式，教學效果事半功倍。平時上課的教室是一體機，直接連接無線網 絡，用起來比較方便。網絡速度也還可以，日常教學的話沒有問題。）（被訪談人： 縣城第三中學，教導處主任，L主任。訪談時間：2021年10月。）
（我是三年級一班的學生，我們班有42名學生，學校里只有一個微機室，我們 班是每周的周二上午第四節上信息技術課。微機室有幾臺電腦壞了，一直沒有修好， 有時候需要兩個人共用一臺電腦。電腦不太好用，開機很慢，有時候網絡也不太好， 經常卡住。希望新學期學校的電腦可以給力一點。）（被訪談人： P 鎮實驗小學， W 同學。訪談時間： 2021 年10月。）
（2） 信息化資源共享不足
隨著我國信息化技術的持續發展，信息化資源已經成為當今教學資源里不可或缺 的組成部分。利用網絡整合各個地區、學校的優質教育資源，形成信息化教育聯盟， 通過網絡技術，學生能夠獲得更為優質的教育資源。①教育的信息化資源的充足可以 助推城鄉義務教育的良性發展，在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進展中起到加速器的作用。 國家對信息化教育方面的投入在不斷增加，鄉村中小學在信息化設備上產生了量變， 但鄉村學校的信息化資源仍然明顯落后于城市。義務教育信息化實施的基礎是課程資 源的信息化，目前 Q 縣一些鄉鎮中小學購置了遠程資源課程包，但課程集中在語數 外等文化課，其他科目課程資源空缺。同時，遠程資源庫中多為北京、上海、江蘇等 教育發達地區的教學資料，由于不同地區所使用的教材版本、設定的教學目標、教學 難度的設計都有所區別，應用到鄉村教學中并不能起到優質資源的分享作用。鄉村教 育對信息化資源的需求無法得到滿足，針對鄉村義務教育的遠程資源仍然處于短缺狀 態，信息化資源的供需不平衡問題亟需突破。
（3） 教師的信息技能有待進一步提升
“信息化建設人才是關鍵。”②如今，青少年對信息化技術的需求已經不同于以
①陳秋怡.教育信息化背景下義務教育優質均衡發展問題研究J］.教育參考,2017（02）:22-27.
②成剛，任縣經驗城鄉教育一體化的探索［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岀版社,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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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課堂的需求也不僅僅是通過簡單的 PPT 記筆記、粉筆書寫展示教學內容，這種 變化倒逼教師提高信息化技能，掌握和運用現代信息技能。目前， Q 縣在信息技術培 訓的進步空間還比較大，大部分教師掌握的僅僅是普適性的技能，比如上網查找資料， 制作簡單的 PPT 課件，而如何真正將信息技術與教育融合在一起，對于很多老師來 說這個問題還是模糊的。此外，信息技術專業教師很少，而且通過近三年 Q 縣的教 師招考簡章來看，招聘的多為語文、數學、英語教師，信息技術老師并沒有及時足額 的補充。
5．內涵發展缺乏活力
(1)鄉村特色教育不足
實現教育公平，不是搞教育資源的一刀切，制造“平均校”，不加修改地將城市 的教育模式復制到鄉村。不重視鄉村學校特色的挖掘，吃力于追隨城鄉的“統一模式”， 將一體化曲解為同質化，是學校發展動力和辦學活力上不足的原因。①鄉村學校不能 一味的照搬城鎮的教育模式，應在立足城鄉義務教育差異化發展的前提下，補足短板。 目前，Q縣對鄉村學校投入了大量的財力、物力用于鄉村義務學校向城區義務學校看 齊發展，在鄉村特色辦學上支持力度不明顯，重平均輕特色。特色教育的發展要挖掘 當地的歷史、文化、經濟、人才等資源，Q縣作為山東省農業大縣，鄉村文化歷史悠 久，底蘊豐厚。許多鄉村區域內不乏旗幟鮮明、在新時代背景下蓬勃發展的“新文化”， 這些文化應該是鄉村學校發展的沃土和生機所在。以 Q 縣 Z 鎮為例， Z 鎮有清朝遺 留下來的學堂遺址，在那里曾出過進士、舉人等 26 人，人才層出不窮，后來還作為 抗日宣講的主要場所。Z鎮特有的歷史、文化值得傳承和發揚，但目前學校并沒有把 鄉村資源尤其是文化資源，和當地的教育融合起來，缺少對自身特質的挖掘和對鮮明 特色的追求，沒有將城鎮定位和鄉村文化有機結合起來。歸其根本，是對于教育的深 度挖掘和創新的力度投入不足。
(2)內涵發展不足
內涵發展是自身動力驅使的發展，是事物發展根本特征的體現，通過對內部的革 新將各個要素整合優化，提高效能，實現質變的飛躍。教育內涵的發展是對教育內部 資源的調整升級，有利于筑基教育底蘊和教育質量的提高，是義務教育一體化進程的 必然選擇。內涵發展是學校軟實力的體現，是一所學校的核心競爭力，其本質是對教 育品質的塑造，它和寓教于樂的教育理念不謀而合。
一個學校如果缺少明晰的辦學理念，學校的發展就喪失了方向，只能服從于行政 的統一指揮，失去了學校發展的特色。②目前，部分學校管理層、教師對內涵發展僅
①王囡.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的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統籌發展[J].當代教育科學,2020(04):69-75.
②馮建軍.內涵發展:推進義務教育優質均衡的路向選擇[J].南京社會科學,2012(01):119-125.
停留在概念上，在辦學理念、管理體制、素質教育等方面認識不足，沒有把握教育外 延式向教育內涵式發展的必然趨勢。在辦學理念上，校園文化停留在表面，校風、校 訓只是喊的口號，并沒有在日常學習生活中對學生的發展起到潛移默化的作用。在教 育改革的道路上，不能只依賴頂層設計，學校作為教育改革的主體，應成為教育變革 的突破口。①鄉村缺乏對校本課程的開發，對來自農村學校的內生性需求關注的缺乏, 容易導致城鄉統籌教育發展的動力不足。學校必須聯系自身情況，確立特有的發展規 劃。在學校管理上，部分農村學校的校長多把教學任務以壓力的方式攤派給教師，而 不是發揮教師內在的使命感。這種管理模式缺乏前瞻性、長遠性，是責任缺失的表現。 此外，通過走訪發現，學校的考核八成以上看的是學生的學業測試，這種狹隘的唯分 數論是中小學學生發展的陷阱，壓制了學生的全面發展。在素質教育的政策落實上， 鄉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只有從不同的個體岀發，將差異化的才能發揮岀來才是優質 的教育，有質量的教育。
（3）教育管理僵化
通過對 Q 縣城鄉教師的訪談，發現在學校教育管理上，存在著很大的弊端。當 前 Q 縣城鄉學校的校長五年流動一次，但多為不同鄉鎮之間流動，部分學校校長教 育管理方式落后，還有個別學校校長已經臨近退休，失去工作的斗志，不重視學校的 管理。訪談中許多教師對學校的教育管理工作表達了自己的無奈。
（我們學校非常重視學生成績，教師的考核分數多半取決于教學成績。學生考不 好的話，老師也要受到校長的批評。為了提高學生分數，不得不占用音樂課、美術課、 體育課等，下午的課外活動時間也是分給文化課教師上課，有時候看著學生也很累， 班級里 80%的學生戴上了眼鏡，自己感覺這樣也不利于學生的成長。我們學校是寄宿 制學校，學校要求教師每天坐班，包括晚自習，下了晚自習已經 20:45了。我家在縣 城里，從學校到家開車的話要40分鐘，這么晚就沒法回家了，就住在學校的教師公 寓里。如果學校稍微人性化一點，晚自習輪流坐班，每個人安排兩天晚自習，其他幾 天五點半下了班能回家就好了。作為教師的幸福指數不太高。）（被訪談人： Z 鎮中 學 X 老師。訪談時間： 2021 年 10 月。）
（我們學校有一、二、三年級，教師一共六名。我們六個除了上課就是要應對各 種督導檢查，沒有精力重視教學、教研活動。學校領導說的最多的詞語就是“留痕”， 平時活動需要拍各種照片，然后制作美篇，將表面文章做到位，反而沒有時間做實事 了。）（被訪談人：A鎮W村教學點，S老師。訪談時間：2021年10月。）
①程紅艷，周金山.頂層設計與基層探索:教育改革與學校變革關系辨析[J].教育研究與實驗,2018（02）:57-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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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Q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產生問題的原因分析
1．縣級政府的主體責任不到位
2001 年，我國開始實行“分級管理，以縣為主”教育管理體制，這項政策是對 1985 年三級辦學模式的突破，打破了“鄉鎮教育鄉鎮辦”“村莊教育村莊辦”的教 育局面，將對教育管理的重心從鄉鎮人民政府上移到縣級人民政府，在平衡教育差距 上著實起到了積極的成效，但并沒有把城鄉教育質量不均的問題徹底解決。 2008年， 完善后的《義務教育法》中規定在以縣為主的基礎上，加大省級政府對縣級的統籌規 劃，但在如何統籌省、市、縣級對教育的管理問題上并沒有進行細化。山東省為促進 落實教育均衡制定了許多保障意見和方案，如《山東省義務教育優質均衡發展縣創建 實施方案》魯教基發〔2020〕4 號，《關于深入推進義務教育薄弱環節改善與能力提 升工作的實施意見》魯教財字〔2021〕11號，但Q縣在落實山東省城鄉義務教育一 體化時仍然存在制度、方法、監督方面的問題。在制度方面，偏重目標管理，缺乏具 體的實施政策，在執行時忽視地方的現實情況，沒有精細化的方案保障，對如何確定 教育資源的分配是否合理缺少剛性的指標。剛性要求是地方決策層的參照指標，只有 將制度細化，才能保障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推行。此外，決策者的偏好、管理水平 都會影響教育的公平。縣級決策層如果對教育均衡不重視，對均衡的理解不到位，會 出現落實教育政策后與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要求出現偏差。
Q 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監督管理機制不夠健全，教育作為公共產品，應該保 證每一個環節經得起公眾的監督， 但現實情況是監督不全面監管不到位。目前缺乏嚴 格、健全、科學的評估與監管機制，評估及監督機制的不完善導致追責的開展工作非 常復雜。評估與監管由政府教育督導部門進行監管，但督導單位權力不夠，追責標準 不明確，在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發展上由誰負責，責任擔當模糊，這也就導致城鄉 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監測不透明不公正，辦學資源不均衡以及資源浪費的現象層出不 窮。
2．城鄉二元結構的掣肘
建國初期，為了先行發展經濟，我國制定了城鎮優先鄉村次之的發展方針，形成 了計劃性城鄉二元結構。城鄉二元分割管理制度的核心以戶籍管理為核心，長期的二 元社會結構導致城市戶口與農村戶口社會地位的不平等，并將這種不平等輻射到教 育、醫療服務等領域。隨著社會的進步，我國政府對城鄉發展做出了戰略調整，注重 城鄉統籌，但是要從思想上認識到，城鄉二元結構屬于歷史遺留問題，對我國城鄉發 展影響深遠，需要花費很長時間才能解決這一問題，實現城鄉一體化發展的目標。客
觀認識當下二元結構的主要不平等問題，才能制定正確策略。①
同樣， Q 縣長期受到城鄉二元結構的波及，城鄉人均收入的差距還很明顯。 2020 年，Q縣的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30110元，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17459 元。可見，城鄉人均可支配收入目前仍然有很大的差距。經濟的差異使公共產品如醫 療、教育等方面都呈現岀二元化，城鄉二元結構在教育領域最顯著的表現為教育資源 特別是義務教育階段教育資源分配不均。在城市先行發展的大背景下，城市學校獲得 的教育投入多，積累沉淀的教育資源深厚。相反，農村經濟仍處在快速發展的初期， 受早期經費投入的不足影響，教育資源停留在原始積累階段，在辦學條件、教育規模 上的差異非常大。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城鄉家庭收入的差距影響了學生學習的資源， 收入低的農村家庭學生獲取資源的渠道單一，幾乎只有課本知識，而收入高的家庭對 教育投入大，可以獲得更加豐富的教育資源。
生源的流失追其緣由，一是隨著經濟的發展，農村人員家庭收入增長后，具備購 房的條件，選擇離開鄉村；二是城市與鄉村義務教育的差距突岀，學生家長不愿意讓 孩子的教育起步就落在后面。鄔志輝教授帶領他的團隊對近幾年來我國19個省份的 農村教育進行調研，顯示農村孩子的家長有近80%表示他們擔心孩子在農村上學耽誤 接受更好的教育的機會， 假如農村教學水平提高到城市中小學的水平，他們的孩子也 會繼續在農村學校接受教育。另一方面，校際之間差距顯著，由于 Q 縣城鎮社區化 程度高，岀現了鄉鎮駐地中心校招生相對集中，村莊小規模學校無人問津的現象，鄉 村生源的大量流失致使義務教育差距大的局面更難以扭轉。
（我家在 D 村，我們村里有小學，可以從一年級讀到三年級，四年級就去鎮上 的中心校。我家孩子馬上讀一年級了，雖然在村里上學很方便，但我不想讓他在村里 上學，怕耽誤了孩子學習。村里學校的教室還是瓦房，也沒什么先進的教學設備，在 這里的老師有兩個還當過我的老師。孩子爸爸開大車，一個月收入還可以，我們準備 攢攢錢去縣城里買套房，孩子上一年級趕不上，再過兩年肯定是沒問題的。我們一家 商量著先去鎮上租房子，讓孩子在鎮上的中心小學讀書，等買房以后再給孩子辦理轉 學。如果村里的教學和城里的一樣，我們就不用這么麻煩了，買套房子要還貸幾十年， 壓力也很大。）（被訪談人：B鎮D村學生家長，Z女士。訪談時間：2021年10月。） 優質的教學資源和優秀的教師隊伍是一個學校發展的基石，而二元化的城鄉差異 影響了教師對學校的選擇。由于城市經濟發展水平高，生活條件優質便利，大部分教 師愿意選擇城市的學校。城市學校有很多名片化學校、窗口學校，集中了更多的優質 資源，不管是在獲取進修機會還是職稱評定名額上都要優于鄉村，教學技能和教學功 底更容易得到提高，因此骨干師資從城市流入農村的情況比較少。為了自身的發展， 越來越多的青年教師不甘于在鄉村，通過不同的途徑進入到城市學校。
①蔡禾.新中國城鄉關系發展與當下面臨的問題J].社會學評論,2021,9（01）: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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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教師管理機制不健全
數量充足、質量較高的教師隊伍是教育發展的必備要素， 但目前教師缺編問題是 教育部門反映最強烈的問題之一。由于城鎮化的發展，大量農村適齡兒童作為隨遷子 女跟隨父母轉學到城鎮，致使城市大班額問題非常棘手，要解決大班額難題就必須配 齊更多的教師。同時，部分學校、學區雖然處于滿編狀態，但是許多年齡大的教師已 經退出了一線教學，去后勤處理其他學校事務，還有部分教師崗不對編，占用學校編 制名額，導致“一退一補”的政策并不能填補教師的缺口。在農村學校教師結構性缺 編問題突出，由于農村地區落后，工作、生活環境條件不便利，像音樂、體育、美術 等技能型緊缺學科教師更愿意選擇城鎮工作。教師編制短缺以及結構失衡是各地多年 來一直反映最強烈的問題，但是因為教師的編制、選聘、考核、職稱等事務涉及編辦、 財政、人力及教育系統內部多個部門，難以協調一致。
教師流動機制不合理，是因為交流政策缺乏科學規劃。Q縣在2015和2017年兩 年由鄉鎮教師考選到城區的教師有百余人，甚至導致個別農村學校出現了某學科教研 組全部考到城區的現象，學校只能讓其他教師臨時改科，教學經驗、教學效果都受到 極大地影響。山東省為了支持鄉村學校建設，出臺《關于進一步加強農村中小學教師 隊伍建設的意見》，意見中要求中小學教師評定高級職稱時，要有一年到農村學校的 工作經驗，這一政策運用杠桿施壓加強鄉村教師隊伍建設，但在流動過程中，教師、 學校各利益主體博弈，存在教師、學校功利性過強的現象，從城區流動到鄉鎮的教師 多為掛職、評職稱，這種功利性的流動不利于鄉村教師隊伍的穩定。
每年Q縣教師教研活動大約開展7次，覆蓋全縣1/3的教師，這對于提升教師素 養來說還遠遠不夠。教師培訓機制的缺失，以及對教師素質及發展能力的忽視，導致 整體水平難以保證。近三年受疫情的影響，教師教研及培訓活動進一步減少，有些培 訓雖然調整為線上的方式，但效果不佳。面向全體教師培訓的主要方式為暑假期間山 東教師教育網的遠程網絡研修，但有些課程是早期錄制，與教師的需求不匹配，教育 培訓難免成為形式，所起到的提升作用微乎其微。
4．信息化教學意識不足
管理層方面，學校的領導者欠缺對教育信息化的重視程度，信息化教學的方式目 前只是被中小學校提倡和鼓勵，并沒有相關的規定和長遠的信息規劃。沒有制度就談 不上保障，缺乏規定章程等外部的約束，在一定程度上不利于信息技術應用的開展， 教師的信息化教學能力就很難進步。教師方面，城鄉教師在對信息化設備的利用率上 不均衡，教師的信息技術素養偏低。信息技術的運用能力上是部分教師的短板，且針 對這一短板并沒有進行大量的補償性培訓。教師教育信息化的相關培訓不充足，教師
“閉門造車”難以有技術的突破。家庭方面，城市的家長普遍更加關注學生的學習和 成長，他們認為計算機、網絡能夠提供各種便利條件幫助學生進步；而鄉村部分家長 對電子信息化的意識不到位，并不了解也不認可信息化教學，他們認為網絡是歧途， 耽誤學生的學習，以質疑和否定的態度看待信息化資源，阻礙了信息化教育的快速推 進。教育信息化的推進不暢，就無法發揮它對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助推作用。
5．教育理念及管理方式滯后
鄉村教育發展過程中的非顯形短板包括鄉村教育質量低下、鄉村學生身份認同感 淡漠、鄉村教師身份迷失以及鄉村學校社區“失聯”等。①造成這些隱形、潛在威脅 的主要原因就是教育理念及管理方式的滯后。在理念上，目前多數鄉村學校都是“等、 靠、要”的外延式發展，依靠外部的支持來發展提升，這種模式只能改善辦學條件， 無法提升辦學質量，沒有自我的“生成”，不利于城鄉義務教育的均衡、和諧發展。 盲目追求鄉村與城市發展同樣的教育，對鄉村教育的不認同，認為鄉村教育是落后的 糟粕的觀念制約著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發展。還有些鄉村教師職業發展內動力不 足，以“躺平”為工作原則，缺乏攻堅克難的精神和提升自我的追求。落后的教育觀 念影響城鄉一體化。在教育管理方式上，對學校干部、教師、學生三個管理群體都存 在不同程度的不公平現象。②一所好的學校由一個好的校長的成就，但部分學校校長 忽視規章制度，辦事只憑經驗，思想頑固，疏于創新。有些學校干部利用手中職權， 在評定職稱時徇私舞弊。在教師發展上，任課教師獲得的培訓機會不同，所受的重視 程度也不同，影響教師的成長。還有很多學校雖然提倡素質教育，培養學生全面發展， 但對學生的評價機制仍然是“唯分數論”，不注重學生的素質養成。在學生的管理上， 部分學校以壓制的方式管理學生，這樣的方式不利于學生全面發展，偏離教育的意義， 鄉村教育也會因此更加滯后。
（我是八年級2班的學生，我們學校管理非常嚴格，尤其是我們教育處主任，我 看到他就害怕，他經常給我們班扣分，扣完分以后班主任再找我們訓話。我們年級經 常考試，發獎狀只看成績，分小組排座位也是按成績，我學習成績一般，感覺也不太 被老師重視。平時作業很多，大多是抄寫類的作業，有時候得寫到晚上 11 點。課程 的話，音樂、美術課都不上，信息技術每周一節課，體育課現在多了，一周可以上三 節，在操場上是比較放松的，能緩解學習的壓力。）（被訪談人：J鎮中學，A同學， 訪談時間： 2021 年10月。）
①丁學森，鄔志輝,薛春燕.論我國鄉村教育的潛藏性危機及其消解一一基于在地化教育視角[J].教育研究與實 驗,2019（06）:19-23.
②草珺•社會主義教育公平觀及其實踐對策研究[D]•蘭州:蘭州大學,2017:203-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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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統籌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經驗及對策
（一）國內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先進經驗
1．安徽“銅陵經驗”
1987 年，銅陵市在安徽省率先取消對重點小學的劃分，義務教育階段招生按照 就近入學的原則實行。20世紀90年代中期，銅陵市著重于對薄弱學校的改造，對全 市 20 多所薄弱學校投入約 1.5 億元用于硬件設施配置，同時加強教師間的交流，培 養了一批鄉村教師骨干，薄弱學校逐步被改造成“明星學校”。2004 年，銅陵市為 進一步推進教育公平，規定義務教育階段隨遷子女不需要交借讀費，和城市學生一樣 享有受教育的權利。2015 銅陵市創新性地推出“陽光分班”制，由家長或學生現場 抽簽，保證每個班級師資比例均衡。2021 年，為了全面保證分班的公開透明，銅陵 市“陽光分班”首次引入聽證員，并進行實時直播，打消了群眾的顧慮，實現了更高 層次的教育公平。安徽銅陵是一座沒有“擇校熱”的城市，“銅陵經驗”主要體現于：
第一，均衡生源。銅陵市通過取消重點中小學、示范中小學保障了教育的起點公 平。“陽光分班”是更高層次地對教育公平進行深化的體現，推動教育過程趨于公平。 生源的均衡得以保證，城鄉間、校際間的差距才會被拉近。生源的均衡可以大幅度地 消解城市的“教育熱”、大班額，以及鄉村的“空心化”現象。家長不再擔憂學校的 教育質量，在每一所學校里都能享受同樣的優質教育。
第二，校長職級改革，推進科學教育管理。銅陵市在全國率先選派薄弱學校的校 長去北京、上海等示范學校掛職培訓，學習當地先進的學校管理經驗，以便發揮校長 的“領頭羊”作用。2014 年，銅官區的校長職級改革去行政化，激勵校長自主探索， 提高發展的內驅力，促進學校管理方式的調整，進一步將教育管理體制完善。
第三，加強教師的流動。為薄弱學校配備了管理經驗豐富的校長和青年干部，同 時骨干教師按一定的比例定期去薄弱學校支教。為了保障城市學校教師到鄉村后積極 投入到教學工作中，實施對支教教師的考核，支教教師的作用真正發揮出來，通過教 研活動帶動了鄉村教師專業水平的提升，培養了一批鄉村骨干教師。通過實施強校對 弱校教師的幫扶，優質校帶動薄弱校及聯合體辦學的模式，極大地促進了教師資源的 一體化。
2．天津“互聯網+教學”模式
我國信息化已經步入2.0時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發展應當充分利用信息化
資源，突破地域地限制，優質的課程、教師資源可以不受城鄉限制自由流動。
2018年，天津市政府出臺了《天津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制定了多項政策 保障城鄉信息化水平的提升。同時，將信息化深度應用于中小學數字教學，積極推進 “互聯網+教學”，信息化扶智，提升義務教育學校的教育質量。天津市信息化的主 要經驗在于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豐富教育資源，完善教育資源平臺。開通天津市基礎教育服務平臺，其中 “網絡空間”為實名制，登錄賬號后可以搜集與之相配套的中小學各學段的課程資源， 同時開通特色化服務，可以學習舞蹈、美術、書法等興趣課程。基礎教育平臺還涵蓋 數字化圖書館，可以閱讀唐詩、宋詞、四大名著、漫畫等各類電子書籍，提高學生的 閱讀興趣。到 2022 年，天津市全面普及義務教育階段教師和小學四年級以上學生進 行實名制網絡空間的注冊，實現優質信息資源的城鄉共享常態化。
第二，對教師進行全員信息技術培訓。為加強教師信息技術的能力，天津市自 2014年開始對全市中小學教師進行“互聯網+教師”培訓，到2016年底完成率100%， 提前一年完成培訓任務。為了落實培訓質量，教師培訓后要進行合格測試，上傳電子 教案、課件。2015年以后，支持手機APP進行線上學習，隨時隨地下載或上傳優秀 教育資源。天津市多名教師在全國信息教學案、軟件制作、微課制作比賽有不俗的表 現。
3．重慶育才學校踐行“陶行知鄉村教育”
育才學校是重慶一所鄉村小規模學校，如今已經踐行陶行知理論80多年。育才 中學的教育理念是“做中學”，以生活經驗作為指導，為國家培養多種特長的人才。 育才學校學生開發了“愛蓮行”課程，學生在鄉村荷塘欣賞荷花，提升欣賞美的同時 學習知識。育才中學在創建時是面向難童，而如今育才學校半數以上是留守兒童，他 們學習的不僅是課本上的知識，還有生活的技能，做中學保證了孩子們的身心健康發 展。育才學校的主要經驗：
第一，明確學校目標，確定辦學宗旨。培養什么樣的人，如何培養人。學校理念 的確立指導學校發展的方向，同時幫助學生樹立正確的價值觀。
第二，立足學校實際，結合當地城鄉發展水平。育才學校把課堂搬進田間地頭， 開設石磨、竹編等多種項目課程。盤活存量，利用已有的教育資源，提升學生的學習 能力。
第三，加強對留守兒童的關注，發揮學校的作用。通過“做中學”的方式不脫離 生活實踐，培養學生的技能和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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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推進Q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對策
1．明確政府主體責任，完善對教育資源利用的監督
（1） 加強省級統籌，突出以縣為主
城鄉教育一體化涉及到多個方面的內容，其中教育管理制度的改革，關鍵在于政 府職責的劃分，省市級政府應該積極承擔統籌規劃的職能，從政策方面為其改革和統 籌進行全面規劃。①2017年開始，山東省對教育的投入模式進行探索，制定了 “省級 統籌，市級指導，縣級管理”的樣本模式。義務教育作為一項重要的公益性事業，需 要國家的立法保障，同時也需要各級政府強化各自的主體責任意識。中央和省級政府 縱向的對教育進行專項經費支出，并保障經費不會斷層，自上而下支付的教育經費金 額充足、及時撥付到位。提高義務教育管理體制“以縣為主”的重心，加強省級人民 政府的頂層設計，對省內義務教育統籌規劃布局，對教育資源分配時統籌兼顧全局， 保障一體化的實現。
近兩年受疫情的影響，Q縣為支持企業發展對多家企業減稅降費，同時興建多所 學校，政府的財政壓力非常大。這就需要省級政府增加對義務教育投入，適當提高省 級義務教育經費承擔的比例，著力減輕縣域一級的教育投入壓力。不同的縣域經濟發 展水平不均衡，避免落后縣級政府因財政收入低，導致教育支出 “縮水”，出現富 裕縣教育更富，貧困縣教育更窮的分化現象。義務教育由縣級人民政府統一管理，承 擔主體落實的責任。要切實加強縣級政府的主體職責的履行， 根據當地義務教育的現 狀，因地制宜制定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發展機制，加大對教育經費的資金缺口的補 充，對教育部門列出的義務教育經費進行優先保障。
（2） 利用政策傾斜，加大對農村教育的投入
教育投入的增加是提高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關鍵。目前，農村義務教育還存在 諸多問題，在原有財政經費撥付的基礎上，中央和政府應該進一步擴大農村教育的公 共政策傾斜力度，加大農村教育和補貼兩方面的支出。②義務教育城鄉一體化的發展 不是優先發展城市教育，也不是削弱城市教育的力量，而是城鄉教育在一定程度上優 質均衡的發展。從現有的城鄉教育資源配置來看，城市的各項優質資源仍然是鄉村無 法企及的，如果要讓這種失衡的城鄉教育局面有所改觀，就需要政府利用公共政策的 杠桿進行調整。
改變一刀切的經費投入模式，重點對鄉村學校進行扶持，全力改善鄉村學校辦學 水平偏低的現狀，提高生均公用經費。要打破城鄉教育一體化的瓶頸，就需要有計劃
①張飛.安徽省市域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發展研究[D].昆明:云南師范大學,2021:130.
②廖楚暉.加大農村教育的財政傾斜J].經濟問題探索,2005（02）:94-95.
地對教育資源進行梳理，讓優質資源流入鄉村。改善辦學條件，尤其是教育設備設施 的更新和維護。隨著資金投入的增加，辦學條件會基本趨于平衡，但城鄉辦學條件的 一體化并不能代表辦學水平的一體化，教育的投入要更加側重提高辦學水平和辦學質 量。
對傾斜性政策進行精細劃分，根據 Q 縣經濟和稅收情況，對如何落實傾斜性政 策進行具體化管理，讓政策的實施標準有依據，可以按照操作流程進行執行，而不是 單純的喊口號，在操作落實上處處有阻礙。制度方面，要將保障義務教育經費相關的 機制進行完善，以防鄉村中小學的經費被挪用到其他地方，不能為城鄉義務教育一體 化的發展助力。同時，由于 Q 縣鄉村學校實行“學區制”，要避免教學點的經費被 中心小學占用，造成鄉鎮中心小學與教學點差距過大的現象，導致校際之間極大地不 公平。保障鄉村教學點的經費投入，把優質的教育資源傳輸到長期受不平等待遇的地 方，才能逐步實現鄉村教育與城市教育的一體化。
（3）完善教育資源配置的監管機制
隨著各級政府對教育經費的持續投入，教學設備、教學工具等資源閑置的問題越 來越明顯，資源利用率不夠。要把教育資源合理充分地利用起來，就需要優化配置各 種教育資源。建設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社會，政府在加大標準化學校建設的同時 應關注學校資源的合理及高效利用動態。①進一步推進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發展中， 必須要妥善解決資源利用率低的問題。首先，要提高學校管理人員、教師的節約教育 資源的意識。“儉則約，約則百善俱興；侈則肆，肆則百惡俱縱”，不能浪費教育設 備，珍惜教育資源，物盡其用，通過對教學設備的技能學習，提高教學設備的應用率。 其次，要健全資產管理的規章制度，通過制度保障教育資產不流失，對資源利用情況 進行不定期抽查。同時，加強監管機制，對教學設備的完好情況、利用率情況進行多 角度、全方位的監督。對資源利用率低，閑置設備多的單位進行責任追究。通過教育 資源管理機制的完善，統籌教育資源總量，提高資源利用率。
2．推動平等發展，推進城鄉教育統籌
（1）消除城鄉“二元結構”觀念的制約
教育不是孤立存在的，經濟、社會都會對教育產生直接或間接的影響，城鄉教育 的二元結構是“二元”經濟和社會共同衍生出的結果。消除“二元結構”是發展鄉村 教育，實現義務教育城鄉一體化的關鍵所在。城鄉二元結構在我國根深蒂固，城鄉教 育分離的越來越嚴重，很難一蹴而就地平衡城鄉教育，實現一體化。
首先，要破除城鄉“二元”的思維定式，通過各種渠道進行宣傳，樹立城鄉平等
①劉信陽.縣域義務教育均衡發展方式轉變研究[D].濟南:山東師范大學,2016:3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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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識，摒棄固有的城鄉二元的培養目標。城市和鄉村只是根據當地發展而呈現出的 兩種不同的存在，并沒有“上等”、“下等”之分。城市教育和鄉村教育都是為了培 養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建設者，城市教育不代表上層教育，農村教育也不能局限于培養 下一批新型農民。其次，城鄉戶籍的差別是二元結構的本質區別，在深入改革戶籍制 度的同時，加快對教育制度的協同跟進，保障流動人口子女享有受教育的權利。
（2） 推進鄉村振興，發展鄉村教育
教育的發展無法游離于經濟、社會發展水平之外，破除城鄉分割體制只有鄉村振 興。 2021 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民族要復興，鄉村必振興”，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 興的一個重要部分就是鄉村振興。要加快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實現農業高質量發展， 農民富裕起來，縮小城市和鄉村收入的差距。結合 Q 縣沿黃河發展的特色，鼓勵發 展特色產業，如黃河大米，黃河大閘蟹。對鄉村進行招商引資，營造良好的鄉村招商 環境，吸引企業落戶在 Q 縣，促進當地的經濟發展，多層次推進鄉村振興，為城鄉 義務教育一體化的實現創造物質保障。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順勢推進教育公平，通 過對鄉村學校投入的增加，提高教育資源配置，穩定鄉村教師隊伍，提高鄉鎮駐地教 育水平，縮小城鄉教育的鴻溝。
（3） 加強對留守兒童的人文關照
隨著進城打工的人員增加，越來越多的孩子被父母留在鄉村，留守兒童的教育問 題關系到社會的公平。留守兒童作為一個社會問題，更是一個影響到社會發展方向的 問題，各部門都需要更加關注這一問題。在政府的角度，要對留守兒童較多的地區給 與經費等政策上的傾斜。在鄉村建立寄宿制學校，滿足留守兒童無人接送需要寄宿的 要求，這是目前解決留守兒童問題最有效途徑之一。在寄宿制學校配備專門的保安團 隊，提高學生的安全系數。健全關愛兒童體系，統籌各類社會資源，如婦兒工委、共 青團等，建立全覆蓋的留守兒童關愛服務體系。在學校的角度，以班級為單位建立留 守兒童臺賬，教師可以側面關注兒童的學習、心理動態，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讓孩子 感受到異樣，公開的對這個群體特殊對待，會適得其反。校園里建立一系列的規章制 度，可以影響留守兒童行為習慣的養成，留守兒童通過老師和同學的陪伴能夠獲得更 多的關心和幫助。班主任及生活老師加強與學生家長的溝通，對留守兒童給與更多的 關注。社會層面，呼吁倡導關愛留守兒童，讓留守兒童感受到更多的溫暖，幫助這些 孩子健康的成長。
3．完善教師人事管理制度，提高教師綜合素養
（1）健全教師補充機制
在“十四五”期間，我國小學教師的總量過剩，伴隨著城鎮化進程，對城市教師 的需求越來越大，而隨著農村生源的減少，對農村教師的需求有所減小，但是不能忽
視農村學校“超編又缺人”的復雜問題。①首先，要對“十四五”期間需求的教師數 量進行測算，科學制定教師編制管理制度。以 Q 縣學校布局調整和鄉村辦學規模的 變化為依據，科學核定中小學對教師的需求量，應招盡招，總體上滿足編制量的同時， 縮小生師的比例，滿足小班額教學對教師總量的動態需求。對鄉村中小學學歷偏低， 年齡老化的教師進行妥善處理，在對老教師退休有保障的前提下合理退出，有增有減， 對鄉村學校的編制補充機制進行方式創新，不再局限于特崗、支教的形式，探索出適 合鄉村的教師補充長效穩定機制，吸引優秀教師涌入鄉村，扎根鄉村。同時，要加強 現有教師編制管理，對中小學教師的借調行為進行嚴格規范，對“在編不在崗”這一 頑疾問題進行整治。
有針對性地解決鄉村偏遠地區教師結構性短缺的難題，采用傾斜政策，盡快為鄉 村補齊短缺學科的教師。Q縣在招考音樂、體育、美術、英語教性師時，可以參考濟 南的教師招聘要求，對以上幾門學科教師招聘時先進行技能測試,合格后進行下一輪 面試。在鄉村地區，可以采取特殊的吸納政策，鼓勵有特長的社會人員、志愿者等參 與到技能學科教學活動中來。
（2） 引導教師合理流動
教育活動的主體參與者是教師與學生，兩者的數量和質量狀況都對于教育質量有 決定性的作用。因此在推進義務教育一體化的道路上，要把增加教師數量和提高骨干 教師的比例并重。引導城市學校和鄉村學校的教師雙向流動，既要有鄉村教師去城市 學校交流學習，也要有城市學校骨干教師到鄉村學校幫扶。教師合理流動要做到以下 幾點：第一，推動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規范教師流動程序，有計劃的配置教師資源。 在流動方向上，現階段的主要模式是城市教師支援鄉村學校，教育質量高的學校支援 薄弱學校。第二，教師隊伍的交流重組不能完全依靠政府力量來強制實施，要給予教 師人文關懷，充分解決城市教師進入鄉村以后的后顧之憂。第三，當前，Q縣的城鄉 教師交流以一年制為主，而長期交流幾乎沒有。要探索長期交流、定期交流的方式， 讓骨干教師真正把優質教育帶到鄉村。此外，結合城鄉的辦學體制，推進集團化辦學、 學校共同體、青藍工程的建設，推進優質資源要素的流動。
（3） 強化教師培訓體系，提高教師專業素養
優秀的教師是優質教育的第一資源。加大教師培訓力度，提高教師專業水平，縮 小城鄉教師職業素養的差距是城鄉義務教育實現一體化的重要加速器。第一，健全經 費保障，落實教師培訓經費要占共用經費 5%的比例，做到專款專用，為教師培訓提 供堅實的物質保障。第二，為了保障教師培訓的落實，政府考核中要納入教師培訓一 項，促進教育部門對城鄉教師培訓的重視力度。同時，要將教師進修學校利用起來， 發揮教研室、電教站的作用，形成教師培訓的合力，發揮出整合的效應。第三，以需
①莫東曉，黃姣華.“十四五”期間我國義務教育教師規模和結構預測J].現代教育管理,2021（08）:7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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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為導向，制定可以滿足發展需求的個性化培訓計劃。要根據城鄉教師的不同需求， 所處的不同發展階段，分層、分類制定實施培訓計劃。①對于新入職教師，主抓基本 功，掌握教學方法，上好常態課。對于中年教師，主抓教育信息化的培訓，達到熟練 操作電子教學設備的水平。著重提升鄉村教師教育水平，為鄉村教師搭建學習、培訓 的平臺，通過網絡遠程研修、專題討論、公開課等多種培訓方式，多元化促進教師的 專業成長。
4．重視信息化建設，提升教育信息化的質量
我國已步入信息化 2.0 時代，信息化與教育的融合，教育現代化的發展是大勢所 趨。疫情“線上學習”期間，學生通過信息技術共享教育資源，實現了離校不離學， 為今后教育的發展提供了新思路。如何利用信息化服務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是我們需 要面對的一個新課題。信息化建設需要在基礎環境、數字化資源、教師專業方面下功 夫。
圖 9 教育信息化建設的支柱
（1）加大信息化投入，保障信息化設備和網絡建設
深化教學改革的過程中，要與時俱進，努力突破信息化的瓶頸，教學過程中對枯 燥單一的粉筆板書進行優化，利用多媒體、智慧屏等信息化設備讓課堂的內容更形象 直觀呈現出來。持續不斷地增加教育信息化經費的投入，實現信息化設備均等化，是 實現城鄉居民城鄉義務教育信息化資源均等化的前提。在政策方面，如果想要實現義 務教育信息化資源的一體化，就要加大這方面的資金投入，購買信息化設備，采用傾 斜性政策對鄉村當前急缺的數字終端信息設備，如計算機、平板等進行及時補充，滿
①涂敏.貴州省鄉村教師培訓制度實施的調查及優化建議[D].貴州師范大學,2020:52.
足多媒體教學的需求。同時，對信息設備等物力進行監控，確保固定資產不流失，提 高資源的合理利用率。學校的計算機室，多功能教室要配有專職的計算機管理員，負 責計算機的盤點、檢測等功能。確保在信息化設備足量的時候，可以利用起來，而不 是大批故障機成為擺設。配置專任教師，加強對信息化設備的管理和維護知識的普及。 另外，要大力加強網絡建設，推進校園網的普及，保障網絡高速運轉，為資源暢通傳 輸提供設備基礎。通過網絡的應用，讓學生不再受地域限制，眼界得以開闊。既有利 于弱化城鄉地區的差異，也有利于學生學習方法的調整，將滿堂灌的被動課堂轉變為 自主探究、合作學習的課堂。
（2） 構建以應用為導向的資源共享平臺 當前推進信息化進入課堂的主要阻力是不同地區之間的資源壁壘現象和資源共
享價值不高的問題。①信息化教育資源的匱乏，表現為當前平臺資源與所需資源的供 需不匹配。要建立為地方服務的全方位區域教學資源庫，這些資源適應當地的教學內 容、教學方法。從被動的網上查閱資料逐漸過渡到主動地開發資源，把目光聚集在課 堂教學過程中對課程資源的需求上，針對 Q 縣城鄉所用的最新教材版本，開發適合 當地的教育資源。在開發過程中，不能忽視鄉村的學情，結合鄉村的特色文化，開發 出鄉村特色的數字化資源。信息化技術的應用將成為提高鄉村教育的內生性力量，資 源的共享有利于鄉村教育各個環節的完善，勢必會推動鄉村教育變革。
疫情期間，Q縣大部分學校開展了線上教學，學校組織教師們進行線上教研，分 享網絡教學的經驗，討論不足之處。以此為契機，以國家中小學網絡云平臺、齊魯教 育在線平臺等為依托，在推送名校優質課程資源的同時，應該充分挖掘 Q 縣遠程教 研平臺，教師將電子備課、電子學案、作業設計、教學課程實錄等上傳到教研平臺， 豐富優質教育資源的平臺。一方面，其中的優質課程資源更適合 Q 縣的教育，利于 其他教師學習借鑒；另一方面，可以督促全縣教師學習信息化技術，提高信息技術水 平。
（3） 強化教師的信息化素養
城鄉教育信息化失衡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教師信息化素養的參差不齊。處理好教師 的工學矛盾，解決教師培訓參與率低的問題，加大培訓的力度。首先，開發信息技術 培訓的課程，提高教師應用信息化設備的能力，熟悉對平臺的使用和設備的操作。很 多教師對信息化設備的運用停留在初級階段，只能進行簡單的操作，下載的課件不經 修改直接使用，達不到熟練應用于課堂的程度，發揮不出信息技術的優勢。其次，建 設信息化共同體，通過網絡將不同的地區、不同的學校的優質資源加以整合，把研究 同一課題、興趣相同的教師聚合在一起，實現“1+1>2”的效果。通過立體化的互動， 有利于教師整體素養的提升，推動城鄉義務教育的一體化。
①張國林.信息技術提升義務教育均衡發展研究[D].大連:遼寧師范大學,2013:108-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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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運用內生發展理論，推動辦好高水平教育
（1） 發展鄉村特色教育 在原有知識經驗基礎上，在不同的環境中，重新構建知識的過程即學習。學習要
立足于自身的經驗，由于城鄉經濟、社會、文化環境不同，城鄉教育要有所差異，教 育一體化并不意味著要趨同。“首先，農村教育作為一種專門性的社會活動，該活動 的性質和特征必然與社會背景密切關聯。”①鄉村學校要立足鄉村生活，通過實踐體 驗幫助學生建構起相關文化知識，并且樹立正確的價值觀。
第一，重視鄉土文化教育。鄉土文化教育是義務教育階段不能省略的重要環節， 幫助學生理解鄉村的歷史，熱愛家鄉，對鄉村充滿認同感，樹立鄉村文化的自信心。 第二，要積極探索鄉村文化創新課程內容。在 Q 縣鄉村學校，音樂教師出現結構性 短缺，導致一些學校開不了音樂課。在鄉村，音樂課很難學到鋼琴、薩克斯等，但有 許多村民擅長吹嗩吶、拉二胡，學校可以與鄉鎮、村莊合作，讓民間音樂進入課堂。 在初中地理課上講解農作物時，鄉村田地肥沃，五谷滿倉， Q 縣鄉村學生家里一般都 有田地，學習農作物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可以組織學生去田地或者把農作物的實物 帶進課堂，通過學生自主了解農作的收獲周期。廣大教師要重視校本課程的開發，通 過鄉村的實物、實景，幫助學生獲得知識，同時引導學生發現鄉村的美好，對鄉村產 生深厚的情感。第三，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勞動是一切成功的必經之路”。鄉村中 小學應該利用鄉村珍貴的土地資源，上好勞動課，落實中小學每周不少于1課時的規 定，同時開展課外校外勞動教育。勞動課可以通過多種形式開展，除了打掃校園衛生、 垃圾分類，還可以利用鄉村獨有的田地進行農作物種植，在學習種植的同時，學習掌 握二十四節氣，如小滿、芒種。鄉村特色的勞動教育有利于讓中小學學生養成節約糧 食、杜絕浪費的意識，同時培養學生艱苦樸素的行為習慣。從縱向看，幫助學生個體 成長，培養更多的優秀人才助力于鄉村振興，更是為國家培養棟梁之材。
（2） 注重內涵式發展 內涵式發展是依靠內在的動力推進事物的發展，強調主觀能動性。在達到城鄉義
務教育基本均衡之后，要將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注意力轉移到學校內部。一味地依 靠政府及外部的“輸血” ，只能起到緩解城鄉教育差距過大的作用，一旦外部停止援 助，又會出現新的教育不公問題，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不僅僅是依靠投入的增加就能 解決的。要推動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不再“等、靠、要”，必須從內部出發，進行 “造血”功能的開發。基于學校努力創造的條件之下，將現有的教育資源充分挖掘出 來，通過學校內部資源整合、重組、調控來提高教育的內涵，調動教師、學生的積極 性，形成學校內在的生機勃勃的動力。推進 Q 縣城鄉義務教育學校內涵式發展的路
①姜超,鄔志輝.論農村教育現代化的理念選擇[J].教育研究,2017,38（06）:65-72.
徑：
第一，塑造校園精神文化。內涵發展的重中之重是校園文化，一個學校延續下來 的優良傳統、展現的精神面貌都是學校的精神力量，學校要深入挖掘自身的文化財富， 營造良好的校風。通過張貼校園宣傳標語、創建班級文化墻等形式，讓學生耳濡目染 的感受到校園優良的傳統，形成學校的凝聚力，增強對學校的認同感。同時，加強教 師的師德建設，以愛崗敬業為前提，“學高為師，身正為范”，樹立終身學習的觀念， 教學相長，營造師生共同進步的學習氛圍，與時俱進，提高教學水平。
第二，科學的教育管理體制。完善的管理制度的建設是學校的發展必要條件。第 一，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校長作為學校的領導者，直接參與學校的發展規劃和 管理制度的制定，對學校的發展起到關鍵性作用。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發展中，校長 的素質必須要大力提高，切實發揮校長對學校教育教學質量的引領作用。①因此，要 加強對校長的培訓，通過城鄉間交流的方式，學習成熟的管理經驗，提升校長的管理 水平。第二，根據學校的現實情況，制定與之配套的規章制度，制度建立后，要進行 精細化管理，有章可循，依照制度辦事，同時將責任層層落實，加大對管理機制實施 的監督力度。通過科學的管理體制，使學校的各項工作有條不紊地展開，展示出健康 向上的校園文化，形成良好的教風、學風。第三，在教師管理方面，注重“以人為本”， 通過學校的教職工大會，充分吸取廣大教師的意見建議，讓教師走出以前的墨守成規， 主動去探索，積極參與到學校的建設中來。加大對教師的人文關懷，尤其是在鄉村學 校兢兢業業的教師，讓教師感受到被認同，更加積極地投入到工作中，實現自己的價 值，有更多像張桂梅一樣扎根在偏遠地區的教育工作者。
第三，落實“雙減”政策，五育并舉，構建科學的學生評價體系。學生作為內涵 式發展的落腳點，要重視學生主體的內涵發展，全面落實中小學學生的素質教育。“回 歸初心和本質規律的教育，要求以學生的個性發展為旨歸。”②義務教育個性化的教 學可以滿足不同人才的教育需求，提高教育的品質。教育體系要破除“重教學，輕育 人”的發展模式。③上好每一節思政課，完成立德樹人的教育使命。2021年7月，教 育部發布了《關于進一步減輕義務教育階段學生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的意見》， 意見中指出要減輕學生的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義務教育作為我國教育的一項公 益性事業，學校應該是學生學習的主陣地，而目前大量資本化、市場化的教育培訓機 構干擾了教育生態，讓許多家長和學生陷入深深地“內卷”中，家長焦慮，同時也影 響到學生身心的健康發展。“雙減”政策的落地推進學校的課程改革，切實提高教育 質量，讓學生在學校學好學足，減少對校外培訓機構的需求。優質教育不再是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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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于縮小城鄉之間的差距，促進教育公平目標的實現。
五育并舉，遵循個體成長發展的規律，讓教育由應試本位回歸立德樹人的初心。 在學生身心健康的基礎上提升全方面的素質，分數不能作為評價學生的唯一指標，要 保障素質教育的提升，就需要改變教育的評價標準。多元化評價學生，是素質教育實 施的重要前提。注重學生素質的提升，培養中小學學生德智體美勞的全面發展，德智 體美勞不再是分割開來的元素，而是五育并舉，融合發展。全面落實素質教育，促進 教育質量的提升和育人目標的達成，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建設更高質量的教育體系。
結 語
“十四五”時期，我國義務教育已經進入到從“有學上”到“上好學”的階段， 這一階段對義務教育的發展質量提出更高的標準。優質教育的評價標準不是資源配置 這個單一的指標，要從多維的角度評價，充分考慮到教育質量和內涵發展等要素。大 力推進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人民享受到優質教育，才能夠推進城鄉和諧發展，城鄉 居民安定有序生活。同時，構建高質量的教育體系能夠為國家輸送源源不斷的智力和 人力資源，推動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目標早日實現。
本研究對現有城鄉教育一體化的文獻進行梳理吸收，立足 Q 縣的現實情況，通 過整理Q縣教體局提供的相關數據資料對Q縣城鄉義務教育階段學校的現狀有了更 深刻的認識，同時了解 Q 縣采取的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的措施。筆者對當地城鄉中 小學進行實地走訪調研，通過對招生辦公室主任、教師、學生家長等人員的訪談，發 現 Q 縣在義務教育一體化進程中仍存在不少問題，主要體現在辦學條件的不均衡、 學校生源的不均衡、師資的不均衡、信息化的不均衡和內涵發展缺乏活力，并剖析產 生以上問題的原因，同時，借鑒了安徽、天津、重慶先進的城鄉教育一體化經驗，提 出了明確政府主體責任，完善對教育資源利用的監督機制、推動平等發展，推進城鄉 教育統籌、完善教師人事制度，提高教師綜合素養、重視信息化建設，提升教育信息 化的質量、運用內生發展理論，強調“自我生成”的對策。
雖然本研究分析了 Q 縣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進程中出現的一些問題并提出了對 策，對縣域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案例儲備的增加有所貢獻，但是對城鄉教育一體化的 研究需要深厚的理論功底、高瞻遠矚的眼光，由于筆者學識有限導致論文比較膚淺不 夠深刻。在實地調研中，囿于走訪的城鄉學校有限，收集到的信息可能存在片面性， 覆蓋不夠全面，樣本的缺乏可能會影響本研究的科學性。另外，筆者處理數據的能力 不夠，導致文章有些地方分析的不到位。在今后的研究中，會盡可能實地走訪更多的 城鄉中小學，以便收集到更精確、更完整的數據，以此拓展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研究 的廣度、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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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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